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程云起撞见白姚姚不雅之事

程云起漫无目的第走在朱雀大街上,眼神有些空洞。觉得一塌糊涂,心中的大石头压得喘不过气来。

胸腔中爆发的怒意救救难以平复。

他就那么拖着手中的木盒,浑浑噩噩地穿梭在浩浩荡荡的人群中。

忽地一抹粉色身影闯入了他的视线,姚儿?

白姚姚从马车上缓缓走下,绿荷搀扶着,丫鬟但是浑身颤抖,似乎很是害怕主子。

她径自走进首饰店,程云起想起那日对姚儿态度恶劣,心里就不是滋味。其实自己本意并非如此的,心急烟儿脱口未出……

现在甚是愧疚。

想着等姚儿出来了,道个歉。

约莫一个时辰,主仆两个才走出首饰铺,手里连着大包小包。

接着不等程云起走上前,马车便开走了,停在点心铺。绿荷买了上好的点心,又上了马车。

程云起索性跟着说不定门口能够撞见,到时候道歉,姚儿心地善良一定会原谅自己的。心里想着便照做了。

但是没有想到的是,马车竟然停在了煜王府,程云起站在角落瞧得一清二楚,姚儿亲自踏进了煜王府。无需通报,侍卫很是热情。

程云起心里不是滋味,指甲似乎要镶嵌入掌心,拿着木盒的手青筋暴起。姚儿送自己荷包,荷包是女子贴身之物,为何又一个人进了煜王府。

白姚姚来到煜王府时,北冥煜正在计划如何推翻北寒铮,自己坐上宝座。

“煜哥哥!你看我今天带来了什么?”白姚姚满心欢喜地提着东西走进门,与此同时北冥煜麻利地收下面前的和公文。随之笑脸相迎。

上前搂住白姚姚细小的腰肌,“姚儿怎么知道本王相见你了?”,温热的气息扑到白姚姚耳根,酥酥

麻麻的,顿时间面色潮

红。

“煜哥哥!”白姚姚娇嗔假意推了北冥煜一把,北冥煜身手抓住,抱的更紧了。

随之香唇落上一点,是湿润润的,白姚姚傻站原地。但是又控制不住心中肆意疯长的爱意,主动投怀送抱,再次吻了上去。

北冥煜也是一愣,自己本想稳住白姚姚,给她一点甜头。没想到如此主动,两人身上散发这渴望,似乎要把对方镶嵌入骨子里。糕点落地,卷文脱落,衣衫半解,靡靡之音与活热的情意充斥房间。

北冥煜的吻如春雨般密密麻麻落在白姚姚的每一存肌肤,白姚姚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侯府嫡女又如何,婚约在先又奈何,只要生米煮成熟饭……

……

煜王府外的程云起等了良久,还是没有等到人来。白姚姚一个人进府,连绿荷都在外面。

孤男寡女给共处一室,程云起变得暴躁起来。

不,姚儿是自己的爱人,姚儿送自己荷包,也是心仪自己的。只要捅破窗户纸一切都明白了。况且煜王是白鹿晞未婚夫,姚儿可能只是来送点东西,关心故乡安心自己的姐夫罢了。

自己疑神疑鬼,那么质疑姚儿,姚儿要是自知道更不会相信自己了。

极力说服自己后,程云起打算离去。

“小姐!”绿荷见主子出来,立马上前迎接。程云起闻见声音心中一阵雀跃,姚儿出来了现在道歉。

可是……

白姚姚与那男子举止亲昵,身上多了一件黑色披风,少女约莫是被冷风吹冷了,拢了拢披风被绿荷扶上车。身着华府的男子亲自招手,两人眼里含情脉脉,好似一对壁人。

程云起身体僵硬立在原地,刚才见到的样子,两人关心匪浅。牵着手出来的,正常人谁会牵着手。

马车越来越近,程云起慌乱地用披风挡住自己的脸,原本以为不会被发现。

“程公子?”绿荷瞧见孤独的身影,立在角落,开口唤了一声。马车内的白姚姚暗礁不好,怎么会撞见程云起,这里是煜王府,莫非……,白姚姚手指紧握,硬着头皮掀开车帘,脸上的害怕被笑意取代,“云起哥,大冷天的你怎么在这里?”

声音如同翠鸣般悦耳,以往程云起哪怕是听到白姚姚的声音都会高兴几天几夜,然而现在胸腔中爆发的却是厌恶。

为何送了自己荷包,又与别的男子举止亲昵。

程云起默不作声,就怕空气突然安静,白姚姚心虚不敢先开口。

“云起哥,天色不早了,不如上马车?”

然而白姚姚万万没想到等到的却是程云起的质问。

“我都瞧见了,姚儿,你与煜王殿下……”程云起已经不知道是怎么问出口的。就像受到凌迟般心如刀绞。

自己跪祠堂求娶,母亲好久从软下心肠来。

“云起哥,你说什么呢”

白姚姚很是紧张,程云起都看见了?只要自己死不承认,就没有人敢质疑。“云起哥可是瞧见我替姐姐送东西?”声音再次闯进程云起耳膜。

眼神瞬间有了光,望着马车上的白姚姚“送东西?”

驱使马车的绿荷笑意盈盈,附和道:“是啊程公子,我家小姐替大小姐送东西,想必程公子知晓大小姐与煜王殿下婚约一事,为了避嫌……”

闻言程云起心中大喜,笼罩在头顶的阴霾消失无余。完全将方才两人亲昵举止抛在脑后,“是我错怪姚儿了,姚儿莫要生气……”目光落在白姚姚的脸上。

白姚姚笑容不改,见怀疑解除忙道:“云起哥,上车吧天色不早了”

程云起这才注意道天色暗了下来,原来自己站在裕王府外面几个时辰了。

程云起先是避讳,与姚儿同城游览马车对其名声不好,更加误会姚儿,没有脸面,几番推辞。但是白姚姚似乎铁了心要邀请程云起,两人就这么一直僵持。

“程公子与小姐青梅竹马,介意这些作甚,岂不是伤了小姐的心?”绿荷道。

程云起这才唯唯诺诺上了马车。

侯府的马车空间很大,里面有暖炉,白姚姚认出位置,两人就这么围着暖炉对立坐着。气氛尴尬,程云起脑海中浮现姚儿与煜王举止亲昵的场景。

心中的骄躁久久难以平复。

程云起目光灼灼注视着心仪之人,肤白桃红,面若桃花,不禁演来演喉咙“姚儿,我有件事想问问你,你听了莫要生气……”

白姚姚先是一愣,然而很快掩盖住自己的慌乱,温声道:“姚儿与云起哥自幼相识,有什么话直说便是,姚儿自然不会生气的”,双眼抬眸,清澈的目光落在程云起的木盒上“云起哥,竟然可是出来给烟儿买东西,不知烟儿怎么样了,自上次之后,姚儿心中很是自责,羞愧难当无法直面烟儿……”说着就以帕试泪。

哭的梨花带雨,程云起心中又是心疼又是自责。

更加的是小鹿乱撞,从来没有与姚儿同乘一辆马车。“姚儿莫要自责,应该悔恨的是罪魁祸首,是那些葬送别人美满幸福,拆人家园的人!”程云起心中带着怨气,那些人草芥人命,完全不把王法放在眼中,偌大的北冥竟然是乱葬岗。

虽然有恨,程云起还是掩盖住了自己的杀心,在心仪之人面前。更何况姚儿很是畏惧血腥场面。

白姚姚连连称道,言程云起说的有理,但是背后发凉。害程双烟变得疯疯癫癫的人正是自己。

她不想探讨这个话题,转移道“不知云起哥方才要问姚儿什么?姚儿要是知道的一定会尽力解答……”

“姚儿可否说一下,当年是如何将我从水中救上来的……”程云起注视着白姚姚的脸蛋,觉得赏心悦目,浑然不知白姚姚紧张地要命。

“云起哥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了”看向程云起的眼神闪躲,时不时往车帘外瞟。

程云起迫切想要知道答案,这些时日自己彻夜难眠。时不时便梦回幼时落水窒息的场景。

就在自己以为要殒命之时,一双手伸向自己,她就像一束光,深深扎在心中,情丝就此深种。

“想知道,这些时日头痛欲裂,出于好奇,姚儿不是说会尽力解答吗?”程云起有些按捺不住,生怕再次落空。

白姚姚紧张的要命,指甲刺破血肉,不知该如何蒙混过去。“我……,已过多年,姚儿记不太清了了……”眼神试探的喵了眼坐在对立面的程云起。

本以为以程云起爱慕自己的情分,会一笔带过。

然而程云起开口后更为慌张了。“我记得姚儿不会水,当初是怎么救我的,莫非……”听到这里白姚姚心尖剧烈颤抖,神经紧绷。

他在怀疑自己,白姚姚突然意识到这次逃不掉了。

“云……云起哥,你真的要听吗?”白姚姚支支吾吾开口,眼神闪躲“只是,云起哥你听了之后莫要生气,好吗?你答应姚儿?”

“好”

白姚姚组织语言,良久才开口“那时你不慎落水,恰好当时我在水边游玩,见人落水想都没想便跳了下去”说道这里白姚姚深呼一口气,接着又道:“当时我身形幼小,体力不济,费劲千辛万苦将你从水中捞上来,捞上来之后……”声音道这里就断了。

“捞上来之后怎么了?”快要得知真相的程云起紧追不舍。

“捞上来之后,你依旧昏迷不醒”说道这里白姚姚猛然用双手捂住脸蛋,快速道';我见书上说,落水昏迷乃吞水太多所至需外人供氧!'

说完的白姚姚耳根烧红,紧紧捂住脸,难以启齿地躲着程云起。

程云起听完之后愣在原地,原来是如此。怪不得姚儿会借口忘记,此等败坏女子身份的事情,倒是让姚儿吃亏了。

身为男子汉大丈夫,更是要揽下职责。

“多谢姚儿救命之恩,但是最后是我占了便宜,我北冥风俗规定男子汉身负大任,更要知道知恩图报,回去我便让娘下赔礼娶姚儿过门!”程云起郑重其事地弯腰行礼。

白姚姚也傻了。

程云起见状还以为是高兴的缘故,书上说兴至哑然,果然如此。

白姚姚心中厌恶,区区低贱商户而已,也高攀安定侯府。自己1本想着利用程云起,让程云起站在北冥煜身后。

没想到脑子抽了觉得低贱商户可以娶侯府之女?

真是可笑至极。

娶什么娶,老娘要做二皇子妃,煜哥哥的正妃。

白姚姚还不能暴露自己,假意道:“云起哥不必如此,姚儿虽然自幼与你们交好,但是姚儿看得出夫人不喜欢姚儿,加之烟儿一事,恐怕……”白姚姚话还没有说完便被程云起抢了去。

“姚儿莫要担心,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今日所言句句属实!”随后沉吟片刻又道:“加之我心悦姚儿,不知姚儿作何感想,可是会厌恶我?”程云起说完这话的时候耳根通红。

"云起哥,乃王城少有的谦谦公子,风

流倜傥,玉树临风,姚儿喜欢还来不及……"说着白皙的脸上染上桃红。

程云起得知答案,乐开了话,心里眼里但是眼前少女。

直到绿荷通知程云起程府到了,方才从甜蜜中醒过来。依依不舍的下了车。

目送马车消失在视线中,才缓缓转身回到家中,迈进程府大门便径直走向程母的房间,当晚便又跪在了新修的祠堂里。

白姚姚厌恶地擦拭被程云起摸过的手,低贱的商户就像一块烂泥永远都是被人践踏在脚底的东西,与血统尊贵的北冥煜简直就是云泥之别。

马车抵达侯府之际,天已经黑了下来,绿荷扶着主子下马车。眼里闪过一丝阴霾。

从前绿荷对主子忠心不二,主子交代的都会去做。放蛇杀人,推人落水,饭菜下毒,甚至三年前大小姐失踪一事。绿荷守口如瓶,以为主子会将自己当作自己人看待。

人人皆道二小姐心地善良,哼!绿荷心里清楚的很,张氏母女都不是什么善茬。

母亲说过,要记住他人的好,不要记他人的不好。可是母亲,你没有教会我,命丧黄泉之际人为什么还要跟随,为什么要要求别人始终善良,看恶人逍遥法外?

绿荷的心早在醉仙居白姚姚将自己丢弃给好

色的张齐天时,就已经死透了。

绿荷已经死了。上次二小姐在郊外遭遇金家公子猥

亵,小姐便用银针扎的自己千疮百孔。

善良?

哼!

善良不能果腹,不可保命。在这个充满血腥的权势游戏中,善良一文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