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费用我来承担

远站在桥面上的楚瑶不知萧月吟正坏人先告状,只不明所以地盯着池塘边的状况,在接收到楚晗闻询意味十足的目光时,原封不断地抛回一个困惑十足的眼神。

楚晗见楚瑶没有动作的意思,试探性朝她招了招手。

楚瑶伸手指了指自己,用口型同楚晗交谈,“你在叫我?”

楚晗吩咐身边的小厮将带来的披风披到萧月吟身上,这才站起身,神色严肃地点了点头。

待楚瑶走近,楚晗不再拐弯抹角,而是开门见山,“月吟说是你推她下水的。”

实则楚晗并非想要责怪楚瑶,而是准备弄清这其中的状况。

哪知楚瑶连思考的时间都省去了,径直摇了摇头,“没有,大哥,我又怎么会推表妹下水。”

萧月吟立时睁大了眼,惊恐地对上楚晗满是探究意味的目光,“表哥,我真的没有撒谎!”

当时路过荷花池的小奴少之又少,一时不好寻找线索,楚晗瞬间犯了难,“表妹,是不是你误会了?瑶儿肯定不会做这种事情。”

他稍加思索,“你们方才在桥上聊了什么?”

萧月吟暗自咬了咬牙,知晓自己胜算很小,眼下不能轻举妄动,“我们就是聊了几句家常,或许是因此惹得表情不开心。”

她佯装失落地低下头,“我不想表姐因为我的事烦恼。”借着小奴的手臂搀起身,慢吞吞呼了口气,“其实表姐不承认也没关系,反正月吟没什么事。”

楚瑶俨然在内心翻了几百万个白眼,并且好奇这么低端的招数,为什么原主一点也没有察觉。

她敛了敛眼底的神色,只余一道寒冰刺向萧月吟,“你这话可算是漏洞百出,说是我推的,可你没有证人。”

抬眼望向楚晗,“大哥一向公平公正,不如我们也别猜来猜去了,我有证据,只是不知道呈上以后能不能作数。”

听闻有证据,萧月吟顿时有几分慌了神,只是强行维持着面上的平静。

楚晗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站起身的萧月吟,又打量了一阵楚瑶,“瑶儿,你有什么证据尽管拿出手,有什么事,哥替你担着。”

楚瑶笃定地扬了扬眉,“方才包子和馒头也在场,所以他们都知道。”

“不如就让他们说一说,究竟都看到了什么。”话音落下,楚瑶将一双儿子护在身后。

楚晗点了点头,“小孩子是最不会撒谎的。”

伸手抱起包子,向上掂了掂,柔声询问,“包子,你方才看见娘亲推你姨姨下池子了么?”

包子乖巧地伸手揽住楚晗的脖颈,听闻楚晗的闻讯,在回忆里拼凑了一下楚晗完整的原话,抿了抿两瓣粉嫩的唇,缓缓开口,“没有,我没看到娘亲推姨姨下去。”

楚晗了然地点了点头,伸手摸了一把包子的脑袋,“包子最乖了,一会我带你去玩秋千,好不好?”

一听到有玩耍的项目,包子的眼神顿时亮了亮,“好啊好啊,馒头也一起去。”

正站在楚瑶身侧的馒头高傲地扬了扬下巴,“我是大男子汉,我不玩秋千。”

楚晗上前,伸手摸了摸馒头的头顶,“你方才看到的和包子一样么?”

馒头半抬起头,望入楚晗澄澈的眼底,笃定地点了两下头,“当然,我就站在包子旁边。”

事情接近真相大白,楚晗原本蹙起的眉头有了舒展的迹象,“那自然再好不过。”

而一旁的萧月吟知道自己败迹显露,连忙伸手揉了揉太阳穴,佯装身子不适,往身旁的女奴身上栽。

女奴手上承了力道,顿时惊呼一声,“少爷,表小姐晕倒了。”

因着前头的乌龙事件,楚晗感知到楚瑶和萧月吟之间气氛的古怪之处,因此只吩咐婢女先将萧月吟安排在客房歇息。

“落水恐怕着了凉,你去请个大夫来,有何处需要诊治,就尽管治,费用我来承担。”

楚晗按照惯例下达命令。

婢女领命,和身侧的另一个婢女一同扶着萧月吟去了一间空置的卧房。

待萧月吟被扶走后,楚晗靠近楚瑶,摇头失笑,“你呀你,真的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楚瑶咬了咬唇,伸手拉着馒头往前走,“又不是我动手的,是她不怀好意。”

“瑶儿若不聪明一些,今日恐怕就会落入池塘了。”楚瑶忿忿不平地和楚晗控诉道。

楚晗紧了紧放在包子身上的力道,腾出一只手牵住馒头,好让楚瑶稍作歇息,“你们之间那点东西,我能看不出来么?”

他略叹了一口气,“表妹的脾性想必你也清楚,若忍不住了,像今日这样,有大哥给你担着。”

楚瑶心满意足地点了一记头,“我就知道大哥对我最好。”

转眼几人到达扎了秋千的草坪上,楚晗蹲身将包子放在一个秋千椅上,轻轻推着绳子让秋千小幅度荡了起来,“那林公子有说什么时候离开么?”

楚瑶专注于替馒头推秋千,险些没有反应过来楚晗口中所指的人,反应半晌后摇了摇头,“那我可没有那么神通广大,我不知道这家伙打的是什么主意。”

楚晗神色暗了暗,适时提醒,“他不一定是善茬,记得要时时提防才是。”

楚瑶眨了眨眼,应承下他的提醒,“大哥和我想的一样,我也觉得他不是什么善茬。”

“放心吧,我定会好好提防他的。”楚瑶适时补充道。

知晓自家妹妹有提防的心态,楚晗自然松了口气,继续替包子荡秋千,“包子,需不需要再高一些。”

楚瑶探看着楚晗和包子的互动,一瞬有几分感慨,“大哥,你既也喜欢孩子,怎么不早些成家。”

楚晗停下手中的动作,朝楚瑶递来一记严肃的眼风,“你这丫头,真当成家跟玩闹似的?”

仔细思索起来,他不过是因为平日公务繁忙,没有时间去探讨这些。

“若到了时间,用不得你催,爹他老人家也会操心的。”楚晗信誓旦旦地回应。

楚瑶撇了撇嘴,几乎能想象到丞相提及楚晗婚事时那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