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聊吧。”伙计拿起桌上的茶盏,倒了杯水,送入口中,“你是怎么知道那是幽冥草的?医疗忍者?还是药剂师?”
看着伙计这变脸功夫,罗飞心中不禁赞叹,随后自顾自从柜台抓起一把瓜果,坐到椅上,瞧着二人隔空对垒。
“倒也不是。”林眉毛一挑,笑道,“只是三年里吃的多了,对这狗日的味道太熟悉,刚好身边就有一个精通草木的行家,一问才知这种东西的功效。”
伙计眼珠溜动,转头看向正嗑着瓜子的罗飞,挖苦道:“没想到你还有这等本事?真是小鸡不尿尿,各有各的道。”
罗飞眉头一皱,心中只觉不快,明明是山下那厮做的事,怎么就推到老子头上,回头再看林,同样是一副瞧着好戏的模样,轻叹一声,扬起眉说道:“今天就让你小刀拉屁股!”
伙计神情一愣,不解问道:“小刀拉屁股?”
只见罗飞身形一闪,瞬间来到伙计身后,大喝一声说道:“开开眼!”跟着一拳从天而降,雷蛇翻滚,猛然打向伙计。
罗飞出手突然,身法迅速,伙计更是没有防备,一招之下只能堪堪格挡,被罗飞一拳凿入地面,烟尘四起。
不消片刻,烟尘中骂声渐起,说的尽是些什么“年轻人不讲武德”,什么“偷袭老子生孩子没腚眼”,什么“孱头萝卜秧子,废物点心”之类的话。
林好似早就料到有如此局面一般,忽而从忍具包中拿出手里剑“咻咻”投入烟尘之中,没了身影。
尘埃落定,视线清晰起来,只见伙计安然坐在桌边一处,周身泛着白色光盾,衣身不沾半尘,老神在在端起茶盏品着香茗,嘴角挂着一抹嘲弄的微笑。
罗飞眉头微皱,盯着外层光盾,心思百转,这光盾非忍术非秘术,更像是能量集合而成。
“两位朋友,既然你们是闹事而来的,又不讲武德,大家就不藏着掖着了。”伙计见二人不动,胳膊一抖,长刀竟从拳背抽出三尺,另只手拿着抹布从容擦掉带出的鲜血,扛在肩上。
“既然您二位这么着急送死,那我就大发慈悲,亲手了了你们。”伙计朝着二人咧嘴一笑,身形消失在原地,只留桌上香茗白烟氤氲。
说时迟那时快,“小心!”罗飞和林同时喊道。
下个瞬间,还没来得及还嘴的林已经被一旁的罗飞按到在地,而罗飞自己则硬桥硬马,立地生根,生生挡住了这劈过来的一刀。
一声闷响。
两人摩擦处三丈之内的桌椅轰然被气流压成齑粉,但酒店伙计却也没有讨到什么便宜,只看他眼下生疑,听刚才这个动静,就知这白面挎剑男子横练体术不错,其中定有乾坤。
林在罗飞身下摔了个狗吃屎,原本凌人气势荡然全无,抬手刚要推开罗飞,这才发现自己堪堪躲过伙计连臂大刀的一记重击。
伙计出刀很明确:杀人,要命。
斩的都是索命之处。
林吞了口口水,张嘴骂道:“狗日的货色,比那下流忘本的娼妇还不要脸,说别人不讲武德,你才是那顾头不顾腚的东西……”
一连串污言秽语喷涌而出,听得罗飞和伙计皆是一愣,罗飞面色尴尬,轻轻拉了拉林的衣袖,示意少打嘴炮。
伙计冷笑一声,也不理会,长刀一展,再次劈面而来。
刀影闪烁,罡风凌厉,瞬息便欺近身旁。
罗飞眼神一凛,侧身闪过,衣襟随风带起,转身时昆仑剑已然握在手中,拇指一弹,应声出鞘,擦着伙计头皮而过,削下数根青丝。
伙计心中暗呼一声好险,连忙向后拉开距离,谁知堪堪定住,便感身后气流涌动,回头望去时,只见林早已落至此处,单手附在嘴边,豪火球蓄势待发。
情急之下,再转身移位已来不及,只能被破防御。
随着林一声轻喝:“火遁·豪火球之术!”
漫天火光化作鱼龙瞬间向伙计身前涌去,不消片刻,滚滚烈焰骇然将他吞没其中。
林眼瞧火光中人影晃动,双手一拍,轻快说道:“搞定,收工!”而后对着罗飞又说,“走吧,瞧瞧这里有没有什么线索,早知道就留这畜生一个活口,还能套些情报出来。”
感受着周边能量波动的罗飞没有搭话,只是微微皱起眉头,心中思虑:这伙计此前盾光声势骇人,本体更像是改造过的,如此丧命不大可能。
心思落定,刚要上前补刀,只看火光之中赫然冒出滚滚白烟,滋响不断,转眼便淹没整个居酒屋。
罗飞眼中精光一闪,低喝一声:“小心。”身形便隐没在烟雾之中。
身旁的林神情一愣,转而重新重视起来,手中苦无紧握,写轮眼开启,警觉着周围的异动。
但听耳边“滴答”落雨之声不断,抬头望去,原来白烟预热已然化为点点水珠。
正在这时,落向林头顶的若干水珠骤然化作一柄柄利剑,直直刺向其中,另一旁的罗飞天道之眼一闪,察觉能量波动变化,朝着林大喝一声:“快闪开。”跟着一步跃向顶端。
听到罗飞呼喊,林顾不得多想,重心一侧,向一旁滚去。
但满屋早已被白烟覆盖,水属性更是充斥其中,但凡林滚过之处,便有“铎铎”之声传出,直到攻势稍弱,林回头观望时,才发现化作利剑的水滴各个深插在地板之上。
另一旁打斗声响起,转头望去,罗飞已然和伙计刀剑相交,片刻之中,铿锵声不断,火花更是四射。
林皱了皱眉,隐在一旁伺机而动。
忽而这时,只见罗飞一招拱桥,险之又险避开伙计横抹而来的一刀,而后借力向后拉开身位。
似是感到这伙计是个用刀的好手,罗飞周身气息紧闭,能量内敛,只是挥剑对敌,也不使用忍术。
喘息片刻,两人再次相拼,这次伙计更加精明一些,舞刀之时上面还附着一层凌厉冰刃。
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罗飞一剑上挑架住劈面大刀,但寒气却透过刀锋,斩在其衣襟之上,划破长衫,隐没于肌肤之中。
寒气入体,罗飞只觉周身温度速降,四肢反应能力更是大幅削弱,心中暗暗惊赞:这招式看着普通,实战倒还不俗,不刻意设防,倒是能让人吃个暗亏。
跟着心思转动,天道血脉沿着静脉运行,寒气荡然无存,笑着朝伙计说道:“又是舞刀又是水遁,你倒是有些门道,难不成是那穷乡僻壤的水洼国?”
语气轻佻,神色嘲弄,更是将水之国说成水洼国,竟似从林的口中说出一般。
持刀对立的伙计听罢,眉毛一挑,而后重重皱起,刀上寒气更胜三分,开口大喝道:“黄毛小儿,不许你辱我血雾之村!”跟着一步跨出,身形消失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