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前半句话让我感觉到了希望,可是在后面几句话又让我一瞬之间被拉回了现实。
我点了点头便走在前面带路,当然用不着我带路,他应该也知道我们的村子在周围十里八乡算是人比较多的了。
我跟着他,再加上此时精力充沛,到中午的时候我便已经回到家,准确的说是陈六爷的家。
陈麻子,和陈六爷虽是一个姓,但却不是本家,只是碰巧而已。
听他说他们两个本就是同门师兄弟,他是师弟。
到了家中,他先是围绕着周围看了一圈,最后面色凝重的回到院子中。
从他脸上的神情,让我明白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
他随后又在院子中绕了一圈,最后把目光头像地面上的脚印。
我进来之时,地面上的灰尘生就和我离开时一样,我不想破坏这一切,所以我站在门口并没有往前走。
他俯下了身子,和当初我一样仔细的观察着。
过了片刻,这才站起身回过头来对我说道:“情况不妙,比我想象中的那么复杂。”
“我知道,所以这才遵从六爷之前的嘱托,把您老请过来了,有什么需要的你尽管吩咐,我一定照办。”
看见我有些嬉皮笑脸的,他有些无奈的点了点头,始终面色凝重不断的在院子中看着。
“先这样吧,晚上再说,他如果还活着也不急于一时,如果人已经没了,又何必在乎这几分钟呢,弄点吃的。”
他说完朝我挥了挥手,我连忙点了点头,一边答应着一边到屋子中生火做饭。
做完饭,我又把院子清扫了个干净。
吃过午饭,他让我领着他来到河边,可是距离和还有五六米远,他被你们停住了脚步。
“陈道长,怎么不往前走了?”
我回过头看向他,好奇的问道。
他也摆了摆手摇头道:“我害怕水就站在这儿了。”
随后他拿出罗盘托在手中,仔细的观察着,我有些无奈。
他们,再怎么说都是同门师兄弟,六爷的水性那么好,为何成麻子,却害怕水?
但这一些并不影响大局,我便不再多想站在他的旁边,他此刻做事过,专心致志。
看见他过了半天好像都没看出什么,我变出了过去,盯着他手中的罗盘。
只见这个时候,罗盘的指针在不断的跳动着,陈麻子的眼神中始终带着坚毅,可是慢慢的却又充满疑惑。
过了十几分钟,他这才把东西收了起来,看着前面的河水,他不断的往后退步。
一直退了十几步,可能觉得这样有些不妥,这才停住。
这个时候天色已经黑了下来,河面上又重新归于平静。
老黑的渔船孤独地停泊在码头,陈麻子伸出右手好像是在掐算着什么。
“有点难,不知道他是生是死,你可记得害他的人是谁?”
他整理了一下衣服,这才回过头有气无力的说道。
“我知道,是村子中刘二喜的媳妇。之前我就见过她,她还是我和六爷从水中捞起来的,这个,我好像给你说过吧?”
他点了点头,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你瞧我这记性怎么就搞忘了去看看。”
“好的。”
我一边答应着一边往前走,可走两步却搞不懂他到底要去什么地方。
“我们去什么地方?是去他的家又还是回去?”
“去他的坟墓,回去带上锄头和铲子把坟刨开看看。”
陈麻子并没有迟疑,冷静的说道。
可我一听却没办法,冷静下来刨别人的坟,这是有损阴德的,更何况那坟墓的主人还是如此的凶险诡异。
最为要命的是这个时候已经天黑了,等我们赶过去,应该已经是晚上十点钟左右,阴气已经很重。
刨开土打开棺材,应该就已经到凌晨时分了。
正因为这些我站在原地,有些尴尬的问道:”要不要不明天一早我们再去吧,就像你说的,再怎么急也不急于一时。”
他皱了皱眉头,有些不高兴的说:“那是之前,现在不同之前了,他还有生还的希望拖一分钟,别让他多一份危险,你如果不敢去,把锄头和铲子给我,我一个人去。”
“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好吧,我这就准备。”
这个人我得罪不起,毕竟这时候他也是我最后的希望。
能不能让六爷活着回来,最为关键的人物就是他。
再说了,六爷待我不薄,这个时候他出了事,我更没有理由害怕那东西。
我回到屋子中取了手电筒,锄头和铲子,便在前面带路。
义庄位于山头,从这儿过去还是有一定距离的。
那坟墓就位于山脚下,草草下载,也是迫不得已。
我和陈麻子赶到的时候看了看表,也的确将近晚上十点。
打着手电筒照了过去,坟墓那新堆起的土在周围也略显枯黄的树木之中,仍旧有些显眼。
“就是这儿了,当初如果我和六爷没把她从水里捞上来,他现在还在水中漂流。想不到我们好心帮她一把,他却当成驴肝肺,恩将仇报。”
想到这些,我说话之时,心头莫名的愤怒。
“所以说捞尸人有很多禁忌,你们这就已经犯了一条记住了,吃一堑长一智,以后绝对不要有妇人之仁。”
陈麻子一边说着,一边走上前去,拿着锄头站在坟堆上便开始挖土。
我心头恐惧,不敢上前去,他倒是也没叫我,锄头都被他抡圆了。不多时,坟上的土已经被他跑掉了大半。
他越来越起劲,手上的速度越来越快,我在一旁给他打着手电筒,眼看着棺材已经慢慢的浮现,我心头就开始忐忑起来。
我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总是有不好的预感。
刚这么想着,只听见叮当一声。
他手中的锄头好像挖到了什么东西,竟然断成了两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