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路空一晚的研究，他终于确定，那片晶片不是被他捏碎的。
而是能量被吸收完毕以后，晶片的自然崩解。
没有浪费，让他好过了一些，毕竟这事关回家。
而这一个晚上的时间，他也把7片晶片精神能量吸收完毕，只剩下两块，作为保持两人记忆的道具。
“走吧！”
看着天色已经擦亮，沉夜心抬脚从床上跳起来。
“好！”
一夜未眠，但路空一点不困，反而精神奕奕。
打开门，沉夜心跨出一步。
门口看门的人已经换了一波，至少路空没有见到那个小青年。
沉夜心大踏步地走近看守，她走一步，他们就退一步。
她走了几步，那群人后面就响起惊叫声：“别退啦！到底啦！”
站在最后的人已经被压到院子的墙壁上了……
然后人群自然分开了，效果类比摩西分海。
沉夜心看也没看他们，双手抱胸，就这么走出了院子。
“辛苦了辛苦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路空拍了拍一个领头模样的人的肩膀，好像领导安慰通宵加班的员工。
“客气客气……”
那人习惯性的拱手回复，但刚抱上手，才觉得很不对劲，连忙放下。
路空哈哈一笑，跟在沉夜心身后离开了。
民风淳朴，民风淳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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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王婶和春生都急忙把他们迎接进来。
她们俩挺安全的，没有受到路空两人的影响，也可能是还没来得及。
听两人说完了昨晚的事情以后，王婶惊呆了，脸色也变得苍白。
“听老人的传说，得罪了年神，是会有诅咒的……”
她略带恐惧地说。
“我们杀了年神，自然也要解决之后的麻烦，不给大家添乱。”沉夜心理所当然地说，这半年，她对河浦镇的印象还挺好的。
王婶摇着头说：“不是的呀，祭祀失败，年神还被打死了，天神会怪罪我们的，接下来的几十年，我们种的田不会有任何收成，河水一定年年洪灾，天上也不会再下一滴雨，还会有天降的石头，地龙翻身……”
“河铺镇……住不了人了啊……”她声音越说越小，仅仅地搂住了春生。
沉夜心看着恐惧害怕的王婶，也没多说什么，她把准备好的一包银子塞进了王婶的手里。
“这里是100多两银子，不算多也不少了，你带着春生回老家去吧，把钱藏好了，把春生好好养大。剩下的事情，我们会解决的。”
王婶迟疑地看着沉夜心。
“陈小姐……”
“这段时间也辛苦你照顾我们了，春生也很可爱，钱财于我们是身外之物，还是留给你们，毕竟你们更加需要。”
王婶看着面前两个穿着奇怪黑色服装的人，他们的脸很熟悉，这一刻却如此陌生。
春生虽小，但很懂事，她也明白了，要和漂亮的陈姐姐和那个爱逗她玩的路哥哥分别了。
她挣脱奶奶的手，冲上来抱住了沉夜心的腿。
春生没有说话，她只是舍不得。
从小就没有那么多对她好的人，从小失去了父母的她，感觉这半年，她重新拥有了一个家。
“春生……”
沉夜心也蹲下来，把春生抱住了，轻轻地拍着她的背。
春生不说话，豆大的眼泪不断地涌出，小手死死地搂着沉夜心的脖子。
路空摸摸春生的头，心里也不好受。
但春生也的确太过懂事了。
抱了一会，她就松开了沉夜心，只是拉着她的手。
沉夜心在肩头摸了一把，然后把自己的肩章放进了她手里。
“姐姐没什么可以给你的，这是姐姐的荣誉，送给你。”
王婶过来牵过春生。
没有再说什么，路空和沉夜心离开了医馆。
他们一路从镇门离开，也没有人阻拦他们。
“沉司令，我们现在应该去哪呢？”路空看着沉夜心急着赶路，问道。
“找个空旷的地方。”
路空明白了。
于是他们再次回到了祭坛广场。
这里已经没有人了，只剩下满地的泥泞和凌乱的脚印。
“这个世界非常的不正常。”沉夜心在祭坛上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席地而坐。
“的确，这种大范围影响人思想的精神控制非常可怕。”路空摩擦着晶片，经过一晚的练习，现在他也能控制瞳力不再吸收晶片里的能量了。
他继续说道：“而且从所谓的年神来看，这种怪物不像是天然诞生的，也就是说，这背后肯定还有一只巨大的手在控制一切。”
“你说的这些，是个人都能明白。”
沉夜心看向路空，“关键的问题是，背后的人，为什么要这么做？”
路空一愣，这是他没有想到的。
“这个世界，气候适宜，物资丰富，社会运行也特别有序合理，连人的思想都被控制住了，即使是我们这种外来者，也会在不知不觉中成为其中的一份子，一切都好像被设定好了一样，而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所谓的‘年神’降临，把被选中的人大脑取走……”
沉夜心沉吟着，看着路空的眼神里已经透露出了然的神色。
“这的确很像……很像一个养殖场。”
路空恍然大悟，说：“也就是说，这一切背后的人的目的，就是圈养人类，然后取得人脑？”
沉夜心点头，露出了孺子可教的神情。
“所以昨天晚上的年神，我推断，只是采集的‘农夫’角色，但这些‘农夫’被我们干掉了……”
路空接着说：“那么接下来，就是维持治安的‘战士’会出现了吧。”
他看向了天空。
万里无云，新年的第一天，天空非常的晴朗。
“等着吧，如果我们的推断没有错，它们一定会来的。”沉夜心充满了自信，“毕竟，羊圈里混进了狼，总是要猎人来处理的。”
路空点头，他在沉夜心身边也坐下了。
双眼慢慢泛起了红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