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到底想干什么?”苏怀瑛惊愕地问道。
“你打听那么多干什么?”夏星如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说道:“明天你就知道了。”
“琥珀是我的小厮,你使唤他怎么也得跟我说清楚吧。”苏怀瑛有些不满地说道。
夏星如把车窗上帘子一掀,探头出去瞪着苏怀瑛,直到瞪得苏怀瑛低下头去。
“我回去跟你妈说一声,使唤你都是一句话的事儿!何况你的小厮?!
再多话小心我收拾你!”夏星如冲着苏怀瑛扬了扬小拳头,威胁道。
苏怀瑛唯唯诺诺的点头。
“哼!琥珀你记住了?明天敢误事,你以后就别想有包子吃了!”夏星如又对琥珀说道。
琥珀连忙连连点头。
“走了,回家。”夏星如坐回车里,一声吆喝。
苏怀瑛夹了一下马肚子,跟在马车旁边,路上人多起来的时候,才落后几步,与马车拉开了距离。
“公子,夏姑娘好凶。”琥珀有些讪讪地说道。
“哼!我早晚在……上讨回来!”苏怀瑛盯着夏星如的马车,坚定地说道。
琥珀没听清,问道:“公子你说什么?在什么上讨回来?”
苏怀瑛转头呵斥道:“问什么问?!小孩子少问!”
琥珀摸了摸鼻子,不说话了。
第二天一早,琥珀陪着苏怀瑛,早早赶到了官学。
琥珀把苏怀瑛安置好,自己溜到张濂的书房外面守着,遇到张濂的小厮打扫完书房,提着字纸篓出来,忙接了过去,一边笑着说道:“我来替大哥倒!我来我来!”
张濂的小厮也没怀疑什么,放手把字纸篓递给了琥珀,说道:“这可不能拿去倒了。
我家老爷一向爱惜字纸,这些写了字的,都得拿到后面字冢那里焚了。”
“是是是,我知道我知道!好歹也是跟着公子进了官学的,这点事儿我还是知道的。
大哥你只管把这都倒给我,我去就行了。”琥珀拿出一个干净布袋,把字纸篓里写了字的纸都拣了出来装进去,把空字纸篓递回给张濂的小厮。
琥珀提着那个布袋,走到官学的外面,等了一会儿,就看到金雀从女学里面出来了。
“金雀,这边这边。”琥珀向金雀挥了挥手。
金雀看见,走到了这边,有些不好意思地对琥珀说道:“琥珀大哥你早。”
“你也挺早的嘛。喏,这是你家姑娘要的字纸。”琥珀将手里的那个布袋递给金雀,接着好奇地问道:“你家姑娘要这个干什么?”
“我也不知道。”金雀一脸懵懂地摇了摇头,说道:“我家姑娘的想法,我这么笨,哪里懂的。”
“那,为什么交了东西还不行,她还非要我们在那个施兰烟面前做戏?”琥珀更加不理解了。
“我、我不知道。”金雀一想起夏星如这个要求,就更加心慌,说道:“我不会做戏呢。
而且,琥珀大哥,那个施兰烟本来就拿这个事儿要挟我家姑娘,现在还故意让她看见……
不会出事吧?我家姑娘说那个施兰烟可坏了,面上对人笑,背后捅一刀,她,她不会害我家姑娘吧?”
琥珀一看金雀满脸担忧的表情,忍不住拍了拍胸脯说道:“没事!
有我呢!
那个施兰烟蠢得很,不是你家姑娘的对手!
再说不是还有我家公子吗?哪里能让她欺负了你家姑娘去!”
金雀稍微放下了点儿心,点了点头。
琥珀抬头望了望,低声说道:“好像是施兰烟来了。你看看是不是?”
金雀回头一看,惊叫一声:“是她的马车!”转身就要走,被琥珀一把拉住了。
“你急什么?”琥珀低声说道:“她离那么远,未必看到我们了。
等她下了马车,你再装作才发现她,再慌慌张张地回去,就行了。”
“我不会装啊。”金雀差点儿急出眼泪来了。
“没事,你低着头,别看那边,等我说快走的时候,你就回头看她一眼,然后赶紧走,走快点儿就行。”琥珀说道。
金雀点了点头,胆战心惊地低着头等着。
好容易等到琥珀说了一声:“可以走了。”
金雀慌里慌张地抬起头来四下里看了一眼,一眼看见施兰烟正在往这边张望,赶紧转头就走。
施兰烟一下马车,就看到一个丫环跟一个小厮站在一起。
那两人看见她,就立刻分开了,分别往女学和官学里走去,神情动作都慌慌张张的。
施兰烟立刻起了疑心,再仔细一看,是夏星如的丫头和苏怀瑛的小厮,心里不由得一跳。
琥珀回了官学,正跟苏怀瑛说这事儿呢,张濂老先生突然虎着脸进来,对苏怀瑛严肃地说道:“你,带上你的小厮,随我来。”
苏怀瑛与琥珀对视了一眼,起身随着张濂老先生走出教室。
来到张濂老先生的书房,许嬷嬷、施兰烟、夏星如和金雀已经在里面了,书案上放着那个布袋。
苏怀瑛心里暗自叹了一口气,给琥珀丢了眼色。
“今天叫你来,是有事想问问你。”张濂先生走到书案跟前坐下,指了指那个布袋,问道:“这个,你知道是什么吗?”
“他不知道。怀瑛哥哥什么都不知道。都是我私下里吩咐他的小厮去做的。”夏星如突然抢在前面说道。
施兰烟脸上露出一丝得意非凡的笑意,稍纵即逝,但还是落在苏怀瑛眼里。
“你多什么嘴!”许嬷嬷对夏星如喝斥道,脸色十分严厉,痛心地说道:“皇后娘娘何等疼爱你!你怎么做出这样没出息的事来!”
许嬷嬷又抬头看了苏怀瑛一眼,本来还想再骂夏星如,却又骂不出口了,最终叹了口气说道:
“你有什么想法,为何不跟我说?小女孩儿家,自作主张,成何体统!哪里像个大家闺秀的样子!”
施兰烟听着不对劲儿。
她本来以为这次肯定是抓到了夏星如私通苏怀瑛的证据,绝对能一击致命,所以才兴冲冲地报告了许嬷嬷,还撺掇着许嬷嬷从金雀那里搜出了那个布袋,再到官学这边来报告张濂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