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阳溺并不是鬼上身,而是精怪的邪气冲撞了人魂,导致人魂离体,人才会变得痴痴傻傻神志不清。
见我半天没说话,潘长德便走了过来,小心翼翼的问:“能救吗?”
我叹了口气,“能救是能救,不过……你儿子怕是要一辈子痴痴傻傻了。”
“只要能让他活下来就成,活着比什么都强。”潘长德说着说着便哽咽了起来。
我之所以会这么说,那也是有根据的。
通常得了阳溺的人都具有攻击性,形同野兽。但是这青年人对于我的到来没有任何的反应,由此我判断他的人魂并不是离体那么简单,而是直接被精怪给吃了。
人有三魂七魄,每一个都承担着各自的责任。人魂是人身体里面最重要的一个魂,一旦没了那这个人也基本上废了。
精怪吃人魂也就是电影里面所说的吸人阳气,丢了魂的人久而久之的就会生病,最后慢慢死去。
也许有人要问了,这精怪吃人为什么不直接杀了?其实这跟精怪喜欢修炼有关,他们知道一旦害死了人那就要遭报应,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不会直接杀人。
他们吃了你的魂悄然离开,这样即便你死了也不会有因果找上它。
“这样,你先把你儿子身上的衣服脱了,洗个澡,然后我再来。”交待了一句,我就走了出去。
半个小时之后,潘长德让我进去,说好了。
走进去一看,那青年就赤条条的坐在床上,双目呆滞,可以长时间盯着一个地方不眨眼,明显看着就是痴痴傻傻的样子。
我只能祛除他身上的妖气,保住他的小命,但是那丢失的人魂我是找不回来了,他一辈子都只能这样。
于是我便拿出了毛笔来,在他身上的七个穴位分别点了一下,又接着在他胸口处用菜刀割开一个口子,放了点血出来。
最后我对着他的后背狠狠的一拍。
“啊……”一声惨叫,一口黑血从那青年的口中喷出,随后,两眼一翻昏在了床上。
“他……他没事吧?”潘长德站在一旁紧张的满脸是汗。
“没事,还没完。”我死死的盯着那青年。
这时,之间那青年身子快速的抖动着,吓得潘长德尖叫连连,眼看着开始口吐白沫口眼歪斜,嘴里还不断的发出野兽般的吼叫声。
在床上折腾了足足有十分钟的时间,伴随着一声长啸,青年“噗”的一声,放了一个屁。
我就知道会是这样,所以我提前就出了门。
过了几秒钟,潘长德逃命似的跑了出来,哇哇的吐个不停。
“行了,你儿子的命算是保住了,他可能会恢复点神志,至于能恢复到什么程度,那就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我说。
潘长德连连道谢,从屋子里拿来了一万块钱递给我。
我摆了摆手,从中间只抽出了一张。
“这……小兄弟,这笔钱你必须收下,不然我心里过不去。”潘长德说。
我笑了笑,“钱我不要,但是我想跟你打听那个土房子的事,你知道什么就说什么,这就算是给我的报酬了。”
“行。”潘长德答应了一声,招呼着他媳妇弄了一桌子酒菜,跟我边吃边聊。
这时,那青年醒了过来,恢复了些神志,但我知道这持续不了多长时间。
于是我便把他叫了过来,赶紧开始询问。
“你跟我说,当时你是不是看到两个长得很好看的女孩子,然后你跟他们进了那个饭店?”
这青年楞了足足半分钟,我知道他这是回光返照,清醒最多只能持续几天的时间。
好一会,青年才哭着说:“我……我看到一只很大很大的猫,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他说那天跟邻村的同学喝完酒往家走的时候正好路过那个地方,就看到两个长得很漂亮的女孩子冲他们招手。
当时也没多想,他就和同学走了进去。
在饭店里他们也没吃东西,他同学跟一个女孩去了里屋。
本来他也打算去的,可喝酒喝多了,胃里一阵翻滚,就赶紧跑外面去吐。
等到他吐完了之后再回头看,哪里还有什么饭店啊,就只有一个土房子。
在土房子上还蹲着一只浑身白毛的大猫,瞪着一双绿油油的眼睛看了他一眼,随后他就昏了过去。
再醒过来,就是现在了。
听完了这青年的话,我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大概率是当时有一只成了精的狸猫在土房子里躲灾,害怕被天雷劈了。
凡是供奉着佛像,菩萨像的地方基本上都不会被雷劈,这大概是神仙之间一种不成文的约定吧。
阴庙应该就是这狸猫弄的,他化作老道士引人过去,又供奉了邪佛来避天灾。只是没想到后来还是被天雷给劈了一下,导致差点被拆除。
一旦阴庙没了,这狸猫就要大难临头。
只是我想不通这件事跟潘大牙有什么联系。
“小兄弟,你说那土房子里是不是有妖精?”潘长德紧张的问。
“一定有妖精!”我十分肯定的说:“这样,你现在找几个年轻人,再找一辆铲车,跟我去把那个土房子给平了。”
“能行吗?我们弄了好几次了,铲车一到那边就熄火。”潘长德有些担忧。
我笑了笑,“这不是有我吗?正好我那几个朋友也都是高人,放心吧,这件事我们给你办了。”
那土房子里不仅仅是一个成了精的狸猫那么简单,估计还有别的东西。
不管多难我都必须要铲平了土房子,让它多留着一天就会有一个不幸的人遇难,绝不能留。
这件事我自己完不成,必须要有人帮忙。
陈红玲就是最好的人选。
跟精怪打交道,出马仙最有发言权。
潘长德这边去准备人手,这种事在农村很容易被人接受,毕竟民间的那些传说都是从农村而来,他们不信又怎么会到处说呢?
我这边也赶紧去把陈红玲给叫上,赶到了土房子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
这一次几乎整个村子的人都出动了,女人和胆小的都远远的看着,几十个青壮年拿着棍子,铁锹站在一辆铲车的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