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清！不要太过分了！”姥姥急忙示意他打住，似乎有什么事情不想让我知道。
“过分？”玄清的神色忽然变得凌厉起来，“这是你找我做的交易，过分的是谁？”
“姥姥，什么交易？”我知道他们之间的交易跟我有关，毕竟听村里放羊的老头听过那么一点。
但是这么久以来，我不是很清楚交易到底是什么！
虽然我已经认了跟他冥婚的安排，但作为牺牲者，我觉得自己有权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
这下气氛开始有些不太对劲，姥姥似乎没想到我会如此淡定，不敢看我的眼睛。
谁知玄清来了一句：“她本来就是我的人。”
“但现在不是时候！”姥姥咳嗽起来，我急忙去帮姥姥顺气。
玄清站起身来说道：“有些事情知道的晚了未必是好事，以后的日子里，谁知道会有什么变故。”
姥姥听了玄清这话，欲言又止，欲止又言。
最终姥姥长长叹了口气，对我说道：“宁宁，到我房间来，我有话想单独和你谈谈。”
玄清淡笑，“这才对嘛！想让她多活些时间，最好别得罪我！”
他在姥姥面前，似乎架子很大。
或许，当年姥姥是有求于他。
更何况，姥姥的能力似乎远远不及他，有些忌惮他也是能够理解的。
只是我很好奇，玄清到底是什么身份！
房间里我一边帮姥姥顺气，一边问姥姥：“他究竟是谁？我当年到底怎么呢？”
姥姥闭着眼睛，似乎在整理话语。
折腾了这么几天，姥姥已经感觉十分疲惫，他也意识到自己年纪大了，迟早会有那么一天的，有些事情总不能一直瞒着我。
于是姥姥开口道：“宁宁，你听好，这是命，都是命啊
。”
“命？”我歪着脑袋。
姥姥叹了口气：“你，是我从阎王那儿抢来的孩子，如果没有玄清帮忙和庇护，是绝对活不下去的。”
“这也是，你从小能看到灵物，还有你身体里有特异力量的原因。”
姥姥的目光变得悠远，似乎是想到以前的时候，神情变得复杂又悲伤。
这些我是知道的，她以前也说过。
但我总觉得姥姥有所保留，没有告诉我最想知道的。
“姥姥，那你为什么说曾经说什么欠我的，村里人也都对我带着同情的目光，似乎带着一点愧疚？”我曾经对此做过很多猜想，但都没有得出什么比较可信的结论。
我能为大家做什么贡献，难道玄清就跟附近的河神似的，要我献祭不成？
如果真是那样，那玄清也还算比较善良的山神，至少给了商量的余地，让我多活了这么些年。
但是怎么看，玄清都不像我猜想的那样。
“宁宁，有些事情你还是不知道的好，徒增烦恼而已。你只需要知道，若是你不想跟玄清完成冥婚也不是不可以，只是需要付出的代价很大。”
“什么代价？”既然姥姥这么说，我更想知道这个代价是什么。
“如果不兑现承诺，你是可以多活几年，但最多活不过二十五岁。更重要的是，你会成为玄清的奴隶，生生世世都受他驱使，没有自由。”姥姥的眼中闪烁着泪花，颤颤巍巍的抚上我的头顶。
我低下头，眼泪掉在手背上。
“这么说，我做她的鬼妻还算是比较光明的选择了。”不知为何，我的鼻子闷闷的，鼻音很重。
其实我不想哭的，也没感觉多悲伤。
都是眼泪的自控力不行，就是从眼眶滑下来了，我能有什么办法。
“姥姥，我知道了。”我抬头笑着看向姥姥，抬手用袖子抹掉脸上的泪水。
“傻孩子，”姥姥把我搂到怀中，“我苦命的宁宁，早知道就不那样做了，这样你妈妈或许还在，如今的你也早就步入轮回了。”
“不，我很庆幸能够活一回。”我笑着起身，“姥姥，你可别多想，不是说了这都是命吗，我接受安排。更何况，如今我不是还渐渐地掌握了控制梦境的能力吗，玄清也是因此才对我网开一面，还帮助我的不是吗？”
说到这里，姥姥凝眉，不由嘟囔道，“难道，你还有别的身份？”
“什么身份？”我好奇不已。
“没什么。”姥姥轻声道，“若是你当初根本就能够活下来，不用求玄清……”
“姥姥，别多想了。”我抚上姥姥的肩膀安抚她，“姥姥，您先出去吧，玄清还在等呢。”
姥姥回神，“那你……”
虽然接受了这一切，但心里还是堵得慌，“我想一个人静静。”
毕竟，玄清不是普通的人类。
这也意味着，我作为一个女孩子没有平凡女子做美梦的资格。
这辈子不会有个温暖的男子给我一个梦幻的婚礼，也不会有自己的小家庭，结婚生子，白头到来……
姥姥长长叹了口气，“也好。”
另外从姥姥口里得知，我这条命除了父母，也可以说是玄清给的。
每当想到这里的时候，我的心里多多少少都会有一些慰藉。
至于玄清的样子，那是我后来几天才意识到的，前面的很长一段时间，我根本没法往这方面去想。
除了皮肤的颜色，还有那阴冷的气息。
如果玄青是个活人的话，好像……
很帅？
那几次出手救我，也挺威风的。
我拼命晃了晃脑袋，刚才这些想法，只不过是短短的一瞬间比白驹过隙更加的短暂。
因为我的心里更多的还是恐惧。
哪怕玄清，不曾加害于我，可毕竟人鬼殊途。
这期间姥姥也和玄清约定好，在十八岁之前，无论如何他都不能碰我。
玄清却是笑了，对姥姥道：“我们一开始约好的，就是十八岁完婚，放心，我不会碰她的。”
姥姥没好气的看着玄清：“那你之前还！”
玄清冷冷道：“我只是很近的看看她，没有碰到。”
“你……唉，总之以后不能这样，你难道想把自己未来的媳妇吓死吗？”姥姥用拐杖敲着地面。
之后玄青和姥姥达成了协议。
不会再稀里糊涂的吓我，也不会为难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