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嫣儿离开了大牢,手里握着食盒,想起刚才在地牢里看到颜宁那副要死的模样,心里越想越不踏实,踌躇着开口:“推我去找殿下。”
婢女是那个大声指控颜宁的,听到文嫣儿的话,替文嫣儿愤愤不平,道:“小姐,那颜宁就是害你的凶手,你还要去找宁王殿下求情吗?万一她出来以后并不记得您的恩情,反而要继续害你,您又该怎么办呢?”
文嫣儿没有说话,手扣了扣手里的食盒,看着远处的湖心亭,文嫣儿陷入了沉思。最后,文嫣儿摇了摇头,坚定地说:“不,推我去找殿下,宁儿是我妹妹,我不论如何都要救她。”
婢女不再说话,只是叹了口气,认命地推着文嫣儿去了谢徽庭的书房。
文嫣儿对于谢徽庭一直是有特权,比如此时,谢徽庭闭门不见人,可门外守着的仆人们见到了文嫣儿,便立马推开书房的门,进去禀告。
“殿下,文小姐来了,您……要见吗?”
仆人小心翼翼地问。
此时,谢徽庭正在看折子,听到文嫣儿来的消息,翻折子的手顿住,目光凛冽,他当然知道文嫣儿为何而来,除了有事,嫣儿甚少找他。
谢徽庭戏谑的笑了笑,一挥手,“见,把文小姐请进来。”
“是。”
仆人退出门外,看着文嫣儿,“小姐请进,殿下在里面。”
“有劳了。”
文嫣儿脸上挂着清浅的笑,对着仆人也是客客气气地。
“小姐客气了,请进。”
仆人弯着的腰更加殷勤,替文嫣儿推开了大门。
谢徽庭起身,背着手,看着文嫣儿被婢女推进来,眼底暗了暗。
“你腿脚不方便,有事派人告诉我一声
我去就是了,何必自己来一次。”
谢徽庭淡淡的说。
文嫣儿垂了垂眸子,“殿下公务繁忙,本不该来叨扰殿下的,可我还是来了,殿下也该猜到我是为何而来。”
“当然知道,颜宁犯了错,把她关进地牢已是看在你的面子上网开一面了。”
谢徽庭说。
“可若殿下怀疑是颜宁害了我,那大可不必,她是我妹妹怎么会害我呢?还请殿下放了她吧!就当我求殿下了。”
文嫣儿坚决地说道,眼眶微红。
“你现在是为了一个颜宁求我,日后是不是也可以为了别人委曲求全?”
谢徽庭看着文嫣儿这幅模样,大怒。
“是,只要能救对我重要的人干什么都行。”
文嫣儿大喊。
“出去,这件事不许再提了,本王不想听。”
谢徽庭一挥袖子,转身不去看文嫣儿。
文嫣儿眼泪簌簌落下,转身离开书房。
另一边的颜宁正坐在牢房里发呆,自己千算万算,千躲万躲,没想到还是走了老路,在这个虐文的世界里,没被反派虐,没被男主虐,倒是被关在这个破地牢里,彻底成了苦情剧女主,在这阴暗不见天光的牢房里,也许自己死在这里都不会有人知道呢!
颜宁又调戏了一会儿小白老鼠,这次连老鼠都不愿意理她了。
“……”
她叹了口气,坐回床上。
她抱着腿坐着,把头搁在膝盖上,想到了好久没见过的叶余,内心叹息不已,又突然就想到了隔壁那个男声,怀揣着试一试的心理,问:“喂,你在吗?”
“嗯。”
听到对方有了回应,颜宁眼睛一亮,连忙起身走到墙壁旁边,问:“那我昨天跟你说话你怎么不理我呢?”
她有小脾气了。
“你太吵了。我就睡觉了。”
“……”
颜宁顿时有些火大,但一想到在这个牢房里只要他和自己作伴后,只好又把怒气压了下去。
“那你都不说话,你不无聊吗?”
“无聊?当然不会,每日想些事情,习惯就好了。”
好奇怪的人啊,颜宁想着。
“那你每天想着啊?”颜宁又问。
“想茶楼里的话本子,酒楼里的美食,要听吗?”那人问。
“要要要。”
颜宁在另一边头点地像拨浪鼓一样,她最喜欢听话本子了,古代的话本子一定更有意思。
男人说了很多趣事,颜宁最后笑得肚子都疼了。
“那后来呢?那个说书先生怎么样了?”
“……”
“喂?”
“……”
“又不理我了。”颜宁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
颜宁坐回床上,依在墙壁上,她突然觉得日子也不是那么难过了,至少还有一个不知名的男人可以有一搭没一搭的跟自己说说话。
如果自己在这个阴暗不见天日的地方的呆到死,最后眼一闭两腿一蹬,就能穿回现代世界,倒也是好事一桩。
“喂,小姑娘。”
那人问。
“啊?你找我干嘛?”
颜宁疑惑地问。
“文嫣儿受伤一事和你有关系吗?”
听到对方的话,颜宁疑惑不解,他为什么会这么问。
“怎么会跟我有关系?我好好地干嘛要害她,她还是我姐姐呢!我喜欢她都来不及。”
颜宁还是如实地说了。
那人不再说话,颜宁以为他又嫌自己烦了,便也不再开口说话了。
“要听故事吗?”
那人又开口了。
“好啊,你有什么比较狗血的故事吗?”
她问。
“何为狗血?”
那人问。
“嗯……就是关系比较复杂,最后结局又比较出人意料的那种故事,你有吗?”
颜宁想了想,还是解释了一下狗血的意思。
“哦,那我给你讲白素贞和许仙的故事吧!”
那人又说。
颜宁嘴角抽了抽,这个世界还有白素贞和许仙呢?真是让她大吃一惊。
“换一个换一个,我不想听这个。”
“哦,那我换一个,梁山伯和祝英台。”
“行行行,你讲吧!”
为了让自己不无聊,她听了一个自己不太熟悉的故事。
男人很会讲故事,很快,颜宁就昏昏欲睡。
她倒在床上,心想,明明自己才醒没多久,怎么就困了呢?为什么眼前还浮现了谢徽庭那张令人讨厌的脸呢!最后,颜宁彻底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