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原本已经重见天日的一片天,又重新的被乌云给遮住了。
沈栀渡的心情就像是坐过山车一样,大起大落,千澜汐给了他一次又一次的惊喜,又给了他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他现在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千澜汐,你当真要这么绝情是不是?”沈栀渡咆哮着嘶吼。
“我绝情?”千澜汐冷哼一声:“沈栀渡,难道我绝情不是拜你所赐吗?如果不是你的话,我会变成现在这一副模样吗?”
这一句话,带着前世的她一起说了出来,如果前世沈栀渡对她好一些,再多爱她一些,那么后面的事情压根就不会发生,他们两个可以有一个很好的家庭,一起生儿育女。
可是亲手打碎这一切的,却是现在站在这里跟她说她绝情的男人。
前世的她刚结婚不久就天天以泪洗面,家中争吵不断,纷争不断,向来就没有被很好的解决过,等她每次再翻出来时,两人又开始了世纪大战。
这样不好的时段,经历过一次就够了,她不想再经历第二次了。
被千澜汐这么一吼,沈栀渡是彻底的愣住了,就在这么一个瞬间,他觉得千澜汐说的很有道理。
是他将那个原本单纯的女孩变成现在这一副模样的,也是他家那个原本围着他团团转的女孩,变成了跟他疏远,不愿意靠近他的模样。
他害她伤心,害她难过,害她流泪,现在还有什么资格去求得她的原谅?
沈栀渡捶眸,不敢去看千澜汐的表情,他一语不发,就那样静静的站着,开始进行对人生的思考。
千澜汐潇洒的转身就离开,这样的事情非要她一次又一次的提醒他,他心里才好过是吗?
不过刚才虽说跟沈栀渡两人相处,心情很不好,但是现在她感觉到心情非常的好。
就在沈栀渡摘花的时候,她就看到了不远处走来的千桑,所以她还继续跟他装下去。
两人的话语全部都被千桑听进去了。
她刚才只是见到沈栀渡往这边出来,他丢下她一个人在那边应付宾客,所以她才出来找寻沈栀渡,却没有想到听到了他跟千澜汐之间的对话。
此时的千桑气的脸色铁青,拳头紧握手指咯咯作响,她没有想到两人都已经结婚了,沈栀渡对千澜汐还不死心。
千桑气得面目狰狞:千澜汐!我跟栀渡哥哥都已经结婚了,为什么你还是阴魂不散的纠缠他?就这么喜欢惦记别人的老公吗?
既然你非要这样跟我作对,那么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姐姐,在千家的时候我不敢动你,现在我已经不在千家了,你拿我也没办法,等着瞧,我一定让你付出你应有的代价。
千桑转身离去,刚才两人的对话,不仅除了千桑听到之外,就连一直在千澜汐周边的季昱琛也听见了。
从千澜汐进来开始,季昱琛就一直跟着千澜汐到身边默默的守护着她。
见到她到后园来,自己也跟了过来,在看到沈栀渡跟过来的时候,他一点也不意外,他这个侄子对什么事都执着,更别说是对于他得不到的人和东西。
所以季昱琛就一直坐在另一边的椅子上,听着两个人的交流,沈栀渡的行为表现果然没有让他失望,完全在他的意料之中。
看样子,他趁着结婚之际放松自己,倒开始做起闲事来了,看来等过了今天得给他多安排一些任务才行,免得他一直找小丫头的麻烦。
回到屋里,千桑跟着千鹏远和路殷谈话,诉说着自己心里的许多不舍,她拼了命终于挤出了两滴眼泪,博取千鹏远和路殷的关怀。
本来以为只要这个样子了,就可以不用再继续去后几天的教育了,然而这些都只是她的痴心妄想。
在千桑跟千鹏远和路殷交谈的时候,季雅带着她的招牌笑容走了过来,“亲家,实在是抱歉,今晚的宾客实在是太多了,忙着照顾她们,没怎么照顾你们,还请你们见谅。”
千鹏远拿起了以前的架子,点头:“可以理解,既然要忙着照顾别的宾客,就不用顾着我们了。”
“诶,话可别这么说,我们两家现在已经成为亲家了,怎么能不照顾你们呢,大家都是一家人。”
“嗯。”千鹏远淡淡道。
季雅的为人处世之道他基本都了解清楚,跟这样的人说太多的话,他觉得在浪费时间。
现在一想到以后千桑要跟这样的人相处,不由得担心了,起来也不知道这丫头能不能应付,到时候应付不了,被人家随便欺负,那怎么能行呢。
千澜汐手中端着装了香槟酒的杯子,来到了路殷的身边坐下来,季雅看到了千澜汐过来瞬间就变了张脸:“汐儿,你今天都跑到哪去了?阿姨都没怎么看到你。”
“我一直都跟在千桑的身边,阿姨都没有发现吗?”千澜汐嘴角挑起了一抹玩味的笑意。
看到千澜汐,千桑就想到了刚才她跟沈栀渡在一起交谈的时候,现在又跑到这边来嘲讽她不被婆婆重视,好你个千澜汐!
季雅瞬间就一脸的尴尬:“是吗?今天汐儿是桑桑的伴娘,所以阿姨就没怎么注意到,实在是不好意思。”
“没关系,阿姨不用这么说,毕竟我只是早晨的时候在,中间实在是太困了,所以就没有去典礼会场。”千澜汐微笑的说着,那一脸人畜无害的表情,实在是让人怎么看都发不起火来。
季雅只是尴尬的笑着,没有再继续说话,良久之后才开口:“那亲家,现在上单已经嫁过来了,那我就先不打扰你们父女两个,我先去那边招待宾客了。”
千鹏远没有应她任何一句话,就安安静静的目送她离开,像这种晚会压根就不用招待宾客,在中午的婚礼宴席上,已经招待过了,而今天晚上的这个晚会,纯属是一个娱乐活动,不过是想找个借口,不与她们家不说话而已。
千家人你不会去强人所难,人家既然不愿意,那就不强求,强迫别人过来接待他,这也不是他的做事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