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不敢

陶和羽看见了楼上的男人,不动声色的后退一步,恰好的就避开了沈叔谌的设法。

再一抬头的时候,陶和羽就已经和沈叔谌四目相对了,两个人的目光都没有退让半分。

沈叔谌眯了眯眼睛,看着陶和羽熟悉的脸,想起来自己当初就是想要在这个人这里买逄芙的,只可惜他卖给了李映茹。

不过东西兜兜转转的还是到了自己的手上。

似乎是觉得这件事情还有点好玩,沈叔谌把逄芙拿出来,漫不经心的给陶和羽看。

陶和羽的眼神一冷,自己给那个李家姑娘的东西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的落在了沈叔谌的手里?

看着陶和羽脸上的不明白和气愤,沈叔谌好玩的吹了吹口哨:“陶公子,明日来坐坐吧。”

陶和羽认出来沈叔谌是谁了。

他脸上的笑容没有消失,反倒是更加调侃的语气:“王爷好本事。”说着,看着结界里面已经死了的人,面无表情的离开。

片刻之中,猎犬完成了沈叔谌说的任务,心满意足的回到了沈叔谌的屋子里面。

沈叔谌看着它满脸的血腥,嫌弃的直皱眉,道:“去洗洗再进来吧。”猎犬嗷呜了一声只能去照办。

沈叔谌把玩着手里的逄芙,天色已经逐渐发白,他也没了困意,只是侧着头看着李映茹的睡颜,有点没忍住的去戳了戳她的脸。

李映茹不安的呢喃了一句,随后眉头也放松下来:“二哥……”

沈叔谌的脸色先是一黑,接着便更加肆无忌惮的捏着李映茹的脸,小丫头片子成天都惦记着她那个二哥。

次日一早,李映茹醒过来,总觉得脸上疼,有点狐疑的去照镜子,目瞪口呆的看着里面自己红肿的脸。

她睡觉素来都是很老实的,昨天晚上该不会是自己扇自己的巴掌了吧?否则的话怎么可能会变成这个样子?

李映茹有点不解的眨了眨眼睛,也是这个时候她才发现沈叔谌已经不在屋子里面了。

四处都找过之后都没有看见沈叔谌,门口有人敲门,南宫鸿俞站在门口,他看着李映茹,眉眼一如既往的温和。

“怎么这样早就起来了?昨天晚上睡得不好吗?”南宫鸿俞脸上的笑意有点淡。

李映茹很快就看到了他眼底的乌青,说话的时候根本没有过脑子,直接就道:“南宫少爷看上去似乎比奴婢还要睡得不好。”

自己也只是脸有些红肿,而南宫鸿俞显然不是。

听见李映茹这样说,南宫鸿俞有点惊讶的看着李映茹,随后道:“是啊,昨日夜里有些不干净的东西来了,我费了些功夫才处理了。”

若是早知道要给沈叔谌处理那些恶心的尸体,南宫鸿俞昨天晚上就算是再想去看看凝兽的尸体都不可能迈出那道门一步。

“不干净的东西?”李映茹皱眉,不太能理解南宫鸿俞说的是什么意思,许多东西就不干净,“可是奴婢昨日夜里没有听到别的风声。”

“自然是正常的。”南宫鸿俞没有任何意外的点头,“那地方离李姑娘这里还算是远。”

李映茹闻言也没有半点怀疑的点头。

谁知道昨日南宫鸿俞说的不干净的东西,就是在她此刻踩着的这地下直接被杀了的。

尸体都是南宫鸿俞一一处理好的。

“不知道王爷在不在?”

李映茹摇了摇头:“奴婢一醒来的时候王爷便就不在屋子里面。”说着,有点好奇的看着南宫鸿俞,“南宫少爷是要找王爷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吗?若是待会王爷回来了,奴婢便转告给王爷可好?”

南宫鸿俞见状拒绝了:“不是什么要紧事情,王爷现在既然不在,那我便也先走了。”

南宫鸿俞要走,李映茹也不能拦着他,只是道过话后就看着南宫鸿俞离开了。

正准备关门,一只芊芊玉手就拦住了李映茹的手,对面的南宫依柔一张不算善意的模样。

“你昨天居然和王爷睡在一起?”南宫依柔的声音略带着尖锐,在这样的事情上面,她是一向都没有办法做到冷静的。

看着李映茹柔柔弱弱的模样,南宫依柔简直是恨不得把她整个人都撕碎。

李映茹皱了皱眉,倒也不是因为南宫依柔这句话的语气,而是她这话里面的意思未免有点太让人觉得浮想联翩。

于是李映茹义正言辞的纠正道:“南宫小姐,昨日夜里王爷睡在床上,奴婢睡在塌上。”可没有什么一起睡一说。

然而这样的差别,南宫依柔看来根本就是不值一提的,这样的贱婢居然也可以和沈叔谌睡在一个屋子里面!果然是狐媚惑主!

李映茹看不懂南宫依柔眼底的情绪是怎么回事,只想着要是南宫依柔没有别的事情自己大概是要去找沈叔谌了。

现在不管怎么说,拍卖会上面南宫鸿俞已经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而沈叔谌却是自己的主子。

见李映茹的表情根本就是在无视自己,南宫依柔心里都一个劲的在抓狂。

手里按着匕首蠢蠢欲动。

在拍卖会上面死一个没有任何身份地位的婢女,没有人会在意,她只是莫不清楚李映茹对于沈叔谌而言是什么角色。

而越是重要,南宫依柔越是觉得要杀之而后快,然而她不知道自己这样做的后果在沈叔谌那里会是什么。

“南宫家这是打算对本王的人动刀子了吗?”

沈叔谌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李映茹看着他慢慢走上台阶,到了自己的身侧。

又了沈叔谌这句话,李映茹才猛地意识到了,方才南宫依柔是打算杀了自己。

她有点不可置信的看着南宫依柔,无法想象自己究竟是做了什么天大的错事,才会要她起了杀意。

南宫依柔没有想到沈叔谌这个时候会出现,一时间有点不知道要解释什么,只能沉默的把自己的匕首收起来。

“依柔不敢。”南宫依柔的头埋得很低。

“不敢吗?”沈叔谌的眼神上上下下的审视着南宫依柔,“南宫家的人有什么是不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