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报复

我这种感觉无法用言语形容,而且小的时候便有。

小的时候我爷总喜欢带我四处走动,去一些和他交好或者承他恩惠的人家中,每次都只是在屋里转上绕三圈便回,我那时并不知是何意思,只知道每次都很无聊,然而只要精神不集中,我爷就会打我。

这样的活动在我九岁的时候便停了,也是从那时候开始,我总是能感觉到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比如坐在椅子上感觉有些别扭,起身想要换个姿势椅子腿却断了,又或者走在街上突然想伸个懒腰,结果一个花盆擦着我的脑袋掉下来等等。

我也说不清楚,但不算是坏事儿,既然出现了预兆,不去看看总归念头不通达。

一向好动的刘猴跟在我身后,低着头,蔫了吧唧的,自从被暗算后刘猴便一直很沉默,脸上也没什么表情,众人只是以为他还没从惊吓中缓过来,就没在意,包括我也不例外。

刚走进树林深处,我便感觉身上黏糊糊的,有种走在热带雨林里的感觉,捏了抹脚下的土,很干,可我身上的衣服却都粘在身上,这跟不正常。

刘猴更是热的抓耳挠腮,虽然是大夏天的,但是这些树林遮阴,再加上不时地刮过一阵风,怎么也不可能有热成这个样。

我将一枚铜钱抵在刘猴的额头上,默念了几遍卦词,直到脑袋上边出现了铜钱的印记,而刘猴也不再乱动,长长的出了口气。

“一水哥,这烂眼子的地儿也太诡异了,三伏天也没这儿热吧?都快给我蒸熟了!”

“有着东西在,自然会不正常。”

我低头看着手里的铜钱,铜钱通常为起卦的物件,但却不止能起卦,眼下我手心里的铜钱便瞒着白烟,不烫,却好像一枚烧红的铁球扔进冰水里一样,看着有些吓人。

“……一水哥,我们不会遇到旱魃了吧?”

刘猴听了我的话咽了口唾沫,入了倒斗这行自然要了解些知识,而眼下这种情况,与旱魃描述的“旱灾”前兆差不离。

我敲了刘猴一脑袋,这孙子正经东西没学多少,旁门左道倒是知知甚多。

“想什么呢?旱魃那东西是那么好出现的?出去可千万别和别人说你是倒斗的,能让人笑掉大牙!”

“人死为尸,尸久而不腐而为僵,僵尸经历千载而不灭,吸尽天地灵气,便可成为魃,魃再经千载,等待身上的白毛尽数转换为红毛,就成旱魃,旱魃一出,赤地千里,这些我都知道的东西,你能不知道?”

刘猴似乎也感觉自己有些远虑近忧了,摸着头打着哈哈,见四周没人,做贼一样凑了上来。

“一水哥,盗门做的那事你能忍得了?!”

我斜了一眼刘猴,总算是明白了他沉默的原因原来心里一直憋着股气儿呢。

“先别管他们了,浪费精力人力去找他们得不偿失,更何况……”

我想说的是,如果盗门真的是因为孙小花的事而来的话,恐怕还会出手,到时候自然有的是方法炮制它们,只不过这些话现在还不能说,说出来只是徒增混乱罢了。

见我说一半没了下文,刘猴急得上蹿下跳:“更何况什么一水哥你倒是说啊,急死我了!”

我看着刘猴一笑:“更何况还有我呢,把心放肚子里,‘一水哥’可不是白叫的。”

听了我的话,刘猴摸着后脑勺嘿嘿傻笑,念头通达了,整个人又回到了一开始的活泼状态。

有了我的卦象保护,树林里的一些小问题再无法拦住我们,可随着深入,一些异象再次出现。

“一水哥,你有没有感觉这天越来越黑了?”

就算刘猴不说我也感受到了,随着我们的前进,仿佛被阴影笼罩般,再看不到一丝阳光,而且还有一股阴冷不断笼罩着我和刘猴。

抬手看了看表,正直晌午,阳气正浓的时候,这种情况的出现我也很是疑惑,正准备卜上一卦。从树林深处却悄然走出一人。

此人全身上下都笼罩在黑色的风衣中,与现代的风格格格不入,漏出的双手不正常的苍白,距离我们百步远得地方站定,虽然看不到脸,但是我清楚的感觉到,他正在盯着我和刘猴。

“呵呵,没想到你们命还挺大。”

黑袍人的声音有些嘶哑,像是声带受过伤的声音,说话的同时手指不断地颤抖,像是在拨弄着什么。

“你就是解了‘冥梦’的人?还以为是什么大人物,没想到竟然是个小屁孩。”

我感受到一阵目光的审视,赤.裸裸的毫不遮掩,不知是不是因为黑袍人的出现,周围的环境变得更加阴冷了。

“庄周梦蝶碟梦花,不过是个梦罢了,你来这不会只是为了和我们认识一下吧?”

这突然出现的黑袍人让我全身紧绷,鬼知道他在这埋伏了多久,又会布置多少手段?

“桀桀桀,你个小屁孩还挺直接,不过……坏了我们盗门的事,你以为能跑得了吗?”

黑袍人的声音变得恶毒起来,同时,我们身边突然刮起一阵阴风,一阵阵阴森的嚎叫不断在耳边响起,脚下传来一阵异动,我低头一看,发现一双双干枯的手正紧紧抓着我的脚踝!

“呵呵,怎么样,风水大师?真以为会破个鬼打墙就能和我们盗门做对了?这大阵可是专门为了欢迎你而布置的,滋味怎么样?桀桀桀……”

我没搭声,身后的刘猴已经面色铁青的倒在了地上,身上爬满了怪异的手臂,正在撕扯着他的衣服、皮肤、身体。

我衣服被冷汗打湿,内心砰砰直跳,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景对我来说绝对是相当刺激的事情,仅仅这么一会,我脚下的手已经爬上了我得膝盖位置!

我连忙掏出铜钱,迅速分布在周身乾、兑、艮、坤的位置,一张卦符无风自燃,落在卦阵的中心,刚刚落地,耳边阴冷的嚎叫顿时变成了惨嚎,已经爬到腰间的手瞬间化作一缕青烟消失不见。

“你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