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馨宁被保全下来,安静了很长一段时间。
整个人缩在叶家,面对陈敏静和叶长风的责骂,偶尔会还嘴外,她大部分时间都很安静。
一个人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照顾她的小燕长长的松了口气。
小燕并不在乎叶馨宁好不好,是魔怔了还是一时想不开。
只要叶馨宁不要动不动对她连掐带拧,连骂带踹,小燕就很开心。
陈敏静骂了几次之后,自己也麻木了,每天的心思就是想怎么找人把叶馨宁嫁了,争取利益最大化。
几个人完全没有意识叶馨宁这次闯了多大的祸。
叶馨宁在看到时氏转危为安的时候,心里的大石头彻底放下。
她不管这件事的曝光会带来什么后果,只要能保全自己,叶馨宁是不介意用任何方法。
只是经此一事,她的三观被完全颠覆,以往的嚣张跋扈再不复见。
原本她以为可以一辈子倚仗时简煜的宠爱和忍让,却没成想,在事情发生的第一时间时简煜不再心疼她的眼泪,甚至让她在镜头前给叶蓁蓁道歉。
简直是奇耻大辱。
叶馨宁满脑子都是陈敏静说的话,男人都是靠不住,不能相信的。
她得想一个法子,先拴住时简煜再说。
不能因为这件事,多年来的苦心经营就要毁于一旦。
叶馨宁强撑着找到手机中的号码,打了个电话。
接通之后问:“那晚你说的话,还算数吗?”
另一头的阮慈似乎早就在等她的联系,声音很平静,“只要馨宁小姐需要。”
叶馨宁挣扎了半天,还是整理好自己,郑重的化了一个妆。
她对镜描眉时,望着镜子里女孩憔悴的脸庞,心里的恨意翻涌。
叶蓁蓁就是自己的劫数,只要是遇到就不会有好事。
时简煜甚至有接近叶蓁蓁的迹象,小报新闻上两个人虽然没有亲密接触。
但是她长期跟在时简煜身边,永远都比别人先知道时简煜对一个人有心软的迹象是怎样的眼神。
她还有逆风翻盘的机会,只要她能好好的把握此次的机会。
在去见阮慈之前,叶馨宁先联系了牧瑞。
她早就失去了能直接联系时简煜的资格了,都多久没见他了呢?
一个月,两个月,还是更久?
在度过漫长的暗无天日的几个月的时间里,没有任何一个人搭理她的求助,昔日宠她的时简煜直接告诉她,馨宁,你要安静,有事联系牧瑞。
叶馨宁苦笑着想,他们都在逼自己。
甚至连陈敏静都骂自己是废物,路都给铺好了,还不知道好好走。
叶长风更是整夜不归家。
叶馨宁觉得自己离崩溃就差一点,趁着还有些清醒和理智,别人不肯救她,她还是好好想想怎么救自己。
“牧瑞,我只是想见一下简煜,我不会做什么,麻烦帮我转达。”
相比之前叶馨宁的歇斯底里和毫无理智,这一次叶馨宁的声音很平静,似乎是想通了,牧瑞掂量了下叶馨宁在时简煜心里的分量,还是答应了。
在牧瑞眼里,时总一力扛下了所以的压力和责备,简直是爱馨宁小姐到骨子里。
时简煜听到约定的地点,才从文件中抬头问:“可说了什么事情?”
牧瑞摇头:“馨宁小姐没说。”
左忠正好进办公室汇报另一件事情,听到他的话,笑着问:“是什么原因让你现在改称馨宁小姐。”
牧瑞噎了一下,要他怎么说呢?因为看到时总身边又出现了另一个叶小姐吗?
见他不开口,只管蹬着自己。
左忠开玩笑道:“不能怪我,以前你都是称呼的叶小姐,你唯一能怪的是我的好奇心。”
牧瑞根本没搭理左忠,只是有些慌张的看向时简煜。
“因为叶蓁蓁?”时简煜放下手中的文件:“我对叶蓁蓁的态度,在你眼里是可以和馨宁并称的地步了?”
牧瑞赶紧摇了摇头:“并不是,两位叶小姐不好区分,所以我自作主张。”
左忠看人闹不嫌事大:“专业公关的就是不一样诶,就喜欢把简单事情复杂化,其实跟我一样,直接称呼姓名不就简单多了。”
见时简煜没再继续追究,牧瑞偷偷的呼了口气。
叶馨宁心里有事,见时简煜时无论神色还是动作都很不自然。
“馨宁,你到底怎么了?说有事找我,到现在已经半天了,你一句话都没说。”
叶馨宁脸色憔悴,她皱眉的时候甚至能看到脸上的细纹。
只短短的几天,叶馨宁虽然没有明确的接收到外面的责难,但是很显然,她自己也不好过。
时简煜看着她的样子,心一软:“馨宁,有什么事直接说就好,不用这么为难。”
“我其实还是想道歉,但是你可能都听烦了,所以我不知道怎么开口。”叶馨宁顿了顿,手撑着桌面:“家里这几个月来一直在责骂我闯了这么大的祸,我被骂的身心都很不舒服。”
“想搬出来住一段时间吗?”
“我已经在楼上订好了房间。简煜,我是不是真的给你带来很大的麻烦?”叶馨宁神色有些天真,似乎是真的不确定自己闯祸的后续意味着什么。
时简煜一顿,没再接话,事情他已经选择扛在肩上,再和她说也只是增加了两个人的烦恼。
“简煜,对不起啊。”叶馨宁的声音带着哭腔,她将头埋在手臂之间:“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头好疼。”
时简煜赶紧起身:“附近有医院,我这就带你过去看医生。”
叶馨宁撑着抬头:“不要了,扶我上楼就好,不想去医院,会想到不好的事情。”
时简煜无奈之下只能将她直接抱上了楼。
谁都没注意,叶馨宁在他没看到的角度对着餐厅里的某个方向使了个眼色。
时简煜这一上去就没下来,再醒来的时候,跟上一次的情况一模一样。
他的身边躺着脸上带着泪痕的叶馨宁。
时简煜并未见慌张,他仔细回顾了下昏迷之前的记忆,根本一无所知。
作为一个成熟的男人,时简煜知道这件事再次发生意味着什么,更何况还跟上次一样,对昨天毫无记忆。
他复杂地看着躺在一旁的叶馨宁安静的睡颜,顺带漠然的环顾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