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一心想断了时幼莹在这京城之中扎根的可能,此时也是些许希望都不想给她留下,已经盘算着等到这铺子烂到她手里之后,应当再如何折腾她。
然而对此时柔却有不同想法。
“倒也不必非得让她将这铺子烂在自己手中。”
时柔端起面前茶盏轻轻摇晃,仿佛是在玩弄已在掌心的时幼莹一般:
“我让人去看过那铺子,地段面积都不错,等她实在支撑不住要将这铺子卖出之时,我便让王爷发话,使整个京城之中都没人敢买她的铺子,到时咱们可以以极低的价格收回自己手中。”
这样一来不仅能打击到时幼莹,还能收获一间不错的铺面,一箭双雕,这笔买卖才是真的划算。
听此,王氏也明白时柔的意思,当下也觉得此想法甚妙,立即对她连声称赞道:“不愧是我的女儿,处事就是如此周全。”
“都是母亲教得好。”
时柔对于这般夸赞也十分受用,微微一笑给王氏也倒了杯茶,二人一片其乐融融。
茶过半盏,王氏突然想起了这件事情,于是将手中茶盏放下,靠近时柔些许道:
“说起来这日子过得也快,眼见着就要到了赏春宴,柔儿你有没有什么打算?”
“打算?”
时柔显然没有理解王氏的意思,当下便是一脸懵。
见此,王氏立即着急了几分,将时柔手中茶盏也放了下来,拉着她的手赶忙道:
“看来这些日子你过得真是太安稳了,竟然将这么重要的事情都忘了,赏春宴上可是包含着春猎啊!”
听到这,时柔这才幡然醒悟。
这些日子她光想着时幼莹回来一事,竟是忘了这么重要的事情!
这赏春宴本身其实不过是普通宫宴,按照既定流程,邀请京城之中的诸位皇子以及王公大臣们参加即可。
而这赏春宴最为不同的便是其中所包含的春猎仪式。
春猎乃是开国之后,为了祭祀先祖们英勇作战打下江山的仪式,这仪式仍是以围猎为主。
不过与围猎不同的是,这仪式上不允许捕猎雌性动物以及幼崽,而且每人所捕猎的猎物数量不得过于五只。
按皇帝所言,此仪式主要是为了祭奠先祖,若过多杀生,先祖恐怕也会泉下不安,故而当下一世便形成了传统,一直持续至今。
不过在这个春联上抓捕猎物已经是其次,对于那些皇子以及王公大臣们而言,还有着更为重要的作用。
当今圣上共有九子,大皇子也就是太子体弱多病,是个不折不扣的病秧子,平日里出行都需专人服侍。
有不少大臣们认为,这样的太子根本无法继承国统,更无法治理国家。
这样的想法在其他皇子当中也不在少数。
故而此次春猎便是在皇帝面前表现的大好时机。
尤其像八皇子这般野心勃勃,又常年养精蓄锐之人,更是一直在寻找着机会跻身皇帝眼前,眼下这春猎便就是最好的时机。
女眷也亦然,毕竟平日里这些女子们能够接触到皇室贵族的机会并不多,当下也是一有宴会,编辑破了头,想要参与。
哪怕在这种春猎上,她们只能在校场上骑骑马,但不论如何,只要有机会,她们就必定要去迎上。
不过这对于时柔就更是不同了。
现如今她不必跟那些尚未嫁人的小姐们,争抢诸位皇子,但她所需要做的也不比嫁人前要少。
眼下她已生下了儿子,春猎自然是要跟着温旭一同前去。
故而如何让温旭和她的儿子在皇帝面前露脸,并且出上风头,这就是她必须要去考虑的事情了。
“不过就算我在这做好打算,但皇帝之心难以估测,到了春猎之时,恐怕并非一切会如我们所预想那般进行。”
时柔一想到此事就有些挫败。
此前她不是没有计划过要帮温旭得到皇帝的宠爱,但愿几乎每次都以失败告终。
现下还是因为有了儿子之后,皇帝这才对她们亲近些许。
但若是算下来,她们还当真是没有什么好办法可以赢得皇帝欢心。
“我的好女儿,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你忘了咱们可是有一块绝佳的垫脚石,已经自己跑回来了。”
王氏安慰着时柔,同时提点着她。
时柔想了想片刻后,便明白了王氏的意思,心中瞬间有了想法,脸上勾出上一抹残忍笑意。
“母亲的意思是说,从前我们是如何达成目的的,如今便也如何。”
从前她们就是借由时幼莹为踏板,最终达成所愿嫁给了温旭。
眼下春猎,自然也可再将其作为踏板,为自己和温旭争取一个好前程。
王氏与时柔人就此事上达成共识,立即便开始计划春烈上所能设计的事情。
然而正当她们所聊甚欢,甚至已经在幻想到时候拉踩时幼莹后,其的狼狈模样,突然一个小厮闯了进来。
“王妃不好了,时幼莹的那间铺子好像已经开始修缮了。”
“什么!”
这一消息立即将王氏母女的幻想击碎,惊她拍案而起。
“怎么可能!王爷他明明和整个京城的修缮队都打好了招呼,怎么可能还会有人去帮她!难道那人不要命了吗?”
时柔满眼的不可置信,她明明已经将一切都安排好了,为什么还会有人对时幼莹出手相助?难道她在这个京城之中还有其他势力的帮助不成?
见两个主子如此激动着,小厮也被吓得瑟瑟发抖,咽了咽口水才战战兢兢道:
“小的去问过那修缮队,似乎并非京城的人,只是一个月前才刚刚来到这里,所以可能是太过不起眼,被遗忘了吧。”
他当时去询问的时候,听着那工头的口音,确实不像是京城人士想来此事也只有这么一个解释了。
“废物。”
时柔听此气不打一处来,眼下也只能将这股气发在温旭身上。
“真是白瞎我为他谋划这么多,结果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以后还如何指望他夺得太子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