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盛幼凝的辩解

脸上的血迹被风吹干,陆憬欢坐在那里,安静的闻着那熟悉的血腥之气,心里突然安定了下来。

从回到京都开始,无论是在陆家还是在王府,无论是陆家的四小姐还是韶安王妃。

做什么事、说什么话,陆憬欢的心里总是惶惶的没底儿。

京都,一个她完全不擅长的战场,在这里的陆憬欢丧失了杀伐决断的底气,这种惶恐度日唯恐自己行差踏错的日子让她觉得十分压抑。

今日,这久违的血腥味,让陆憬欢从新恢复了兴奋。

她坐在这里,仿佛坐在西北边远的军帐之中。

所有人都要臣服在她的手段之下。

盛幼凝来的时候,一进门就被陆憬欢的样子给吓得尖叫了一声。

那嗷的一嗓子,仿佛要刺破当场所有人的耳膜。

孟沛琛皱着眉头,捂着耳朵,满是不耐烦的看了她一眼,嫌弃的

侧了侧身,没有说话。

看看摊在地上起不来的翠儿,又抬头看了看满脸是血的陆憬欢,盛幼凝的感官神经受到了强烈的冲击。

她震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就算平日里再怎么跋扈,那也是将在家中的骄矜贵女,哪里见过这样血腥的场面。

“这……这是怎么了?”盛幼凝的声音止不住的颤抖。

在巨大的感官神经冲击之下,她哪里还顾得上行李问安,而是头皮发麻的指着混乱的一切,茫然的发问。

“小公子病了,”陆憬欢盯着她,像是一只盯着自己猎物的雄狮,那磅礴的气势就宛如雄狮那茂盛的毛发,“准确来说,是被人刻意害病的。”

“小公子病了?”盛幼凝的脑子这会儿子更是不转了,陆憬欢说什么,她就下意识的重复什么。

“我浮雪院小厨房中的这位翠儿,盛家妹妹可眼熟吗?”陆憬欢伸出手,用那节断了的护甲,点了点摊在地上大气儿都不敢出一下的翠儿。

盛幼凝自是认得的,她刚一进门时,远远地就认出了翠儿的身影,心知被叫来定是没有什么好事儿,便从一开始就打定了主意不承认。

“不认识!”盛幼凝回答的干脆。

“是吗?我可是听说盛家妹妹给了她家几百两银子,可有此事?”陆憬欢耐着性子又问。

“胡说!”盛幼凝眼睛一瞪,抱着双手嚷道:“我可是宰辅千金,我爹爹是三朝元老,我怎么可能会去解释一个柴娘?!那岂不是辱没了我盛家的身份?!”

“呵呵呵!”

盛幼凝话音未落,陆憬欢便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样,忍不住的弯腰笑了起来。

“柴娘?哈哈哈!我可从未说过翠儿是柴娘,妹妹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呢?”陆憬欢的眼神狡黠。

跟盛幼凝这只愚蠢的猎物相比,陆憬欢更像是一个成熟的猎人,并不着急捕猎,而是在拿着这些猎物寻开心罢了。

“厨……厨房嘛!这女子长得身宽体胖的,我自然是猜测是位柴娘!这有什么奇怪的吗?!”盛幼凝强装着镇定回嘴道。

“那你为何不猜这是位厨娘?翠儿完全也符合厨娘的身份特征!”没等陆憬欢开腔,一直神隐在后方的孟沛琛主动开了腔。

“我……王爷~王爷你怎么能不相信幼凝呢~幼凝真的就是随口一说的呀!”竟也不避讳许太医等人在场,盛幼凝小性子一使,小帕子一甩,当场发嗲撒娇起来。

陆憬欢眉头一皱,下意识的侧身挡住了盛幼凝想要扑过去的方向。

她生怕只要盛幼凝再撒几句娇,说几句哄人的话,孟沛琛便又会像上次丢帕子事件一样,不由分说的站在事实的对立面。

尽管这次牵扯其中的是他自己的亲生儿子。

“那盛家妹妹的意思是这位叫翠儿的丫鬟在说谎咯?”陆憬欢追问道。

“那是自然!你浮雪院的人自己出了问题不解决,怎么还想着将脏水往我们滟晴院泼?就算是贵为王妃也不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吧!”盛幼凝翻了个白眼,扭着她的水蛇腰说到。

“我觉得盛妹妹说的很有道理,我临渊王朝是个事事讲求法度的地方,既然这小小柴女敢张口攀诬盛家,那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不若我们就将其交给鉴查院的人,让他们来理个一清二楚!”陆憬欢也微微眯着眼,笑着说道。

鉴查院,是临渊王朝法度最是森严的地方,那里面的人统归圣上管辖。

无论是皇亲还是国戚,但凡是将状子递到了鉴查院去,那必定是会将事情查问个水落石出。

鉴查院,出了名的铁血无情,别说是韶安王了,就是三朝元老盛宰辅亲临,他们都不会给一丝面子!

这翠儿夫家的五百两银子确实是出自盛幼凝之手,她们大宅院儿里这些不入流的小手段,那要捅到鉴查院去,只怕比碾死一只蚂蚁还要简单。

“别!别呀!”盛幼凝赶紧阻止道,“姐姐这是气不过动了私刑了吧,这要是传了出去,只怕是要连累姐姐受到刑罚的。”

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陆憬欢冷哼了一声又道:“这就不劳烦妹妹费心了,不过是行私刑而已,不论鉴查院下怎样的处罚我都能受着,就算我受点处罚,也不能让一个小小柴女辱没了妹妹,辱没了盛家!”

眼见着陆憬欢只是铁了心的要将翠儿送去鉴查院,盛幼凝如同油锅上的蚂蚱,坐立不安。

身后的孟沛琛实在是没了耐心,“你还不承认吗?!真想闹到鉴查院去吗?!”

“我……王爷我没有啊……”盛幼凝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她虽不想承认,心里却也没了底气只能小声的反驳着。

“你打量打量她到底敢不敢将那个丫鬟送进去!说实话吧!都叫人死死地攥在手里了,怎么还在这嘴硬呢?!”孟沛琛恨铁不成钢的用力戳了戳盛幼凝的脑袋。

他实在是有些无奈,自己取得这两个媳妇怎么都那么的与众不同呢?!一个铁了心的不肯将心思放在他的身上,另一个倒是肯将心思放在他身上了却又蠢得要命!

蠢得要命就算了,偏偏还是个不安分能作事儿的主儿!回回作了事儿却又不能自己善后!

孟沛琛烦闷的瞧着这屋里的两个女人只觉得一个脑袋两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