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行山颠,寒风凛冽。
黑衣少年马尾飘扬,轻蔑冷笑伴着飘飞的霜雪,将手中银剑往前猛地一探!
“噗嗤!”
剑尖刺入苏见怜的胸口,冷意痛意沿着伤口密密麻麻的扩散,很快传遍四肢百骸。
她脆弱单薄的身形微微一晃,“哇”的吐出一口殷红鲜血,然后发着抖握紧剑刃,嘴唇还带着骇人的紫青。
“你的身躯不会留痕。”
少年薄唇血红,轻轻勾起一边,像极了一弯红月牙。
他语气亲昵缠绵,黑眸隐有一阵恍惚:“师尊,回来吧。我好想您……”
苏见怜嘴唇嗫嚅,半晌,才吐出一句破碎飘忽的话来。
“我、真、的、操、了——你他娘哪位啊!”
蓦地,耳边传来一声尖锐鹤唳,苏见怜周身一震,猛地睁开了眼睛。
此处非山巅,胸口无银剑,环顾四周,只是个寻常女子的闺房。床边摆着红木矮桌,铜蟾香炉置于其上,袅袅生烟。
苏见怜被这烟给呛住,掩鼻咳嗽一声,门却被人蓦地撞开。
寒风卷着繁雪霜花涌进,门前的姑娘唇红齿白,面露不屑,娇声道:“把这贱丫头给我拖出去!”
苏见怜愣住,指了指自己:“说我?”
不对,这里是哪里?她又是谁?
她瞳眸一缩,下意识的抓紧身上锦被,可还未缓过神,便被几个小厮模样的人拖着头发衣领,摔在冰冷的地板上。
“放开我、放开!”
苏见怜剧烈挣扎,神色愠怒。
门口的小姑娘见状,噔噔噔冲上前来,抬手便是一巴掌!
“啪!”
苏见怜的脸被打的偏向一边,透出五指红痕。
“不知死活的下贱东西,贵客的月明珠你都敢偷!”姑娘抬手揪着她如瀑的长发,刚要用力往旁边扯弄,却瞧见苏见怜抬起一只手来。
“啪!”
又是一声脆响,不同的是,这次被打蒙了的人,是这姑娘。
几个小厮呆滞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苏见怜趁机扶着床沿缓缓站起,甩了甩手,一字一顿道:“把你们负责人叫过来。”
“你敢打我?”这姑娘捂着脸,瞪圆了眼睛:“苏见怜?你敢打我?你想死?”
苏见怜心道:……你神经病啊!这到底什么情况啊!
她不是被送进医院了吗?这里是哪里啊!
“愣着干什么!你们也想死吗!”这姑娘娇喝一声,抬手摔碎一个花瓶,怒道:“把她给我拖到柴房里!还不快动手!”
“是、是!你们几个,还不快点按小姐说的办!”
几个小厮唯唯诺诺的拽起苏见怜的衣袖,也不顾她挣扎,拖着便往外走。
苏见怜起先还在顽抗,可很快没了力气。而当她瞧见外面雕梁画栋的楼台,以及身着粗布衣衫的丫鬟奴仆时,才慢慢安静下来。
卧,槽?
外面下着大雪,苏见怜却只穿了件单衣,被丢进柴房里时,早已冻的瑟瑟发抖,面上毫无血色。
她一边往稻草堆里缩,一边盯着柴房外面飘飞的大雪,脑袋直发蒙。
过了好一阵子之后,她才绝望的接受了这个沉重的现实。
她,苏见怜,二十一世纪的打工人,在996的折磨下病重住院之后,突然来到了这个莫名其妙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