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剖尸,人比人气死人

“你就是那个说能替三皇子洗刷冤屈之人?”

“回禀大人,民女却有此本领。”

唉,林初一默默的感慨,今天她这双膝盖怕是废了,这皇宫跪完了,没想到进衙门还得跪,眼瞅着一旁三皇子还有椅子坐,林初一越发的羡慕起这些个皇子皇孙了。

“那本官倒是要问问你,你要如何洗刷这冤屈。”

“敢问大人,如今那青楼女子的尸首所置何处?”

“自是在义庄之中。”

“还请大人命人将那具尸首搬到这里来,民女自会当庭演示。”

这台上的大人犹豫一番,瞧了三皇子一眼,又瞧了一眼台下站在首位的捕快一眼,见捕快朝着大人点了点头,便直接下令,命人将尸体抬到现场来。

此刻,萧凌寒的马车刚刚来到,外头皆是围满的人群溯风根本挤不进去,可又不好暴露身份,无奈之下,萧凌寒只能在马车之中听着下属来回传递的消息。

有官员下令后,这手底下人行事倒是极快,不出三炷香的时辰,那具尸首蒙着白布就被抬了上来,因是夏日,这尸身已经散发出了恶臭来,众人皆捂着鼻子避之不及。

可再瞧林初一,却是一番镇定自若,见她从怀中掏了一片干姜出来,含在舌下,随即蹲在一旁,一把将这白布掀了开来。

“敢问大人,这尸首放了几日了?”

“已有五日。”

“先前的仵作可有查出什么?”

“只知晓此女子并未中毒,其他的并未查验出来。”

“可劳烦大人给民女准备一把锋利些的刀?”

这会可没法取出手术刀来,若是取了出来,这持刀入宫的罪名怕是逃不掉了,林初一可不想再受苦。

“来人,去后厨寻把刀来,不知姑娘要刀为何?”

“自然是剖尸啊。”

“剖尸?你一小小女子竟然有胆量剖尸。”

这会轮到北淇梁不淡定了,这尸体什么的连他也有些惧意,林初一竟还能行剖尸之术,难不成她家中已经困顿成这番模样了,非要靠剖尸这样的行当才能维持生计?

可若真如此,她又是怎被关进宗人府的,这宗人府关的可都是世家子女,皇孙贵胄的,她无名无分的,哪里得到这般的待遇,这可真叫北淇梁好奇不已。

然而震惊之人,可不止北淇梁一个,先前那捕快,还有马车之上的萧凌寒听到此事,都不由得眼神微烁,既是期待,又有担忧。

“回大人,属下只拿到这把刀,不知能不能用。”

“林初一

……”

“回大人,这刀太大了些,可有更为小而精致些的,比如匕首之类的?”

看着这大砍刀,她倒是不太在意,只是用这刀切人肉总有点恐怖片的味道,为了避免引起众人不适,还是算了。

“匕首,大人,我这倒是有一把。”

方才的那个捕快从怀中掏了一把匕首出来,这大人立马双手恭敬的接过,而这一举动,却没有逃过林初一的双眼。

“这匕首倒是不错,大人,就用这匕首吧。”

“喏。”

林初一小心接过这匕首,放在眼前,一手紧捏着刀柄,一手握着刀鞘,慢慢的将刀鞘拉开,就见这匕首射出一阵寒光,饶是见惯了这类装备的林初一,都不由得发自内心夸赞一句。

“不错。”

这句话倒是取悦了那个捕快,大人见捕快难得露出一丝笑容,便赶忙讨好。

“林初一,可以开始了吧。”

“还请大人将外头的人群避开,待会的场面过于血腥,怕门外的百姓接受不了。”

“不过是剖尸罢了,怎会接受不了,你直接开始吧。”

“是,大人。”

这可是你自找的,可就别怪她了。

林初一朝着大人微微颔首,嘴角却不由得笑了出来,站在正对面的捕快刚巧捕捉到这一笑,此刻眼中多了几分的玩味。

将这尸首的衣衫全都褪去干净,林初一才取了方才的匕首

,可在场诸位皆为男子,头一回见着这般暴露的场面,皆有些不能自持。

“尸体应当值得尊重,还请各位平心对待。”

林初一头也不抬只嘀咕了这一句,下一秒,如同执笔一般,握住匕首的刀柄,稳准狠的朝着咽喉之处划去,一条直线,刚好触及表里,稍微一动作,这里头的脏器皆露了出来。

“好手法!”

“呕……”

一见着这里头的肠子还在缓缓蠕动,在场的男子纷纷转头呕吐,连带着北淇梁都看不下去而转过身,靠着衙门的柱子不停的做心理暗示。

“一群废物。”

捕快和大人倒是见多了这场面,是一点也没有反应,只是林初一的手太过精准,一刀而下,竟一点也为损害里头的脏器,怕是积累了不少年的功夫。

然而更叫人震惊的是接下来的举动。

“来人,拿盘子来,要是没有盘子,木桶也行,多拿几个。”

“快去拿。”

“是,大人。”

忍着此刻的恶心,这属下撒腿就跑,慌忙从厨房拿了几个木桶后,便草草的放在一旁,再见着这些个脏器,又跑去一旁吐了起来。

而后,林初一下刀精准,一个一个脏器就这么被取了出来,完好的放在了方才的木桶之中。

按着解剖学来讲,先观察尸体表面有无明显损伤,再进行剖腹的,可这尸体已经被放在义庄数日,仵作还动了一遍手,在表面早已经查不出什么证据来了,所以林初一直奔主题,将其他脏器一一取出检查确认无事后,这最后才奔向心脏。

“有发现。”

“什么。”

“大人请看,这心脏之中连通了,且还有瘀血在,这便是这女子的死因。”

“为何会如此?”

“这是因着女子天生患有心疾所致,稍加刺激,便会心痛剧烈继而死去,先前在牢中之时,民女问过三皇子,说当时他不过才到,定不是引起这女子死的原因,还请大人不妨问问这青楼的主人,看是不是平日里这名女子常常哭闹,又口唇发绀这些症状。”

“来人,去传。”

“大人,民女之事已经办妥了,还请大人赐民女一盆水,好让民女洗漱洗漱,以及将这把匕首还给那位官爷。”

“不必了,既然这匕首对你有用,就赐予你了。”

“那就多谢这位官爷了。”

这大人倒是震惊的很,平日里这把匕首可是爷最为爱惜之物,总要拿出来擦拭一番,如今却将它给转送了人,莫不是爷看上了这姑娘?

这一想,大人当即准备讨好。

“来人,去取一碰清水来,再拿一条干净的毛巾来,给林姑娘用。”

“三皇子,若是待会这青楼主人所言如同这姑娘所述,您便可无罪释放了。”

“嗯……”

北淇梁倒是想应大人,还想夸赞夸赞林初一,可这到了嘴边的话,却一下被呕吐之感给阻了回去,当即甩甩手以示自己知晓了。

林初一很是嫌弃的看了北淇梁一眼,心中嘀咕:“还真是没用,就会耍那些个花花头子,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看看北淇梁,再看看方才那位捕快,高下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