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要钱

在齐清河小的时候,刘氏对他特别不好,经常打骂他,那会儿他就是一个瘦弱的小孩,性格内向,不爱说话,刘氏让做什么就做什么,从来也不会反抗。

齐清河十六七岁的时候,刘氏就把他赶到山上去打猎,刘氏本来的想法是,齐清河不在家就能省一口饭,令她没想到的是,齐清河第一次打猎就打回来了一头狼,卖了二十两银子。

从那以后,刘氏对齐清河的态度完全变了个样子,把他像一个摇钱树那样供起来。

原主进门以后,刘氏也只敢在齐清河出去的时候欺负她,等到齐清河回来,刘氏的态度就会发生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变得十分关心原主。

原主性格软弱,从来不敢和齐清河说,就这么忍了这么多年,终究是一命呜呼了。

刘氏带着齐清河走到了齐大山的面前,说道:“快和你爹说说话吧。”

齐大山对齐清河挺好的,所以齐清河和他要亲近一些。

齐清河蹲下来问道:“爹,你的腿怎么样?”

齐大山激动地点点头,自打他摔断了腿以后,另外两个儿子对他不管不问,只有齐清河不但用打猎挣来的银子给他买药,而且每次回来以后还会每天照顾他,照顾的十分细心。

“好,好多了!”齐大山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刘氏坐在齐大山的身边,听到这话以后脸色一沉,悄悄地伸出手,在齐大山的腰上狠狠掐了一把。

突如其来的痛感使齐大山猛地发出了一声惨叫。

“爹,你怎么了?”齐清河往前凑近了一步,紧张地问道。

齐大山刚要开口,刘氏就连忙打断他:“你爹指定是腿又疼了,他是为了怕你担心所以才不敢说实话,我是看在眼里,痛在心里,所以这话就由我来说吧。”

刘氏脸上浮现出一副伤心的样子:“你爹的腿如今是越来越严重了,现在天气越来越冷,疼的也越来越厉害,有时候晚上经常被疼醒,我也担心地整夜睡不着觉。”

齐大山心里清楚,刘氏说这话是为了骗齐清河,其实她晚上睡得比谁都香,可是被刘氏压制了这么多年,他并不敢出声反驳。

刘氏看齐清河没有什么反应,眼睛咕噜噜转了一圈,长叹一口气说道:“当初要不是皖皖说要吃什么野果子,你爹也不会变成这样,我说这话的意思也不是为了怪罪皖皖,只是觉得心里不是滋味。”

刘氏说了这么多,就是为了齐清河能够自觉地把银子交出来。

之前每一次齐清河回来的时候,她都会说这么一番话,然后齐清河就会直接把挣来的银子全都给她,没想到这一次她都说的这么明显了,齐清河还是无动于衷地站在那里。

刘氏的心里直犯嘀咕,为什么齐清河这次的反应和之前完全不一样了?忽然她想了起来,刚刚苏皖皖和齐清河在屋子里面待了那么久,会不会是苏皖皖说了什么话?

可是那个狐大仙不是都走了吗?按照苏皖皖原来的性子,最多也是问齐清河有没有受伤之类的,不可能说那么多啊。

刘氏为了证明自己的猜测,便小心地问道:“刚刚你和皖皖在屋中,都说了什么?”

刚刚还在说齐大山的病情,转眼就问起了这个,齐清河心知刘氏肯定不会平白无故地问这个,便淡淡地回道:“没说什么,她就问我这两个月过得怎么样,有没有遇到危险。”

“没说别的了?”

“没了。”

刘氏撇了撇嘴,一计不成又生一计:“你最近呀,多注意一下皖皖,她刚被狐大仙附过身,我怕再出什么变故。”

她这话看似是在关心苏皖皖,实则是为了让齐清河对苏皖皖心生间隙,多一些提防。

只要他们夫妻二人的关系远了,那齐清河才会老老实实地把银子都交给刘氏。

但是刘氏没想到的是,齐清河听了这话以后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而是点了下头,脸上一丝恐惧的表情都没有。

刘氏以为他是胆子大,却不知道他已经知道了真相,苏皖皖压根就没有被狐大仙附身过,他自然不用害怕。

既然说了这么多都没有用,刘氏也忍不下去了,说道:“老三啊,你看你爹现在的身体这个样子,干不了活,你大哥和二哥本来身体就不好,两个嫂子就别说了,什么都不会做。”

她边说边叹气:“本来家里就不富裕,一家子人吃吃喝喝都要花钱,日子过得紧巴的很,没想到皖皖又出了那种事,为了把狐大仙请走又花了三十两银子,现在家里一文钱都没有了。”

这话太夸张了,之前每一次齐清河回来的时候,都会带回来许多银子,少则十几两,多则四五十两,一年下来少说也有一百多两银子。

这些钱在这个小山村里面,属实算得上是大户人家了,寻常人家所有家当加起来,最多也只有二三十两银子。

所以刘氏现在哭穷,完全是在演戏。

齐清河虽然经常不在家,可是自己每次带回来了多少银子,心里一清二楚,所以看着刘氏不为所动。

“娘,我之前拿回来的银子呢?”齐清河的眉头微微拧起来:“我之前拿回来的银子,加起来应该也有几百两了吧,怎么会拿出三十两以后,就一文钱都没有了呢?”

刘氏愣了一下,齐清河以前从来没有和她算过这种事,向来都是直接把银子给她就没事了,这次怎么会突然算起了账呢?

“我骗你这个作甚,你给的银子是不少,可是家中这么多人,哪一个不花钱?除了每日的吃喝,还有买衣服的钱,虽然看着不多,可是加一起的话,那就是不少的银子了。”刘氏哭诉道。

“吃喝?买衣服?”齐清河的拳头慢慢攥紧:“可是据我所知,我娘子和孩子们,每天都只能坐在板凳上面吃饭,连菜都吃不到,身上穿的全都是旧衣服,又薄又破。”

“敢问娘亲,我娘子和孩子难道就不是这个家里的人吗?”齐清河的声音越来越大。

这还是齐清河长这么大,第一次以这种口吻和刘氏说话,刘氏直接愣在了原地,张了张口却说不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