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齐卓上前一步,试探着道:“王爷,其实时姑娘的身份也是有解决的法子的,您想,她很得大长公主和太后的宠爱,若是能有这两位劝一劝皇上,想必您和时姑娘的事儿也能成。”
他就说先前王爷总是吩咐他派人盯着时姑娘,感情早就知道时姑娘是三年前那个姑娘了。
他自顾自的,压根没注意到眼前男人越发冰冷的神色。
“齐卓。”
“属下在。”
“回去之后,让夏邑来换你的职吧。”温宸压着怒意。
“王爷,这是为何?”齐卓一脸疑惑。
温宸的脸色更难看了,他花那么多银子结果就培育出齐卓这么一个没脑子的,他当初到底是如何在那么多人中挑中这傻子的。
他语气凉的彻底,“本王觉得,你比较适合刷恭桶。”
“王爷。”齐卓哀嚎一声,“别呀,王爷,夏邑那木头哪儿有我聪明呀王爷。”
他还能给王爷出谋划策呢。
温宸没听他在营帐里鬼哭狼嚎,面无表情的拂袖离去。
另一边,时幼莹正往回赶,有长公主营帐里的宫人一脸匆忙来寻。
“可算是找到姑娘你了,快跟奴婢来吧,殿下出事儿了!”
“什么?”
营帐里,三位太医围在床榻前。
一刻钟前还能吃上好些东西的长公主此刻脸色红的发烫,伤口也红肿起来,甚至有流脓的趋势。
皇帝和皇后也接到消息,即刻赶到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不是说已经快好了么。”皇后怒斥几位太医,“时幼莹人呢,她揽下大权,此刻为何不见人影?”
几个太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回禀皇上,皇后,微臣今早该来检查过,这伤口的确转好,如今这症状,微臣,微臣也不明白。”他擦了擦额头的汗,看着冷静实则心里慌的厉害。
皇帝眯着眸子,厉声质问:“你是太医,怎么会不明白?”
桂嬷嬷是宫里的老人了,见识的多懂的自然也多,当即跪在皇帝身前,“皇上,老奴一直服侍在殿下
身侧,时姑娘也是不问日夜的替殿下治伤,殿下这伤恶化的蹊跷,与几位太医和时姑娘并无关系啊。”
她从小就被卖进了宫里,那些个滥俗把戏看的多了,仔细一想就知道其中的怪异。
按理来说,这伤口愈合之势很好,莫说引起殿下的高烧发热了,就是疼痛都不曾有过,况且,要发热也是前两日就有苗头了,怎地精心养着好几天才出问题。
其中必定有人作祟。
“蹊跷?”皇后闻言,心头莫名一跳,她昨儿个还希望长公主伤恶化,今天就出事儿了。
难不成是她。
“桂嬷嬷,你是长公主殿下
身边的老人,说话可要仔细了些。”她不紧不慢的说了一句,那双深黑的眸子里透露着无声无息的警告。
桂嬷嬷却没发现似的,转头问旁边的几位太医:“几位太医是知道时姑娘医术的,况且殿下这伤势若说恶化,也不该在快好的情况你啊恶化,难不成几位太医不觉得奇怪么?”
几个太医当然觉得奇怪,可这仅仅是他们的猜测呀。
眼下桂嬷嬷这么说了,太医们福至心灵,纷纷将自己的疑惑说了。
久久不曾说话的皇帝终于抬了抬眼眸。
时幼莹这时跟着那宫人回到了营帐内,一见众人都在,憋回了方才险些脱口而出的话,对着皇帝皇后行了礼。
眼见来人,皇后先发制人,“时幼莹,你就是这么医治长公主的。”
“娘娘莫急,待民女先查看一下殿下的伤势。”
皇帝没说话,显然是同意的。
皇后原想制止的话遏在了嗓子眼儿,抬手让时幼莹去检查了。
不出几个瞬息的功夫,时幼莹后替长公主探了脉相,一向沉静的眉眼染上了几分凌厉之色。
“时老师,如何了?”李太医忍不住问。
听到这一句时老师,皇后有些无语,这些个太医最年轻的也五十多岁了,叫一个芳华少女为老师,也不嫌害臊。
放下长公主的手,时幼莹扫了四周的宫人一眼。
“你们方才可给殿下探过脉相?”
几个太医点点头。
时幼莹皱了下眉,“可曾发现什么?”说这话时,她依旧没放过周遭那些个宫人的脸色。
每个人都很正常,倒是拐角处一个姿容清秀的小宫女,微不可察的咬了下唇。
“时老师的意思是,殿下的脉相有异?”赵太医有些惊讶。
“不错,照脉相来看,是有人给殿下服用了什么药物,桂嬷嬷,殿下中午吃的东西是哪儿送来的?”
桂嬷嬷就知道一定有问题,毫无疑问的答了:“是老奴亲手熬制的肉粥,按照姑娘给的菜谱配的。”
时幼莹又问:“中途可有将肉粥交给他人看着,或是你离开过。”
桂嬷嬷一听这话,突然想起来了。
“是老奴不好,姑娘给的菜谱里有两个配菜不好找,老奴同膳房的师傅一同找了,许是那会儿子无人看着,让人有机可乘了。”
“嬷嬷可有看见人?”她眸光暗暗盯着那小宫女。
桂嬷嬷想了想,无奈摇头:“这倒是没有。”
时幼莹明显看到那小宫女松了口气。
她眸光深深,朝着那角落走过去:“嬷嬷没看到,我可看到了。”
“姑娘看见了?”桂嬷嬷面露疑惑。
四周的人皆是不解。
直到那宫女惊叫一声,时幼莹扯着她的衣袖将人拽了过来。
“说,谁指使你这么做的?”
宫女面色僵硬,已然吓破了胆儿,可承认这件事是万万不可能的,谋害长公主,这样的罪名落实了那可是要杀头的大罪。
她颤颤巍巍的跪了下来,“姑娘这是什么意思,奴婢什么也没有做啊。”
时幼莹就知道她不会轻易承认。
她笑了笑,一改方才严厉的口风问:“当真不是你做的。”
“自然不是奴婢做的,奴婢无缘无故为何要谋害殿下。”宫女低着头开口,嗓音里带了哭腔。
时幼莹也不急,同她掰扯起来,“若不是你做的,你中午用膳的时候偷偷摸摸的去膳房做什么?”
闻言,宫女眼里闪过心虚。
她怎么知道自己中午去膳房了,明明那个时候她在给长公主施针,怎么会看得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