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煜哥哥你……说什么,我爹不可能谋反的,何况煜哥哥能成功拔掉寒王这个眼中钉我爹可是出了不少力的,煜哥哥你相信晞儿”
白鹿晞膝盖在地上摩擦,爬到北冥煜身边拉扯衣角。却被一脚踢倒在地。
“姐姐~,你还不明白么?”这时白姚姚牵着一只恶犬猛地出现在未央宫。
“姚儿?你怎么在这里?”白鹿晞满脸震惊,这可是未央宫!“煜哥哥你——”
“姐姐现在明白了?”说着便亲了一口站在身侧的北冥煜“姐姐还不知道吧,”
“不!煜哥哥,我怀了你的孩子,你不能这么狠心,那可是你的亲骨肉啊!”白鹿晞泪水汹涌,绝望至极。
“呵呵~原来姐姐还不知道哪”白姚姚故作一笑“姐姐一个被千人骑过的妓,煜哥哥怕毁了自己纯正的皇室血统,那日和你缠
绵之人,同样是大街上好久没开荤的乞丐呢,呵呵呵~,你腹中的那坨烂肉怎么会是煜哥哥的呢!”白姚姚捧腹大笑,满是嘲讽。
“不!”白鹿晞被刺激的魔怔了。
自己倾心相待,竟落得个孤寡下场。她的爹爹、她的大哥二哥还有义第!满门抄斩,啊——
“来人!送罪臣之女上路!”北冥煜一声令下,周遭侍卫猛拽自己便要拔刀。
“北冥煜,你个薄情之人,枉我侯府势力助你荣登皇位,你竟然将侯府满门抄斩,他们究竟做错了什么!做错了什么!你们这对狗男女,我死了定化作厉鬼回来向你们索命!”
“你一个下贱胚子……还不动手”北冥煜脸黑成一片怒吼道。
“煜哥哥慢着,自古母子同棺可是大忌,不能让姐姐死了还不得安生,不如把姐姐腹中之物刨出来喂狗!呵呵呵~”
不!那可是我的孩子!
“准!还不动手!”说罢,侍卫便一刀刨开……取出那血淋淋的烂肉。白姚姚手中牵着的犬正咀嚼那坨烂肉。
不!我的孩子啊!我的孩子!
……
“小姐小姐!”
“小姐这是怎么了?又想夫人了么?”子桃轻声安慰道。
白鹿晞用手抹去脸上残留的眼泪
,勉强扯出几抹笑容道“子桃,我无事,只是做噩梦了”
这应当是小说后事,未料竟然提前亲身感知了一遍。
白鹿晞瞳色幽漆,什么完璧之身,家世清白,生刨孩子!此仇不共戴天!
北冥煜和白姚要别想好过。
“对了子桃,我院里除了你一个侍奉丫鬟,就没有其他人了么?这偌大的院子如此冷清!”
“先前是有的,只是现在只有我和小姐两人”。
“如此也好免得我亲自赶走她们!”
“小姐可是觉得冷清,想要些人过来?等将军他们归来,小姐便能……”
“非也,他人我信不过,也不能相信,以后咱们就两个人”白鹿晞拉着子桃的手温声道。“以后别叫我小姐了,从今以后,那我姐妹相称,你就是我白鹿晞此生唯一的妹妹!”
若不是子桃,恐怕原主还活不到现在,早就死在张氏手中了。原主失
身闹得满城风雨,连当今皇上都丢尽皇家颜面,要不是安定侯远在戍边恐怕已经被退婚。
出奇的是二皇子却不离不弃毫不在意流言蜚语,愿意舍身娶安定侯府的残花败柳。一时间二皇子被人称赞将来储君乃此人也,而王城贵女咬牙切齿,心中的白月光,梦中情人被人玷污了。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表面上的好丈夫,不过贪图安定侯府势力罢了,娶安定侯府残花败柳不过是缓兵之计。就在登上皇位之后的第一天,就扶持安定侯府二小姐上位。而她这个明媒正娶的正妻却落得个满门抄斩,生刨骨肉、惨死于雪夜的下场。
那天,血染红了未央宫,比腊梅还艳丽。
子桃则被贬为娼妓,一生为奴受尽蹂躏折磨。吊死于阖家团圆之夜追随她的主子去了。
竟然换了个人,索性要让那人什么得不到,与皇位无缘。
“!”
“小姐乃安定侯府嫡女,子桃只是个贱婢
,何德何能与小姐姐妹相称!小姐这是折煞奴婢了”子桃由衷而出
,在她的心中小姐从来都是安定侯府嫡女,哪怕是三年前不幸痴傻至今,她都是安定侯府嫡女,哪怕张氏辱骂,下人冷眼,白鹿晞在自己的心中地位从来都没有变过。何德何能姐妹相称!
“子桃这是瞧不起我如今落魄?”白鹿晞抬眸看着她,眼里似乎有怒火。
子桃扑通一声跪下,结结巴巴道“小姐哪里的话,奴婢只是……只是……”
“哎,起来吧,我没有别的意思”白鹿晞下床扶起跪在地上的子桃,自己落魄成这幅模样,
竟然还对自己行主仆之礼
,要是换做别人早就骑在主子头上撒野了,何谈礼数!
“子桃,我痴傻这三年苦了你了,如今我能恢复正常,也多亏了你。这三年你为了护住张氏没少欺负你吧,如今我恢复正常了,我自然要护住你的,而今你们姐妹相称,我是安定侯府嫡女,府内之人还是忌惮我嫡女身份,自然不敢对你如何!”
“所以,子桃,我想与你姐妹相称
,你可否愿意?”白鹿晞眸光闪亮,炽热地看着子桃。
子桃同样双眼含泪,感动的泣不成声,小姐愿意与她姐妹相称,是自己几辈子才能修来的福分,堂堂安定侯府嫡女竟然在征求一个贱婢意见,还问她是否愿意。“子……子桃
自然是愿意的,多谢小姐”
“傻妹妹,别哭了,以后你就是我白鹿晞的亲妹妹,唯一的妹妹,我自会保护好你”白鹿晞用衣袖擦拭子桃脸上的眼泪。
“是,小姐,子桃不哭了”
“什么小姐?该叫姐姐了”
“是
,姐姐!”
两人就这么抱着哭成一团,这一夜谁都不知道,两个未及卉的小姐互相依靠互相取暖。
院外柳树听吹,明月做证,两人结为姐妹。这一夜终究是个不眠之夜。
两个小姐挤在一张床上,眼泪抹掉三年来受的苦。
一夜之间,她们都长大了。
竖日一早
“砰!”镜昕院大门被一脚踹开,一个身穿粉色艳丽儒裙,皮若凝脂,扎着双髻头戴步摇约摸十三四岁的女子怒气冲冲的闯入镜昕院。
大步走动露出细嫩的腰,白皙的脸蛋不染灰尘的杏眼,粉色儒裙衬得楚楚动人。
“白鹿晞!”
“白鹿晞!”
“白鹿晞!你个贱人,给我爬出来!”白姚姚尖声怒吼,脸极度扭曲。
白姚姚脸蛋白皙,样貌在王城虽然不惊艳但也是上层货色,偏偏跟她那歹毒的母亲学的一些懒得性。
“二小姐,你慢点别摔着了”身后的婢子担忧道。这安定侯府二小姐可尊贵了,磕了伤了二夫人的手段府中谁人不知。
“臭婢子,嚷什么嚷,本小姐要去找我那马儿!昨日趁我不在竟敢对我娘不敬,看来是活腻歪了!”
马儿自然是白鹿晞,原主性情温和懦弱,堂堂侯府嫡女整日被当做这位跋扈二小姐的坐骑在地上爬来爬去。
说起还真是讽刺至极。
这时白鹿晞已经坐在铜镜前整理自己的妆容,铜中之人皮削瘦骨,当真是惨不忍睹。
“小姐!小姐!”子桃慌慌张张地冲进来,立马将门栓锁住,叉腰上气不接下气道“小姐,二小姐她……她闯进来了!”
子桃见自家小姐不紧不慢梳理头发,疑惑的唤道“姐姐?”
这下白鹿晞脸上露出了笑意,优雅地将手中梳子放下,毫不在乎道“子桃,怎么能慌张成这副模样有贼闯进来了,做主人的当然要好好教训教训!”
“更何况害我落水的罪魁祸首就在我的院子里呢!”
子桃闻言,顿时愣住,自己小姐好像真的不一样了!
“好!反击!”子桃几乎是含着泪说出来的,小姐终于开窍了,有时候子桃并不希望小姐善良,因为这样反而会委屈自己。
“你去准备……”
……
“白鹿晞!”
“白鹿晞!你个下贱
货,本小姐来了,还不爬出来见我!”
白姚姚骂骂咧咧的声音越来越近,惊扰栖息在树上的鸟儿,鸟都听不下去了实在是……。
等白姚姚进来时,白鹿晞正坐在镜昕院凉亭里面,手中拿着刀雕刻玩偶,子桃则拿着斧头一股劲猛砍着木柴,更像是剁肉。
主仆二人看上去像是着了魔,全身散发阴戾之气。
“白鹿晞,你个下贱
货!本小姐来了,竟然不给我行礼,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么!”白姚姚走近,一把夺过白鹿晞手中的刀,扔在地上发出哐哐声响。扫视一眼闷不吭声拿着斧头劈柴的子桃。
还不忘嘲讽道“堂堂侯府小姐竟然亲自劈柴,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娘待你不好,没给你吃没给你穿没给你住似的!传出去也不怕坏了侯府名声!”
白鹿晞还是没有理会,只是默默弯下腰捡起地上的刀,在白姚姚眼前晃了晃几下,又继续蹲着忙活。
白姚姚一时间怔住,心思怯意,方才那下贱
货的眼神幽漆,恨不得一刀抹了自己脖子。
白姚姚见白鹿晞在自己眼前卑躬屈膝的怂样心底就畅快淋漓,木片飞被风吹动落在白姚姚鞋上“贱人你胆敢脏了本小姐的鞋子!”说着便要一耳光扇过去。
岂料还没有洛到那贱人的脸上就被反扣住,白姚姚手臂似要断裂开来疼痛不已“啊啊啊,贱人!你……你还不放手!,看我不让我娘废了你的胳膊!”
白鹿晞挑眉,眼睛弯成小月眯着眼盯着白姚姚道“哦?妹妹是又看上我的胳膊了?是对自己的不满意么?啧啧啧,果然妹妹就是喜欢别人的东西,想据为己有,可真是下贱!”白鹿晞音量故意高了几分,让在场的人都听到了。
说罢手一甩,白姚姚被她的婢子接住,才险些摔倒在地。
白姚姚满脸胀色,红着脸怒吼“你个贱人胡说些什么,还不放开我!是要我娘打死你么!”
白鹿晞俯身捡起地上的人偶,竟然还给它穿起了合身的衣裳,嘴里还念叨着“瑶儿真好看!衣裳也合身,不过这一件衣服着实寒酸,没事姐姐再帮你缝制几件就是了……”
白姚姚众人都被这一幕吓傻了。
什么姚儿,什么姐姐!
一个人偶,不!应当是被截掉四肢的人彘!它竟然叫姚儿!
“小……小姐,大……大小姐是不是疯了啊,她在说什么啊”一行人几乎要被侯府大小姐诡异的行为吓哭了,统统神经紧绷。
白姚姚凭借最后一股气,手指着那张讨厌万分的脸,声音颤颤巍巍道“贱……贱人!你胡喊什么,什么姚儿!”白姚姚被吓得脸色铁青。“你个贱人,再乱喊,我让我娘打死你暴尸乱葬岗!”
“打死我?”白鹿晞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一步一步靠近绕至背后忽地幽幽地在白姚姚耳边说“啧啧啧,原来妹妹不止喜欢我的东西,还喜欢我的尸体哪,不过这可不是什么好癖好呢!”
背后幽森的声音吓得双腿哆嗦头皮发麻,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啃食自己的血肉。
这时一直在角落里劈柴的子桃黑着脸提着斧头走过来,斧头上残留着木渣,白姚姚额头细珠密布,恍然间斧头上粘着的不是木渣而是鲜红炽热的血液,堆着的木柴全部是鲜血淋淋的人彘!
子桃咧嘴阴森笑道。
“小姐,听闻二夫人和二小姐喜好如出一辙,既然二小姐喜欢尸体,那二夫人肯定也喜欢哪,不如将二小姐尸体(这人彘)送给二夫人当做新年礼物?”
“子桃所言极是!”
下一秒,白姚姚低头时,原本还在白鹿晞怀中的人彘瑶儿便到了自己怀中。
那裂开的大红嘴、骷髅大的眼珠、那阴森诡异的笑容,仿佛在咯咯咯捏住仅剩的脖子对自己笑。
“啊啊啊啊!娘救我!”
“娘救我!娘救我呀!”
“贱人要杀我!”
白姚姚尖声大叫,手中的人彘摔落在地,在地上匍匐翻爬良久才被身边的婢子掺扶逃出阴森恐怖的镜昕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