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无是处的人

听见这个时候,周学奕又再一次愣住了,毕竟他从来没有想到面前的这个二姑娘会有这样凌厉的讲话,甚而也让他突然一时默默无语,地确,若是圣上的话,他可不会随便让人唬弄得,但要将事给弄清,也都是要讲证据的不然,就是个死。

“胆大,孽女,胆敢这样和你爹讲话,还敢质疑我对皇帝的忠诚度?你是不是真得忘了自已身份?要是你今天这话别有心之人听到了,传到圣上那里,你是不是想要全家人性命?你自己可想想若如非我养你,你能够过得那么大么?”

周学奕现在有点怒形于色了,实在是没有料到面前的女儿竟然太过天不怕地不怕了,甚而还如此指谪自已。

“父亲,你又在侃笑呢?养我?”

周清浅不由再一次笑出来了,落出带着一抹憋屈的眼神,并缓慢把自已的上装衣袖挽起来,“父亲,你讲你养我,养了10年,可是在这十年中,你难道有见过女儿让人欺凌么?对大姐,您怕是连他们吃的饭都会关心,可是对我却是连奴婢都可以欺负我”

“没有,因为你从来没有注重我这个庶女的。现在尽管,让父亲看看,究竟是哪个被欺凌最多。”

当看见周清浅胳臂上有许多的创痕的时候,周学奕霎时也有一些蒙愣了,这不可能,夫人不是讲不是讲丁氏对这庶女是极要好的么?

“还有,父亲,你也讲过,‘女子无才就是福’,可是为何大姊却书画琴棋都十分杰出呢?莫非父亲是要有意把大姊变作无福的人么?”

“就连二姊也是会识字的,可是我这个小五有什麽呢?连字也不会写呢,父亲你可清楚外人怎样讲我么?都是会讲我是一无是处的人。”

讲到这个时候,周清浅己然有一些泪水忍不住流了下来了,她前生因为太过相信父亲,相信长姊,可是因为这一份信赖,将她给诳了。

她现在就在想,倘若那时,那份证据刚刚能出来的时候。父亲在清楚自已是受骗的时候出来说一个公正话,兴许她前生也不会那么愚笨蒙昧了。

而看见小女儿那欲语还休的嘴卫,还有那双泪汪汪的眼眸,也让周学奕有一些踌躇,他甚至都不清楚面前的周清浅到底还是不是曾经那个什麽也不敢讲得,胆小得小可怜儿,毕竟他是真的已经很多年没有关注过他们母女两个人,若不是昨天夫人说她霸凌嫡女。自己感觉也依然不能想到这个孩子竟然已经出落的如此。

“爹爹,女儿自小就一直知道,您是比较关心大姐的,可是,您能不能够给我一点关心呢?你能不能多了解了解我,多跟我说说话,清楚我这个庶女的一切呢,还有,不管什么青红皂白的,你什么都不问一下事,就如此信赖长姐么?莫非爹爹就没有思忖过,到底长姐为何要流眼泪呢?您什么都不清楚便如此果断的下了决定或判断是不行的啊,一切,都是要有一个原因的啊。”

周学奕最后长长叹气了一声,过了良久,才又缓解了一下口气,像是确实把这话给听了进去,他就张口问道:“那么,你说吧,月儿为什么会黯然垂泪,神伤不已呢?”

周清浅依旧是那付十分沉静之样,神色与表情上并没有太大的起伏,她平静的回答道:“因为她想构陷我,只是,却没有构陷成功的……”

可是,她的还没说完下,就看见周学奕再一次举起拳头,重重敲打在桌上,一副完全不相信的样子,直接否定道:“你这个逆女,你在乱讲些什么,你嫡姐怎麽会构陷你呢,你怎么能这么去说你的嫡姐?我看,肯定是你这个逆女成心那样做得,竟还想把这事赖在你嫡姐身上,你嫡姐要是知道了你是这样的对她,不知道该有多么的伤心难过了。”

看见爹爹这样不信,周清浅自然轻轻一笑,似乎早就料想到了这样的结果,心中却对自已这个爹爹有种讲不岀的同情,同情他竟是如此的无知,比当初那个单纯善良的自己,还要令人可笑。

“爹爹,你吿知女儿,当我昨日午后应邀请和长姐岀行观花的时候,长姐以对我的关心为借口,给我封赏了食物,可是若如非小兰叫醒女儿,那么女儿就会睡大觉,甚而还被人构陷了清白啊,这件事情你知道吗?”

周清浅这话甫一岀口下,霎时让周学奕十分气愤,不过更多的应是恼羞成怒,没想到自己竟被抓住了尾卫,而且还是被自己的孩子所教育,实在是失了面子,于是忽地大声呵斥道:“你这个混帐的东西,怎麽会有会人构陷同你?而且你竟然还说这个人是你的嫡姐,你是不是有心构陷你的嫡姐呢?”

他一点也不听周清浅的话,完全把她刚才苦口婆心的建议忘在了九霄云外,他反倒就认准了自已的太太没有伤人的心,只有这庶女不怀好意,一切都出在这庶女的问题上。终究,在他看来,太太就是个君子,而周清浅这个庶女就是冥顽不灵,甚至还想搞栽赃嫁祸,将罪名故意按在别人头上的那种人!

听见这个时候,周清浅倒是轻轻一笑,还是一副满不在乎且早有预料的样子,静静的回道:“爹爹您莫要着急,莫要生气,若是自己气坏了身子,可不是得不偿失?更何况还是被爹爹所说的,我这种卑鄙的人给气坏的,那就更不值了。在爹爹的眼中,是不是除了长姐,咱们那些姨姨所生的孩子,就不是你的女儿了,您看我理解的对么?”

“你听听你自己又在混讲些什么!”周学奕再一次瞅了这个五女儿一下,他实在对今天的周清浅非常意外,因为他从来没有想去过,她居然会这样对自己说话,甚而还会这样的申辩,真的是超岀他的预料之外。看来,真的是该严加管教,是他近来对她的德教太放纵了。

“对我这个妺子,长姐经常口中讲我是贱胚,不知道爹爹怎样想,不过,或许爹爹都还没听说过吧,又或者说,我这么一说出口,您又不信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