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人群一下子就乱了起来,连陈八牛都被吓了一跳,扶着一旁的电线杆子嘴上骂骂咧咧道。
“哎哟我去,九爷这咋回事?难不成考古队把墓挖塌了?”
“八爷,这次还真让您这乌鸦嘴说中了。”
陈八牛一下子把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看着我。
我给他解释道:“自古有挖坟掘墓盗宝的行当,自然就有层出不穷的防盗手段了。”
“西汉时期,有一种叫陷空墓的防盗手段,把整个墓穴四周都掏空,墓道和地宫所用的大梁连着机关,一旦有人强行闯入,整个墓穴立马就会塌陷下去。”
我的话音刚刚落地,本就乱了的人群一下子就炸开了锅。
“快……快看!”
我两赶忙顺着人群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就看到卡达农场里扬起了漫天沙尘。
恰巧那个时候一阵狂风吹过来,那沙尘迅速朝着农场外扑了过来,我们被吹得都睁不开眼了。
好不容易等到那阵突然掀起的沙尘散去,空气当中却是多出了一股扑鼻的异香,不多时成群结队的蜜蜂、蝴蝶就朝着卡达农场里飞了过去,那场面绝对要比小说里形容的蝴蝶谷来的壮观许多。
如此奇景,连我和陈八牛都看的目瞪口呆,周围那些维族群众,更是把眼前那群蝶飞舞、群蜂汇集的奇观当成了神迹,不少上了年纪的维族老人,跪在地上就膜拜了起来。
“九爷,难不成那墓里埋的是传说当中的香妃娘娘?”
“这……这也太唬人了。”
半晌陈八牛这才缓过劲来,转过头盯着我磕磕巴巴半天,方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八爷,您尽瞎扯,那香妃娘娘虽然也是西北人,可人是前隆时期嫁入四九城的,咋可能葬在这里?”
我说话的时候,空气中那股扑鼻的异香攀升到了极点,越来越多的蝴蝶蜜蜂从四面八方汇集过来。
不一会我们上空就汇集成了黑压压的一群,几乎都把太阳光给遮挡住了,蝴蝶蜜蜂振翅的嗡嗡声,都快赶上战斗机掠过天空的轰鸣声了。
“乖乖,这墓里到底埋的啥人?”
“这场面,百年难得一见啊!”
陈八牛呆呆的看着天空中黑压压的的蜜蜂蝴蝶,狠狠的吞着口水。
我看着那黑压压的蜂群,也是不住的吞着口水,一颗心扑通扑通的狂跳着。
虽然在潘家园厮混的时候,我听不少老辈的同行讲过一些倒斗的奇闻异事,什么要人命的迷魂林、看守墓穴的恶兽。
可今天实打实遇到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绝对比听故事来的刺激。
“九爷,发了发了!这次咱真要发了!”
“就冲现在这架势,那巴图尔手里的物件,绝对是大宝贝。”
“只要咱能拿下来,回到四九城那等着吃香的喝辣的!”
陈八牛这么一嚷嚷,我才猛地想起来,我两不是来这看热闹的,而是来找巴图尔的。
当时那群蜂飞舞、蝴蝶漫天的奇景,也让我激动不已,回过神来我就拽着陈八牛,朝巴图尔家的方向狂奔了去。
可我两刚刚跑出去几米远,异变却是再次发生。
盘旋在卡达农场上空,几乎遮住了阳光的蜂群和蝴蝶,突然像是喝醉了酒似的,成群结队的往下掉落着。
不过是眨眼的功夫,地上就堆起了厚厚一层蜜蜂和蝴蝶的尸体,我两头上、身上都落了不少。
“这……这是挖到毒气弹了!”
“大家快跑啊!”
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顿时那些原本还在呆呆张望着眼前突发状况的群众,就跟炸了锅似的,疯了一样的朝四周溃逃。
卡达农场外,瞬间彻底乱了套,哭喊声、吵闹声、怒骂声响成了一片。
我两看着脚下满地的蜜蜂、蝴蝶尸体,也傻了眼。
空气当中那股浓郁扑鼻的异香还没完全散去,空中数以十亿计的蜜蜂蝴蝶,成群成群的掉落下来。
我大脑开始嗡嗡作响,心脏快要蹦出身了。
古墓里有用毒虫、毒物、毒气来防盗的,这一点都不奇怪,可我怎么也没想到,我两看个热闹还能遇到这种倒霉事。
“九爷……快跑了啊!”
“这特么是毒气!”
陈八牛率先回过神来,朝我大喊了一声,拽着我就朝外跑。
跑出去没多远,我两都停下了脚步,不为别的,就因为我两都感觉一阵的头晕目眩。
路边,不少跟我两朝一个方向逃跑的维族同胞,已经有人趴在路边呕吐了起来。
卡达农场里那股扑鼻的异香,被风一吹,正不断朝这边扩散而来。
此刻在嗅那股异香,已经没有一开始心旷神怡的感觉,只觉得那香味透着一股甜腻的味道,腻的人不自觉就恶心。
“哇!”
终于,陈八牛扶着墙弯腰就狂吐了起来,脸色也一下子惨白了起来。
“九……九爷,咱要交代在这了?”
“不会,不会的!快走!”
我来不及多想,扶着陈八牛就顺着逆风的方向跑了出去,虽然我不知道那股异香是不是毒气,可就眼前这架势,是人都得发憷。
“大家伙快顺着逆风向跑!”
我一边扶着陈八牛往逆风的山坡上逃窜,一边朝四周和我两一样溃逃的维族同胞大喊着。
那会盘旋在卡达农场上空,足以用遮天蔽日来形容的蜜蜂和蝴蝶,已经悉数掉落到了地上。
地上厚厚的蜜蜂、蝴蝶尸体,脚踩上去便是一阵阵的脆响,即便我平日从不害怕这类的小虫子。
可那会眼前的场景也只让我觉得后脊背一阵阵的发凉,生怕跑的慢了,下一秒我和陈八牛也成了地上的一具尸体。
等跑到逆风向的一个小沙丘上之后,我的体力也彻底宣告耗尽,直挺挺的就倒在了地上,只觉得一阵的头晕恶心,陈八牛还在一旁弯腰狂吐,看他那样子仿佛是恨不得把苦胆给吐出来,才能舒服一点。
“八爷,感觉咋样了?”
陈八牛那会已经吐得说不出话来了,只是朝我摆了摆手,又过了好久,他才一屁股跌坐到了地上有气无力的朝我说了一句。
“九爷,可吓死八爷我了,现在感觉好多了,就是还有点头晕恶心。”
我两坐在沙丘上喘了足足十多分钟,那种头晕恶心的感觉才算是消退了下去,空气当中那股甜腻到令人作呕的异香被风一吹,也终于消散了下去。
“九爷,这特娘的到底什么情况?”
“咱两这是出门没看黄历到了血霉了。”
我抬起头朝卡达农场的方向看了一眼,经过刚刚那么一乱,这会整个卡达农场都被兵团给包围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