说是缠斗,不如说是单方面的进攻和单方面的防守。
沙瑕就像是开了爆气一般凶猛且快速的用出各种各样眼花缭乱的招式,而那人却能在每次被打到之前躲开,看的泠珩之出了一身冷汗,如若一开始沙瑕就暴露出这水平,他估计现在怎么着也得动动筋骨。
季昕然虽然看不懂招式之间的要害,可她看得出来,沙瑕每一次进宫仿佛都会消耗更多的力气,相反那人却因为一直闪避而显得游刃有余。
“沙瑕哥,你别打了!我没受伤!一点也没有!那个……登徒子……易容怪……你也别跟他计较了!他……”失忆了。
还没说完,那人却一个闪身又站在了她的旁边退出了打斗,出声打断:“听你的。”
季昕然这才又向沙瑕看去,只见沙瑕皮肤上有极其细小的伤口在往外渗血,衣衫已经完全被血腥沾满,狼狈极了。
她顾不得其他,赶忙冲过去扶住沙瑕,微微皱眉,神色变化莫测:“这是怎么了?”
泠珩之知道那人的脾性绝不会解释什么,心里叹气:“这和漓舟可没有关系,我看的清楚漓舟一直在躲,可丝毫没有碰到他。”
漓舟?漓舟!穆漓舟!
季昕然脑海里一瞬便想到了王都的风云人物,残疾王爷穆漓舟!
她视线下移,这大长腿可不像样子!怪不得出门便人皮面具傍身。
“体质。”简短的回答却说了要点,穆漓舟自然察觉到了季昕然的视线,目光不动声色的剜了一眼泠珩之,这家伙!
“嘿嘿!我小妹还是心疼我的!那什么舟什么之的你们都排不上号!”沙瑕得意的摇头晃脑,完全没有还在受伤的觉悟,竟只是在打嘴仗。
季昕然瞬间脾气就下了大半,有些好笑,这人怎么回事啊?幼稚鬼!
“既然还能说笑说明你没事,那我就不管你了!”
说着便放开了搀扶的手,刚一松开沙瑕就像控制不住一般朝后倒去,她刚想去扶,却被泠珩之抢了先。
泠珩之完全没有介意自己的白衣被染红,反而冲着季昕然笑了笑:“然儿姑娘,男女有别,这种脏活重活就让你珩之哥哥来吧!”
开玩笑,如果不是被穆漓舟甩了好几个眼刀,他才不愿意来扶呢,他的白衣服啊!
可沙瑕却不领情,作势就要甩开泠珩之的手,身体却不允许,有气无力的被牢牢箍着。
“你干什么使着力气拽着我?”他目光仿佛是被抓着的小鹿,惊慌无措,“小妹,快救救哥哥,哥哥难受!”
季昕然脑袋里缓缓冒出一个问号,这是什么该死的虎狼之词,难受个鬼啊!
不过看在毕竟是自己捡来的,也是为了她才变成这幅鬼样子,垫脚高高抬手摸上了沙瑕的脑袋。
“沙瑕哥乖乖的让泠大人扶着,一会儿咱们就回家!”
回家?
沙瑕愣了愣,然后沉默的点了点头,再也不闹了,目光却出现一抹希冀与向往。
听见这话,穆漓舟心里跟明镜一样,这是在赶人了,而且小丫头回了季府不一定闹成什么样呢!
“再有危险就去茶楼或者去府尹。”
给季昕然留下了一句话,穆漓舟和泠珩之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一个闪身便消失在了林叶交叉之间。
茶楼写的是穆漓舟的名字,而府尹自然就是泠珩之,不管去哪他都能第一时间知道。
泠珩之认命的将沙瑕拖上了马车,季昕然也坐了上去,不大的马车内部因为多了一个人而显得有些拥挤,驾车的自然也是劳碌命的泠珩之。
“回季府?”
“泠大人,不知你名下可有什么宅子能小休几日,也能让沙瑕有个地方养伤。”
这般费劲的把她从季府送了出去,这才隔了两天她就回去了,岂不是让那些人计划落空了?
况且沙瑕的伤实在不适宜跟她在季府受难,她看着一旁一直灼灼盯着她的沙瑕抽了抽嘴角,这人什么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