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不想和离

杨刘氏闻言,这才冷哼一声。

娘?孟施施一抬头,就对上一双清冷疏离的眼睛。

与正儿八经的庄稼汉子相比,杨瀚之生得秀气白净了一些,但却不会显得孱弱,身姿颀长,方圆百里应该都没有比他更好看的男子了吧!

这位……帅哥就是她相公了?孟施施眨了眨眼睛,脸上瞬间带上了更灿烂的笑容。

“相公你回来了,快休息休息,我马上就做饭。”

杨瀚之眸光微不可见地闪了一下,“你?”

“可不是,要死要活一天了,再怎么也该做点人事了。”杨刘氏冷冷地睨了孟施施一眼,眼神里全是厌恶。

孟施施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随即恢复自然,“娘说的是,今天是我做的不对,您和相公先休息,我马上做饭。”

说着,孟施施一溜烟就进了厨房。

杨瀚之眉头微蹙,站在厨房门口跟杨刘氏相视一眼。

孟施施今天不是还要死要活吗?怎么突然转性了?

杨刘氏对上他困惑的眼神,嫌弃地看了厨房忙碌的背影,“还不是知道我们不会惯着她了,怕被扫地出门,要我说,赶紧休了她。”

杨瀚之面无表情地看着孟施施忙碌的背影,并未言语。

厨房里,孟施施忙得一塌糊涂,煎炸烹煮,她倒是样样在行,就是用柴生火有些困难。

看着灶里冒出来的浓浓青烟,孟施施被熏得眼泪直流。

老天,你这是在玩我吗?孟施施一边抱怨,一边生火,花了好大的力气才把火升起来。

杨瀚之站在厨房门口,神色晦暗不明地看着忙碌的孟施施,眼神越渐冷漠。

“你别给我厨房烧了,不会就给我滚出来!”杨刘氏瞧见厨房里的浓烟,脸上的皱纹都深了几分,插着腰走进厨房,气势汹汹地要把孟施施赶出去。

孟施施赔着笑说好话,手上的事情忙个不断。

想当初刚刚实习,她天天被上司骂的狗血淋头,这点骂还是受得了的。

生起了火,厨房的一切事情都变得游刃有余,很快,厨房就弥漫着饭菜的香味。

“哥,娘今天烧的饭好香啊!”一个小小的身影冲进门来,拉着杨瀚之的手不放。

孟施施端着饭菜出来,正好瞧见杨瀚之被他弟弟杨霖之缠着。

“吃饭了!”孟施施笑眯眯地把饭菜端上桌,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杨瀚之。

她相公多帅啊,回想她上辈子念书工作,连男人的小手都没拉过,这一穿越,还多了个相公,就是自己的名声不太好。

杨霖之没想到是她做的饭,脸上的笑还没来得及散开,就立刻收敛回去,绷着小脸,别扭得很。

孟施施见状,摸了摸鼻尖,讪笑着叫大家坐下吃饭。

杨刘氏狐疑地看着她,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更何况是孟施施,她可从来没进过厨房,难不成还下毒了?

见孟施施已经拿着筷子开吃了,杨刘氏这才慢慢动了筷子。

而杨瀚之兄弟俩面色各异地看着孟施施,都没有动筷子。

“相公,霖之,吃饭啊!”说着,孟施施还给杨霖之盛了一碗汤,小孩子太瘦了,小身板弱不禁风的,七岁的孩子了,还跟个五岁的孩子差不多高。

看着眼前飘着油花的汤,杨霖之更不敢动了,他听说嫂子今天吵着要吃肉,还闹得要跳河,怎么突然会转性?

有毒?!杨霖之黝黑的眼珠子转了转,迟迟不敢动嘴。

杨瀚之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冒着热气的饭菜,起身拿起柜子上的油纸包,放在了孟施施的手边,“不是要吃吗?”

嗯……她可不会就为了一只烧鹅要死要活。

孟施施咧嘴一笑,一手扯掉一个烧鹅腿,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杨刘氏狠狠瞪了一眼。

她装作没看到,顺手把烧鹅腿放在了杨瀚之碗里,又把剩下的一个烧鹅腿给了杨刘氏,“相公,娘,你们吃,你们平日辛苦了,多吃点。”

杨瀚之看着碗里油亮亮的烧鹅腿,眉头微不可见地蹙了一下。

平日孟施施都是吃独食的,就连年纪小的霖之都不会让着,今天怎么……

杨瀚之皱紧眉头,只见孟施施又给杨霖之扯了一大块肉。

“霖之,吃!”孟施施擦了擦手上的油花,笑得露出两颗牙。

杨霖之见她笑了,心底一阵恶寒,手不自觉地抖了一下,“嫂……嫂子,我……”

“你什么你呀?”见他战战兢兢的,孟施施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一本正经地说道:“瞧你瘦的,赶紧吃,多吃点才能长高。”

孟施施忽然跟变了个人似的,让饭桌上的另外三个人都莫名不安。

杨刘氏更是横眉冷对,饭都没吃多少。

即便孟施施一阵劝,三人也没什么胃口。

饭后,孟施施自告奋勇收拾碗筷,又把厨房整理得干干净净,这才心满意足地回到房间,准备休息。

砰砰!

房门敲响,躺在床上的孟施施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

“相公。”孟施施打开房门,让杨瀚之进门。

房间里光线昏暗,烛光影影绰绰,斑驳的墙上是两人颤动的影子。

“施施,我自知家中贫困,你愿意嫁我实属难得,但从你进门,我绝没有亏待过你。”杨瀚之眉目清冷,看着孟施施的眼神有些疏远。

孟施施心里咯噔一下,甚至都能猜到杨瀚之接下来要说什么了。

“以后,你好自为之吧!”杨瀚之递出一封信。

“和离”两个字猝不及防地闯入孟施施的视线,不是……休书?孟施施连连摇头,现在是纠结和离还是休书的时候吗?当然是要留下了。

几乎是刹那间,孟施施大脑转的飞快,狠狠掐了大腿一把,剧烈的痛意顿时袭上心头。

妈的!好痛。

孟施施立刻红了眼眶,楚楚可怜地抬起头,“相公,我自知以前做的不好,今日我已幡然悔悟,想要跟你好好过日子,咱们不和离,好不好?”

说着,她还眨了眨眼睛,大颗大颗的眼泪珠子滑落。

杨瀚之见状,神情微微一滞。

她,还会哭?自孟施施进家门,又凶又恶,自私霸道,他只觉得这个女人面目可憎,可她忽然放软态度,哭得梨花带雨,倒是有几分柔弱女子的味道。

见他面无表情地杵在原地,甚至都不安自己,孟施施打定主意,猛然上前一步。

杨瀚之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个温软的怀抱死死抱住。

“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