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公交

刘根生不解的看着我,明显不明白我为什么这么说。

我解释道:“学校是正气的代表,那么多少年少女在一起,阳气也盛,所以你能暂时躲过一劫。”

相信大家都知道,学校一般都会盖在乱葬岗上,也许有人要问了,难道就不怕闹鬼吗?

国之重器,岂是一般的阴魂敢待的地方?躲都来不及。

“从那之后,我就感觉背后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到了晚上无论是在什么地方我都能看得到那红衣女人。我……我都快崩溃了。”

说着说着,刘根生掩面痛哭了起来。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不要着急。既然有我师傅的吩咐,那我自然会管到底。

在这里跟各位普及一个知识,凡是封闭式的交通工具都比较容易遇到阴魂。

京城的地铁就曾经出现过一次灵异事件,当时闹的沸沸扬扬。

还有令人毛骨悚然的鬼公交事件,都是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之所以这样,那是因为人在乘坐、交通工具的时候双脚离开地面,无法接触到地气。

有个词语叫“顶天立地”,意思就是说人只有在脚踏实地的时候阳气最足,才能算是一个真正的人。

除了交通工具之外,在高楼大厦里面容易撞鬼也是一个道理。

以前我曾经跟着师傅去给一个公交车司机赊过一把刀,那司机跟我说凡是公交公司都会有一辆专门的车,每当到了七月半,寒衣节这种节气的时候都会在晚上空跑一趟,中间遇到站台就停靠,却从不拉人。

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要拉走那些等候在站台的鬼,以免后来司机碰到。

听完我的解释之后,刘根生擦了擦眼泪,哆哆嗦嗦道:“那……我现在怎么办啊?”

我看了看时间,沉声道:“今晚太晚了,这样,明天晚上我给你好好看看。你也不要担心,不过是被一个鬼缠上了而已,好办。”

刘根生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激动的说:“谢谢,谢谢你……”

我一脸严肃的盯着他看,看得他浑身发毛,刘根生有些害怕的问:“大师,怎么了?”

我搓了搓手指,“我们赊刀人的规矩,收刀必须要见钱,多少给点,有那么个意思就行。”

“哦哦。”刘根生这才反应过来,把身上的几个口袋都掏了个遍,最后凑出来三百五十块钱给我。

我只拿了一百块,其余的没要。

这一百块钱我也没留着,吃完之后去结了账,到了还倒贴三十。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能从他的口中得到关于师傅的消息,这是多少钱都买不来的。

离开了小饭馆,刘根生死活不愿意回学校,非要跟我一起住。

无奈,我便开了双人间,将就一下。

第二天,刘根生跟学校请了假,我们两个钓了一天的鱼,一直到晚上十点多,我这才带着他去了那个站台。

十一点,4路公交车如期而至。

我硬拽着刘根生上了车,坐在了当时他坐的那个位置。

车厢里面依旧是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仿佛是来到了另外一个世界。

刘根生开始紧张了起来,时不时的看向我。

“别怕,我在你身边呢,怕个屁。”

我没好气的骂了一句,闭着眼睛开始睡觉。

就在这时,公交车突然在一个站台停了下来。

车门打开,外面一阵冷风吹了进来,我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睁开眼睛看去,却并没有看到人上车。

车门关闭,缓缓的启动。

刘根生狠狠的咽了口唾沫,低声道:“我记得,再过一站,那女人就出现了,咱们是不是要做点什么了?”

我点了点头,并没有说什么。

这种东西一般都十分有规律,在哪里遇到基本上不会改变地点。

当公交车再次停靠的时候,我就从椅子上坐直了身子,悄悄的从口袋里抽出红绳,缠在手上。

车子里面的温度陡然降低了许多,那种感觉不是冷,而是一种刺骨的阴寒,就好像是南方的冬天,明明温度不低却要比北方的千里冰封更冷。

当车门再次关上,汽车恢复了正常行驶,坐在位置上的刘根生突然“妈呀”一声叫了出来,把前面的司机给吓一跳。

我赶紧跟司机说没事,是我这兄弟看电影吓到了。

此时此刻,跟我们相隔两排的位置上,正坐着一个长发红衣女子,她就这么静静地坐在那,即便什么都没做,也让人感觉头皮发麻。

再往下面看,我基本确定这就是刘根生口中的那个女鬼。

因为……她没有影子!

我一把按住了刘根生的肩膀,沉声道:“别怕,你过去跟她说话,就权当她是个活人。”

刘根生重重的点了点头,哆哆嗦嗦的站了起来,差点没一头载倒。

我搀扶着两腿发软的刘根生来到了那女人面前,只见那女人低着脑袋,长长的头发遮挡住了整张脸,根本看不清楚长什么样,不过我也不想看清楚。

“你看到我的钱了吗?”

就在这时,那女人突然阴沉沉的说了这么一句。

女人说话的声音很怪,仿佛是从收音机里面传出的一般。

刘根生已经完全愣住了,根本开不了口。

“你看到我的钱了吗?”

女人突然提高了音调,机械式的重复了一遍。

“没……没看到。”

刘根生唯唯诺诺的从牙缝里面挤出了这句话。

“你不是捡到我的钱了吗?还给我……把钱还给我!”

女人突然站了起来,音调再次提高。

“噗通……”

刘根生直接吓得瘫坐在了地上,因为此时那女人的脸已经露了出来!

一张血肉模糊的脸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根本看不清楚长相,只能从轮廓分辨出那是一张脸。

更贴切一点的形容,这女人多半是被汽车碾压致死,脑袋被挤压成了一种不规则的形状,甚至都分辨不出这是一个人的脑袋。

“我的钱呢?那是我的学费,把我的钱还给我,还给我……”女人突然伸出一双白惨惨的手掐住了刘根生的脖子,不断的重复着这句话。

“咳咳……救,救我……”刘根生冲我艰难的伸出手,吓得屎尿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