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路空去了苏泠的专场。
身边的沉夜心明显已经沉浸于现场投影和苏泠演唱的完美组合中。
从她随着音乐节奏摇摆的身体就能看得出来。
现在舞台上的苏泠唱着一首分手后各种口头倔强的歌，舞美上不断切换着恋爱时那些场景。
曲调舒缓，苏泠的演唱是表面平静，但压抑情感的方法。
沉夜心表情平静，但目光闪动。她忽然转过头看着路空，与他对上了眼。
路空忽然眼现迷茫。
“你在想什么呢？”她问道。
“啥……啥也没想。”路空老实地回答。
沉夜心看路空楞楞的样子，白了他一眼，又把头转回去了。
……
散场，两人慢慢踱着步子，就走到了大舷窗的走廊来。
婆娑星从这里看去，还是安静而美丽。
两人沉默着看了一会。
“之后你有什么打算？”沉夜心问道。
路空思考了一会，说:“继续支持地面建设吧。”
“不打算回去吗？蓝星上那些事情你好像挺感兴趣的。”
路空点点头，又摇摇头。
“我对……他的变化的确好奇，但我现在已经确定了，他并不是我哥哥。”
“那些遗民呢？”
“那些不是你们应该头疼的吗？”路空反问。
沉夜心笑了，她轻轻伸出手，抓住了婆娑星。
“蓝星……虽然是人类的摇篮，但我们的确不得不放弃她了，最关键的原因……你知道和战争为什么爆发吗？”
路空联想自己在蓝星见到的各种诡异怪物。
“是被异常现象影响了吗？”
沉夜心赞许地笑了笑。
“是的，在八十年前，蓝星就已经出现了一些异常的超现实事物。”
“等等。”路空打断了她。
“你所说的，我可以知道吗？”路空带着几分调侃问道。
“你的级别没有提高，但权限提升了。男人别那么小家子气。”沉夜心没好气地说。
路空耸耸肩。
“当时出现了一个奇怪的广播站，只要在蓝星上，每天深夜12点，都会准时播放一些灵异故事。”
“听了这些故事的人，会陷入负面情绪的控制之中，有些人会愤怒，有些会抑郁，有些会消极……没有任何办法可以避免。”
“这个奇怪的广播站很快就引起机关的注意，但不管用什么方法，都找不到广播在现实中的地点……”
“现实？”路空抓住了关键词。
“是的，这个广播站介于‘存在’与“不存在”之间，顺着信号能够找到信号发射的地方，但只有信号，没有发射设备。”
“这个广播站最后还是被人类搞定了，因为信号出现的地方是很有规律的，最后各国直接在它会出现的地方安装信号屏蔽装置，这个广播站就偃旗息鼓了。”
“所以……战争？”
“但这个广播站的消息也泄露了一些出去，于是被一股kb组织利用了……他们找到了一个广播发射地点，不断地监听里面的故事，最后他们把自己想要的故事录了下来。”
“录下来也有用？”
“对，但效果会差一些，而kb组织将这些故事，用超声波频率对着当时各国政要的府邸不断播放……一年后，和战争爆发……”
路空无语，就这么简单？
“在这个过程中，不是没有人发现不对劲，但那个kb组织也算是势力庞大，他们一开始也并不是要毁灭世界……但这就像是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
“天灾+人祸。”路空有些唏嘘。
“所以你明白了吗？蓝星上这样的诡异事物不时就会出现，频率虽然不高，但只要出现一样，可能就会完全改变人类的命运……”
“明白了，所以即使婆娑星的环境不是那么好，甚至还有外星生物的存在，我们也没有别的选择……”
“对，婆娑星是我们唯一的出路了。”
路空看着婆娑星上五彩斑斓的色彩，手指点了上去。
“但是，有没有一种可能……虫洞的出现……也是一种蓝星的诡异现象？”路空隐隐觉得不安。
“这不是猜测，这已经是确定的事实……我们开发婆娑星，本身就是利用了蓝星的诡异事物——虫洞是一件道具。”
路空恍然。
下一瞬间，他忽然窒息了。
“那……我们身上的能力……”
沉夜心轻轻笑了起来。
“你猜？”
路空了然。
“为什么是我呢？”
“这不是我们的选择，而是你自己的选择。”沉夜心指了指路空的胸口，“是你的心灵，你的意志，吸引了能力。”
路空还是皱着眉头。
“具体的原理我也不清楚，但我们的能力的确都来自于同一个事物，一本只有封面，没有内容的——漫画……这是弗兰克教授也不知道的秘密。”
路空想起了自己的穿越。
他忽然明白了——原来我自己也是诡异事物之一……
“所以那本漫画……”
“在和战争以后，漫画就失踪了，我也是在一些机密文件中才看到了相关的记录，并开始在婆娑星进行实验……”
“实验？”
“查克拉能力者并不是近几年才出现的，在战争时期，就已经出现过能够分身、使用法术的人，但最终他们都消失了，而漫画也同时失踪。但我在他们出现的记录中发现了一个规律。”
路空转动着自己的大脑，很快就找到了一些灵感。
“战争？濒死？渴望强大的意志？”
沉夜心点点头。
“还有一条……接触过漫画。”
？！
路空心头一惊，他不记得自己在这个世界看过火影漫画啊？
“没有印象吧？”
看到路空表情的变化，沉夜心轻笑道：“在时间最晚的漫画相关机密文件上，记录了一件事——
最后一个获得漫画的人说了一句话：‘木叶的火光已经照耀着人类’。”
路空露出了荒谬的表情。
“研究人员把他的话语结合他的生平行为与行动轨迹进行了心理侧写与推测，最终得出了结论——
他把漫画分解为粉末并在世界主要城市进行散播，这个人，他曾经周游列国，并会游览每一座摩天大楼，一定会去到顶层……”
路空还是皱着眉头。
“但我是抚养院出生的啊，而且已经隔了那么久……”
“那就是你的基因提供者接触过……”沉夜心肯定地说。
“所以我的实验成功了，我和弗兰克教授算是最早的成功者，他还一直保密来着……”
路空看着沉夜心，觉得她有些陌生。
“奇怪我为什么要进行这样的实验吗？”
沉夜心猜到了路空的想法。
路空摇摇头：“我明白的。”
沉夜心低垂着眼帘，叹了口气。
是没办法，在弗兰克教授获得能力灵感爆发以前，人类对婆娑星束手无策，环境、本土生物、刀锋兽都让人类难以着陆。
“我没有办法，只能冒险借助这种‘奇迹力量’……艾姆说得没错不是吗？”
她缓缓抱起自己的手臂。
路空见状，犹豫了一下，终于把手放到了她肩膀上。
“云天海昨天找过我了。”
“我知道。”
路空并不意外。
“他没能搞清楚情况。”路空看着沉夜心，“我们之间的联系，比他想象中的要深。”
沉夜心转过头，从下往上看着路空。
“……从你告诉我，我们拥有同样根源的能力以后，我就明白，我没有选择了。”路空也低下头，看着沉夜心，“云天海向我展示了什么叫做大家族的精英人才，我的确犹豫了。”
“嗯？”沉夜心有些紧张了。
“但是我更加明白，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以后，我们之间的关系是无法割裂的。”路空目光温柔，“所以……假如以后还需要冒险，请先让我来。”
他有些疼惜，是的，沉夜心做了一次残酷的实验。
但更加残酷的是，她是从自己开始的。
沉夜心眼中水光波动，终于，一滴眼泪滑落下来。
路空轻轻把她搂进了怀里。
“你怎么……这么晚才出现……”沉夜心埋头在他怀里，轻轻地啜泣着，小手也轻轻地在他胸口锤着。
“现在也不晚不是吗？”
路空在她秀发上轻轻落下一吻。
沉夜心在路空的怀里，终于能把这十年来的压抑都释放出来。
还好刚才过来的时候，沉夜心已经把走廊清空了。
不然她的嚎啕大哭，明天一定会是太空舰队的头条。
当路空感觉胸前衣服全湿了的时候，沉夜心忽然把头拔出来。
她眼鼻通红，梨花带雨。
但她好像想到了什么关键的问题——
“你打算怎么处理那两个？”
路空微笑着看着她。
“我的想法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