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梗,你老人家回来咧?”,看着走进教室的耿新丰,韦好古笑嘻嘻道,“咋看’花’还在呢么?好好的开着呢!”
“当然还在呀,你以为到了医院,人家就给你做呀,麻烦着呢!一堆检查,”老梗顺手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眼药水,“说是发炎咧,这不给开咧眼药水,说是让先消炎呢……”
“是不是呀?哈哈哈,”韦好古道,“等结出萝卜籽再说吧,你急啥呢?”
“路扉呢?咋不见人?”老梗赶紧转换了话题,“那书给你了吗?”
“路扉,人家拜见他老丈人去咧,”韦好古道,“在你老梗不在的这几天,发生了好多事情,当然,最牛逼的就是路扉拜见他老丈人去咧!”
“路扉这么燦火的?”老梗道,“么看是那个女子吗?你几个都看过人了没?”
“当然见过咧,我告诉你,你不要告诉别人呀!”韦好古神秘地道,把耳朵伸过来。
老梗连忙把耳朵凑到韦好古那里。
“呵呵,就是你一直流口水的那个呀!”韦好古细声细气地道。
“尤氏?”老梗道,“咋可能呢!秦老汉肯定不同意!”
“呵呵,暴露了吧?你是不是整天惦记着尤氏呢?”韦好古咧嘴道,“小心秦老头,把你给‘化学阉割’了着,哈哈哈。”
“不过路扉这事儿跟秦老汉有啥毛干系吗?”韦好古笑道,“可是也你猜得很近咧!”
老梗扫视了一下教室,尤氏的桌子是空的,裘玉蓉也不在。
“不会是裘玉蓉吧?”老梗的反应有些大。
“算你娃激灵!”韦好古道,“老梗毕竟就是老梗,虽然躲在菜地里,萝卜花障眼,照样是一目了然,眼光独到,一针见血。哈哈哈哈……”
“这不可能吧?”老梗到,“那女子咋会看上路扉呢?”
“世上这事情就是这样呀,你认为人家不可能,人家偏就是发生了呀!这就是王八对绿豆,对上眼了呀!”韦好古看了一眼耿新丰,“你不信可以问一下你同桌姚韦伯,姚师傅嘛!”
“那有啥问的?你小韦老师说什么,那肯定就是那样子,我还信不过你吗?”老梗喜眉笑眼道,“你爸在不?我还没销假呢。”
“我爸在呢,只是学校在开会哩,你不用急着找我爸咧,你先给何建隆说一声就行咧。”韦好古道。“回头我给我爸说一声。”
“那就多谢了,”老梗颇有江湖架势地像韦好古一抱拳,“小韦老师,那书,你,你看完了没?”
“那咋能看完呢?正在品味呢,”韦好古道,“你急着看吗?”
“没有,没有,”老梗一脸惋惜地道,“你最好让路扉也看一看,现在都相亲去咧,啥都不懂,啥都不知道,那还行?”
“这么说,你想的还周到呀?”韦好古笑道,“只怕是我同桌不会领情呀!”
“好吧,不说咧,我先回座位上去咧,也快放学咧,马上开饭咧,收拾一下。”老梗说完就去了自己的座位。
老梗从姚韦伯的背后挤过去,姚韦伯并没有起身。
“两天不见,你好像‘块根’变大咧!”老梗用肚子扛了姚韦伯后背一下,“沟子收一下,过不去咧!”
“你他哥这两天把一头牛邀到肚子里去了吧!肚子大得不像笼屉,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看复产科去咧,有七八个月了吧!”
“你咋咧吗?姚师傅?”老梗道,“好像我什么地方得罪你老人家似的,有话就说,这样子干啥么?”
“哼,你还知道我是你同桌,那本书,你走时,我让你给我留下,你却非要交给路扉!”姚韦伯道,“你心也太大咧吧,现在都流传到四班去咧!我可是亲眼看见的……”
“不会吧?”老梗有些吃惊,“怎么会呢?”
“有啥不会的?我是亲眼看见四班的武庚琦在宿舍里躲着偷偷摸摸地看呢,被我撞见咧。我问这书哪里来的,借咱也看一下;结果那货说,这书就是你班的!”姚韦伯红脖子涨脸,唾沫星子乱飞。
“我明明刚才问了呀,韦好古说他还在看呢么,”老梗心里道,“莫非是韦好古真的借给了别人?”
总算是挤过去了,老梗长出一口气,“肯定让你看!谁不让看,还不让你看了吗?哦,对了,路扉呢?”
“路扉和裘玉蓉一块儿走咧,谁知道闹啥去了!”姚韦伯有些没好气,“你把你的事弄好就成,操的那么多闲心做啥?”
路更这会才相信,韦好古说的是真的。
“路扉这,到处走桃花运呀!听说是拜见老丈人去咧!”老梗像是在自言自语。
“啥?你说路扉拜见老丈人去咧?和裘玉蓉?”姚韦伯也有些吃惊,“不过,这一段裘玉蓉主动找过路扉好几次倒是真的!”
“唉,这人心可难测量呀,啥事都能碰上,鸡腿还不是那么早就嫁人了么?”老梗叹息道,“路扉和裘玉蓉相个亲也能说过去不是?”
“你他哥《辘轳女人和井片头》看多了吧?”姚韦伯道,“在这儿给我唱‘命运不是辘轳’呢,你以为你是韦唯呀!”
“没有的总想有哇得到的还盼望,
盼来盼去谁愿盼个透心儿凉,
哦透心儿凉……
女人不是水呀男人不是缸,
命运不是那辘轳把那井绳缠在自己身上……”
老梗索性哼唧上了,气得姚韦伯只翻白眼。
“给,嫑翻白眼咧,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家祖传的‘羊角风’给犯咧呢,”老梗从怀中抽出两本书甩在桌面上,“《沱江文艺》、《西江月》新的,拿去看吧,这下能不能堵住你的嘴?一天叨叨叨,能把人给烦死!”
看着那封面上浓妆艳抹,露胳膊,露大腿,搔首弄姿的女郎,姚韦伯咽了口唾沫,“算你懂事儿,不过,那本一定得给我拿来看看!以后有新书,都让我先看,不然,我就给你爸说你在学校一天不务正业,抽烟吊蛋……”
原来,耿新丰他爸和姚韦伯他爸都在省城郊区的一家军工厂上班,还是一个班组的。两家人私低下交情不错,据说当年差点指腹为婚。最后都是生了个男孩,就相互认了对方的父亲做了干爸。
“你给你干爸告状,我也会给我干爸告状,看谁能告过谁!”老梗摸着嘴巴道,“你以为你的那些子糗事情,你哥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