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孔德辉跑到跟前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就只见水里面咕咕咕的往外冒着血水,无论他怎么呼唤女儿的名字都已经没有了回应。
哪知道就在这时,他的脑海之中响起狐仙的声音,“把你的眼睛抠出来扔进去,能保你家姑娘的魂不散。”
情急之下,孔德辉也没想那么许多,手指猛地一用力硬生生扣出自己一颗眼球扔进了水井里。
他姑娘的魂魄是活了,但是人却死了,无论如何后悔,都为时已晚。
于是他姑娘的魂魄从那时候开始便依附在他的身上,为了躲避村民,他只能装疯卖傻,独自一人住在村外。
他本想着找个地方自杀算了,反正老婆孩子都死了,自己活着也没意思。
可刚走到村口的位置就看到上次到村子来的那个老道士又出现了,不过这一次手里提着一只白毛狐狸,就听那老道士说:“各位不要慌张,祸害你们村子的妖怪已经被我除掉了。记住,每年都要往水井里投一个孩子,否则的话怪病会再次复发,切记切记。”
孔德辉心如刀绞,他知道被老道士杀死的那只白毛狐狸正是他身上的仙家。
说到这,他咬着牙说:“我留着这条贱命就是为了要看看老天爷什么时候出手惩罚那妖怪,我要眼睁睁的看着他死无葬身之地!”
听完了孔德辉的话,我很是同情这个可怜的男人。
经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眼睁睁看着自己女儿死在面前,如此血海深仇,不管换做是谁我想都无法释怀。
他眼睛通红的盯着我,“事情的经过你都知道了,别忘记你刚才承诺的事。”
“放心,既然我说了就会照做,赊刀人,一口唾沫一个钉,决不食言。”
我看着孔德辉,十分严肃的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随后我们几个就商量了起来。
“现在看来那水井里应该是鲶鱼精,可是我对这玩意也不了解啊,你们谁懂?”我扫了一眼众人。
二师兄皱着眉头,“多年前我曾经在外面遇到鬼一个大鲵怪,那玩意虽然和鲶鱼不一样,但应该也差不多。平时这玩意都是藏在水下,只有有吃的东西才会露面。再者,等到月圆之夜的时候应该还会出来吞吐。”
一听说二师兄曾经对付过类似的东西,我心里一块石头算是落了地,“那就好,既然师兄你对付过肯定有经验,要怎么做你说。”
哪知道二师兄却来了一句,“我只说遇到过,谁跟你说我给收拾了?”
二师兄叹了口气,“那个大鲵怪十分狡猾,无论我怎么弄就是躲在地下河里面不肯出来。最后实在是没办法了我就让人把那地下河的入口给堵死,那样他就没办法出来害人。”
“据我所知鲶鱼的身上会分泌出一种粘液,每当出来吸收月亮精华的时候分泌出的东西是对人体有益的,而吃完人之后分泌出来的就是毒素。这村子里的人喝这里的水已经太久了,毒素早已入体,哪怕我们除掉了鲶鱼精估计也没办法救人。”
“想要解毒,还必须要用到鲶鱼精。”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么说的话还真不能除掉那鲶鱼精,否则的话要让全村的人陪葬,不值得。
孔德辉开口道:“之前我听仙家说过,那鲶鱼精是借着人死之后的一口怨气修炼,等到他能出水就表示已经有了足够的道行,到时候凡是喝过水的人都会成为他的养料。不过那些人都该死,死有余辜!”
“为今之计只有逼着那鲶鱼出来然后我们抓住,再让他去给村民们解毒,除此之外别无他法。”上官眉头紧锁,喃喃自语道:“可是那水井几十米深,我们怎么把它给逼出来是个难题。”
众人都沉默了下来,一时之间也没人能有好的办法。
沉思许久,我瞥了二师兄一眼,“二师兄,你会钓鱼吗?”
“废话,我会台钓。”二师兄很自豪的说。
“那就好,鲶鱼你应该钓过吧?”我十分认真的看着他。
“钓过是钓过,之前我用鸡肝钓鲶鱼,那叫一绝。”二师兄皱着眉头,“可问题的关键是这玩意也不是一般的鲶鱼啊,能不能拽得动难说,况且他只吃小孩,我总不能用别人的孩子做诱饵吧?”
“未必非要用到孩子,这玩意也行。”
就在这时,上官从自己的背包里面取出了一个东西。
一看到那东西,二师兄噌的一下跳了起来。
“这……这莫非是龙皮?还是长了角的蛟龙?乖乖,这玩意可罕见啊,上官前辈,这玩意能不能卖给我?多少钱你说。”
我也是大吃一惊,没想到上官的手里居然还有这种好东西。
估计全世界也找不到第二块了,虽然只有巴掌大小,但不管是用来做法器还是用来护身,那绝对是好使。
蛇类都是会蜕皮的,上官说他手里的这块龙皮就是一只蛟龙在化龙之前的最后一层皮,也是他祖传的东西。
“卖?你以为我缺钱吗?”上官白了二师兄一眼。
二师兄眼巴巴的看着上官,那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
“你不会是想要用这东西钓那鲶鱼精吧?”我忍不住惊呼起来。
“啧啧,要是用这玩意钓那鲶鱼一定好使,可是不是太奢侈了?要不然我当鲶鱼,你用这玩意来钓我成不?”张大仙笑嘻嘻的说。
我知道他们都在开玩笑,不过可以确定的是这玩意对鲶鱼精的吸引力极大。
孔德辉知道我们要抓鲶鱼精的时候就默默的从床底抽出来一张弓,“这是当年我用雷击枣木做的,反正现在我也用不上了,你们拿去用吧。胡家仙对我说只要用桃木箭射中那鲶鱼的眼睛就能将之击杀。”
我从他的手里接过了这把精致的弓箭,道了声谢谢。
我们没在他家多做逗留,紧接着便出了窝棚,等回到了胡大爷家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胡大丫正端着猎枪在门前转悠,身上落了一层厚厚的雪,显然是等候多时。
“刘大哥,你们回来了,太好了。”
一见到我回来了,胡大丫兴奋的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