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清风明月楼

天色微醺,摇晃的红灯笼依次亮起。繁华的街道行人减少,许多商铺都准备关门打烊,准备休顿片刻,等待繁华夜市的到来。

顾府沉重的黑铁大门悄悄地开了一条缝。

红桃身手敏捷的溜出顾府,捏着手里的银票,悄无声息的往街上去了。

出了顾府就开始急切的奔跑起来,赶巧跑到成衣铺前,眼看这店小二正要关门。

红桃急切的喊到:“稍等,我有衣要买,稍等!”

这店小二听声抬头一看,这客人可真是急切:“客人,不急不急,门还不关呢。”招呼店里的掌柜说:“有客人来了,可正巧了,赶上了关门的时辰。”

“掌柜的,把你店里的,大概十五岁身量的成衣拿给我一套。”

掌柜看了一眼这红衣姑娘“请问姑娘,对这衣裳的材质,颜色有什么要求,如果方便可否告知我这衣服是要穿去什么场合。”

红桃一脸为难的看着掌柜,欲言又止:“掌柜的,我…你就随便拿一身日常的衣服就可以了。”小姐这衣服是要穿去青楼的,这可让我如何说出来啊。

“好吧,姑娘,你看看这件宝蓝色的衣服,色彩明艳适合年轻人,布料顺滑,上面还有金线绣上的暗纹。看你是本店最后一位客人,只要这个数。”掌柜的伸出了三个手指。

这我也不了解男子衣服的好坏,说的这些我怎么会知道呢?小姐的吩咐的事情还真是难办。

“掌柜的,就这件了,包起来吧。”

“唉,好的,小二送客。”店小二上前将衣裳递给红桃,说了身慢走啊,客人。

第二日傍晚

街上的行人越来越多的,都往热闹的集市赶去。

“快,快,快,快,红桃,将我让你去买的男装给我拿出来。”顾卿心一把拿过了被打包好的衣服,展开看了看,点头夸了夸红桃事情办的不错。

好不容易在顾卿心的撒娇下,败下阵来的顾父松口答应她出府。

“小姐,你考虑好了,真要去那……楼?这老爷同意你出府,可没有要让你去那种地方。”红桃看着小姐这下了决心的样子,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红桃,不要担心我,不会出什么事的,对于去青楼,你不说,我不说,我爹我娘是不会发现的,好了,现在过来帮我束发。”

顾卿心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毕竟凭借她在现代练习散打的水平,只要不是大场面,肯定都可以安全脱身。

“小姐,这假胡子,假眉毛我可就贴了。”红桃看着小姐如花似玉的一张俏面要被遮掩,有点下不了手。

“贴!不是放心不下我吗,这身打扮就是为了防止你担心的事情发生用的。”

顾府靠近街道旁的小门闪出了一个身影。

顾卿心好奇的看着街旁的景色,随着人流走到了热闹的集市上。

顾卿心抬头看着面前的建筑,整座精致小楼拔地而起,上有门楣清风明月楼。虽说是青楼,却没有寻常青楼的胭脂俗粉之气,进进出出的客人也都是些文人墨客的样子。没有姑娘们抛头露面的招揽客人,连龟公都少见,只有门口有两位翠生可爱的门童侍卫两旁。

顾卿心抬脚迈进了这楼中,螺旋楼旁的老鸨模样的女子看见了这脸生的客人,婀娜风姿,莲步轻移上前询问。

“小公子,第一次来我这清风明月楼吧。”一边暗自打量这新客人,宝蓝色的衣服和这位公子的肤色十分相衬,浓密的胡子和毛发更添英气。明明是一位娇小姐,偏要打扮成小公子的模样,

虽然凭红姨的慧眼,一眼就打量出来了顾卿心的性别,但在一般人的眼中还真看不出顾卿心是位姑娘。

红姨心里暗暗猜想:“这又是谁家的女子,自打我开这清风明月楼,一年之内可少不了这些女扮男装的姑娘们来添乱。观这女子气度虽稚嫩,可这衣裳却是不下三两银子可以买到的,怕又是谁家的大小姐出来见识我这风月楼了。”

红姨往前引路,带领顾卿心往楼上的雅间走去,希望这次的姑娘不要给我这生意添乱了。

“小公子,楼上请。”

顾卿心看着堂下的公子哥们折扇挥舞,这美娇娘扭动的腰肢,指尖的单蔻挑起面庞上的青纱,顾盼生资的眉眼,像是要飞到人的心窝里。

王孙贵族们在美人结束一舞后,让那小厮将钱袋取出,一片一片的金叶子就这么撒到了美人跳舞的台上。

可真是个消金窟!沉溺于声色犬马中,美人的姣香软玉,入口的美酒皆是顾卿心从未见过的模样。

二楼的雅间,金丝盘旋于门柱,时不时的有靡靡之声从禁闭的方面传出,不难相信,里面一定是一幅沉迷酒色的情境。

“小公子,有没有对我这楼里姑娘的要求,不管你是要那身材婀娜的,还是要歌喉美妙的,或是要德才兼备的,妈妈这里可是都有。”红姨一边引路,一边问道。

顾卿心听老鸨这么一说,一时不知应该如何开口,这青楼是第一次来,这热情的姑娘也是第一次见,斟酌着开口:“妈妈,将你们楼里的花魁喊来服侍我。”

红姨有点难办的皱眉说道:“唉,小公子,可真不巧,这我楼里的花魁――之雪,刚被一位贵客给点走了,这没有半个时辰,红姨我也不好意思去打扰客人。”

顾卿心一听,这来青楼长见识开眼界,不看看这当家花魁,总感觉白来了。

商量着问道:“只要能见到之雪姑娘一面,钱不是问题,不知妈妈可有什么办法?”

这红姨也不想要错过这位乐施,爽快的客人,让顾卿心在这等等,她前去问问雅间的客人愿意吗。

红姨走进这二楼最大的一间雅间,扣了扣门,听到里面的客人说请进后,方才推门进入。

过来片刻,红姨走了出来,招手让顾卿心过来,低头叮嘱道:“这客人同意了,说是遇到也赏识之雪姑娘的客人,请你进去呢。”

顾卿心一听,喜笑颜开,连连点头,将钱袋子里的金叶子取出一片,递给了红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