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夫妻相争,必有一伤

“我知道你要走,我们一起走。”

容征像一只无尾熊一样黏在虞姒的身上,目光灼灼。

“你在京城有大好的前途,你和我走个什么劲儿。”

虞姒推了推容征,但是因为没有推动也只能作罢,她对容征总是硬不下心来。

其实在容征及笄那日,她就想着要离开了。

可她总是觉得容征已经很苦了,如果自己再离他而去,容征多半受不了这个打击。

所以一拖就拖到现在。

但是令她没有想到的是,容征看着她,毫不在意的坐到了地上,将头放在了她的腿上:

“这就是我原本的计划,你真的以为我一直不知道你的身份吗?”

听容征这么说,虞姒愣了愣,他竟然知道?

看着漏出疑惑神色的虞姒,容征浅笑:

“每晚你都会给我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提供理论上的支持,如果没有你,我现在可能还是那个活在自己悲伤世界里的人吧。”

“原来你都知道?”虞姒觉得自己一颗心胡乱跳快

了几下,随后又消停了下去。

容征半蹲了起来,深情的看着虞姒的脸,手捧着她的脸摩

挲,动作无比生疏,像摸一块菜板子:

“你如果离开我,那凤仪吃不上饭的百姓怎么办,你不是说你的愿望是让所有人都能吃饱吗?”

“这就是你一直在学习的原因吗?”

虞姒从来没有想过容征那么努力的去研究谷物,竟然是因为她当初的一句话。

对,她刚来的时候确实是抱有救世之志的。

她穿越之前是农学院的学生,她想过古代的亩产值会很低。

但是没有想到即便是最上等的良田,每亩产量也不过是五十公斤,是她所带时代亩产量的十八分之一。

可耕种技术的落后和思想的落后并不是她能够改变的。

加上她的身份尴尬,所以她放弃了这个伟大的理想,只在容征小时候偶尔提及过罢了。

她一直以为容征研究耕种技术只是喜欢,没想到容征一直以来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

说不感动是假的。

容征粲然一笑,“是为了你,也是为了我自己,其实我真的很喜欢弄这些,让我觉得很自由,也是体现自己人生价值的一种方式。”

“你走了,凤仪吃不上饭的百姓怎么办,其实我早就和顾轻语说好了,我会离开这里,去发展农业,我想的是等一切都安顿好再和你说的,但是没想到让阮家的两个精神病给打破了计划。”

“所以,你愿意嫁给我吗,陪我一起为了百姓奋斗,让大家都能过上吃饱穿暖的生活。”

虞姒只觉得自己的眼泪像是不要钱一样的往下掉,“我愿意。”

两个互相袒露心扉的年轻人彻夜长谈后,容征也做出了决定,等天一亮就去找顾轻语辞行。

翌日清晨,发现虞姒不见的顾轻语正准备召集人马出去寻找,就看见了笑的像个二傻子一样的容征。

顾轻语见容征来了,不由得愣了愣,嘴角漏出一抹干笑:“稀客稀客,那个你先坐……”

心大如顾轻语,也忍不住怂了。

容征这架势看起来像是接媳妇回家的,但是她给虞姒弄丢了啊,这咋办!

容征见顾轻语的样子,心里起了坏主意,换上了一副哀伤的表情。

“老……”

“顾”字还没说出口,只听见“刷——”的一声,程景寒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直接捂住了他的嘴,把他给钳制住。

顾轻语被这个变故刺激得缓了好一会儿才想起劝架,但话还没说出口,就听见程景寒阴仄仄的威胁容征道:

“没大没小,叫什么老顾,叫师娘。”

说着,程景寒嘴角溢出堪称勾魂夺魄的笑,看向了顾轻语,而顾轻语也看向他,只不过是一脸懵。

这个懵绝不是因为颜控而懵,是因为程景寒疯了而懵。

“容征,你别听他的,叫老顾就行,师娘这个称呼我担待不起,我没有给人当妈的习惯。”

容征哀怨的看了一眼顾轻语,这话说的好像他乐意让她给他当妈一样。

而且现在他们是凭什么觉得自己能说出话的?

他的嘴被程景寒这个为师不尊、为友不仁的东西给捂的死死啊!

程景寒嘴角一扯:“忘了通知你了,昨夜你我共同的娘亲,尊贵的顾横舟顾将军,已经把你正夫的名额预定给我了。”

顾轻语:“哈?”

她妈给她卖了?卖多少钱?

程景寒又挟持着容征走进了一步,眼神像是一只大狗狗一样闪烁着,“所以容征叫你一声师娘不过分,这是他应该的。”

“不应该不应该。”

顾轻语说着,往前走了两步,大发善心的将容征从程景寒的钳制下解救了出来,并完全无视了程景寒。

而程景寒则是不甘示弱的再一次将容征给拽了回来。

“你不理我,却救他,是不是你看上他了?”

“你如果看上他,那我和虞姒怎么办?”

“刚才你的眼睛一直盯着他看,是因为他比我年轻比我貌美比我温柔比我……”

程景寒喋喋不休的问题,霸道犀利又不失深情,配上他的表情,顾轻语自己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绿了他。

容征有些后悔来了,他们两口子吵架争自己有什么意义吗?

为什么他感觉程景寒不是在和自己争顾轻语,而是在和顾轻语争自己?

不对,和他争什么顾轻语,争顾轻语还得找苏容卿啊!

顾轻语强忍住想骂人的念头,将容征拽过来,然后拉到了一边的角落,小脸上写满了怂字:

“他有病,你别管他,但是下面的话你一定得承受住……”

“我承受的住,老顾……”容征刚说完“老顾”两个字,就遭了程景寒一个眼刀,于是急忙改口:“师母您说。”

“也不是太大的事儿,就是虞姒吧,大概,也许,可能是离家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