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夜总会的怪事

“这人各有志,刘兄还请多包涵,上顶青天下顶梁,虽同属下九流,但我实属没有倒斗这天分。”

我笑着拒绝了,眼下孙小花的事还记挂在心,哪有什么心思去和这刘猴倒斗去。

听我拒绝的干脆,刘猴一叹,却也不再多言。

“兄弟,像你说的人各有志,猴子我也不强求,但咱们留个联系方式,今儿我欠你个人情,以后有用得到哥们的尽管开口!”

想不到这土耗子还挺性情,我心里想着,手上却与这刘猴交换了电话。

看着刘猴逐渐消失的背影,我原本准备抬起的脚又收了回来,转身走向了陈金牙的夜总会。

解铃还须系铃人,再怎么说孙小花也在这干了不短的时间,虽然现在知道了她还有个妹妹,但是仅靠这一条线索很显然是不够的。

跟保安说明了情况,在对方异样的眼光下,带着我再次来到了陈金牙的门前,临走前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怀疑。

进了门,满屋的烟气让我咳了两声,陈金牙叼着雪茄,见到是我很是讶异。

“张家小子?你怎么又回来了,还是说现在后悔来找老子道歉来了?告诉你,晚了!”

陈金牙两腿搭在桌子上,像是不给我留一点余地的样子。

“陈爷,小子既然管了这事,定不会反悔,兔子絮窝尚有三窟,我怎么也不敢在陈爷这大放厥词不是?”我定了定心神,看着陈金牙开口说道。

“那你来这干啥?奉劝你张家小子,少管那闲事,别以为会扔两个铜钱就以为自己无敌了,老子在山上当土麻子的时候你还在吃奶呢!”

陈金牙的态度很恶劣,我也有心理准备,毕竟当年刀口舔血的大炮头,跟这种混人说理那才是不现实的事。

我没接话茬,毕竟我不是来和陈金牙吵嘴的,从怀里掏出张存折放在陈金牙面前,陈金牙更讶异了。

“你这是几个意思?”

“没什么,就是搅了陈爷的兴致,赔礼还是应有的。”

翻开存折,陈金牙看了看上面的数字,终于正眼看向了我。

“无事不登三宝殿,你小子到底要搞啥事儿?五迷三道的有事直说!”

见此我微微一笑,万物不如金,那张存折里的钱赔上一顿饭绰绰有余,否则陈金牙也不可能与我这么说话。

“难道陈爷就不好奇,我为什么来咱们夜总会找一个死了这么久的人?”

“还能是啥,消遣老子……嗯?不对,那孙小花根本没去过你们村子,你咋可能认识的她?还是死后认识的?”

能在土麻子里当顶大梁的人物都不简单,仅仅一句话便让陈金牙琢磨过来。

见陈金牙紧皱的眉头,我将从孙小花相遇,再到为其起卦,最后确认其死亡的事一一道出,即便是陈金牙这个混人,也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别他娘的胡说八道!老子砍过人放过火,手底下的‘红兜子’怎么着也有几十个,怎么就不见他们变鬼找我?”

红兜子指的是装死人头的布兜,听到陈金牙所说我顿时一阵恶寒,却仍旧强忍着开口。

“鬼怪也不是一时出现的,道德经有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相生都有个始因,咋可能遍地都是?那岂不乱了套?”

“而且不知,陈爷有没有发现夜总会里的一些诡异之事?那孙小花是无头之案,若是失事还好说,若是横死……不是我放厥,咱们这夜总会定然受影响!”

陈金牙听了我的话不屑的一摆手,刚想否认,却突然想起了什么。

“你这么一说陈爷我还真有点印象。”

听到陈金牙的话我顿时有些激动:”陈爷细说说?”

陈金牙也不墨迹,三言两语便将事情讲完。

原本这孙小花死了也就死了,夜总会也一直没什么,可从今年三月开始便总发生些怪事。

有的时候明明打烊了却莫名其妙的点了灯,而值班的人也总说舞池里会出现一个红色的身影,想要细看的时候却什么也没有。

陈金牙最开始还以为是众人的恶作剧,臭骂了一顿,现在想想,确实有些诡异。

听了陈金牙的话我下意识的想到了孙小花,如果我所想是真的话,那么事情就真的有些严重了。

集中精神,闭眼一阵掐算,虽然我道行尚潜,但是掐指算些简单之事还是很轻松的。

“陈爷,那孙小花到今日可是死了三年整?”

陈金牙听到我的话一愣,仔细想了半天才认真的点了点头,显然是被我这一手镇住了片刻。

“那就没错了,人之所生,七日而成脑,每七日成一魄,七七四十九日,而七魄毕具。人死亦然,一七去一魄,故七七四九十日,七魄尽散,阴魂泯灭。”

“这七七四十九日,阴魂不散,常回家徘徊,这便是民间的回煞,也是头七之说。”

“而照陈爷所说的,那孙小花真若出了事,咱们夜总会出现怪事也该是她刚死的那七天,这三年才回魂……”

说到这我便住嘴看向了陈金牙,相信以他的脑子会明白我说的意思。

果然,陈金牙打了个哆嗦,看着我脸色难看的开口。

“你他娘的别来吓唬老子,老子也不是吓大的!”

陈金牙外强中干的语气让我松了口气,没有出声,等着陈金牙的下文。

口中的雪茄被扔掉,陈金牙重新点了支卷烟,深吸了一口,脸上的神情放松了不少。

“这孙小花我本来是不想要的,啥也不会,就是个村里跑出来的娃娃,出来讨口饭吃。”

来了!

陈金牙的话让我一喜,心里暗叹今天这趟总算没白来。

“不过老子那时候也是刚下山不久,而这娃还有个妹妹,正在那城里读书。”

“这年头出个文化人不容易,尤其是我们这些大老粗,早就受够了成天担惊受怕的日子,再加上这姑娘挺老实,索性我也就收了她,让她做些简单的活计,能供得起她妹妹读书,谁知道那天下班,她就再也没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