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圣的比附圣堂……”
“污秽的负隅深渊……”
“外来者……”
“吾……”
“……将指引你……”
路空感觉到脑袋里有些刺痛，这一次的穿梭时空带来了强烈的不适感。
除了河浦世界，其他的时空都比较远。
他仔细感受了一下精神力和瞳力。
很好，瞳力完全消耗，精神力也仅剩三分之一。
而且这次穿梭受到的时空影响很大，他感觉自己对时空坐标的锁定非常的不稳定。
几乎无法锁定蓝星。
“我去……果然冒险了！”路空有些艰难地站了起来。
头晕目眩的情况在慢慢地变好，但耳边好像还残留了一些絮语，他听不太清楚，而且随着精神力的稳定，絮语开始慢慢消失了。
“是幻听吗？”
他睁开了眼睛，大量了一下周围。
有些刺鼻的臭味传来，他似乎来到了一个不得了的地方。
这是一条肮脏的巷子，两侧是高楼的消防梯，周围还有一排垃圾桶，散发恶心的臭气。
地面污水横流，还好，他刚才躺着的地方至少是干的。
沿着小巷走出来，清晨的阳光洒到了外面的大街上。
路空惊讶地看着那散发着光和热的太阳，他好像回到了一个熟悉的地方……
街道上都是陌生而熟悉的字母文字，街上的人也都是陌生而熟悉的人类……
那些匆匆忙忙地行走在路上的人，他们或者端着咖啡，或者低头按着手机……
熟悉而陌生的语言也从他们的嘴里传来。
从不远处的咖啡馆里，路空闻到了一股咖啡的气味。
门口的桌椅上并没有太多人作者，但也有穿着考究的老人家，拿着报纸，桌面上摆着一杯氤氲白气的咖啡，旁边还摆着面包。
街道两侧的建筑都很有年头了，砖墙斜顶的风格，充满西式审美。
下意识地躲开了一个脚步充满没有看路的工装女人，她嘴里念叨了一句：“骚瑞”，但脚步依然没有停下，眼睛也依然盯着手机。
“这是……雾都？”
……
在一座教堂楼顶，路空有些颓然地咬着干巴巴的三明治。
从河浦世界带回来的芯片……只有三片能用上。
其他都收在了手环里——弗兰克二世帮他们改装过装备，那个储物的单元其实不大，已经被移植到了手环里。
这个手环是沉夜心备用的，刚才临别拥抱和时候，沉夜心把手环放进了他口袋。
但手环上的空间打不开。
原因不明，可能是时空不一样，也可能是规则不一样。
他能用上的，只有放在腰带里备用的三片。
刚才都已经用完，瞳力和精神力都只能恢复一点。
这下子不早说一周了，一个月能不能回去都是问题。
路空把三明治的袋子揉成一团，按在了楼顶的铁栏杆上，手上不自觉地用上了力气，包装袋直接嵌了进去。
“这可不是正确的垃圾处理方法呀。”
在路空头顶，有人说话了。
这个人来了有段时间了，刚来就被路空发现，他只是看着路空吃东西。
路空也没搭理他，这个世界对他来说就是个过路的桥，他不打算和这里的人有任何交集。
不见路空回答，他有些尴尬，从教堂的尖顶上跳下，落到了路空身后，刚好挡住了门。
路空冷漠地打量着来人，年轻男人，身高和路空差不多，体型也差不多，银色短碎发，眼睛一蓝一绿，看起来挺邪门的。
穿着一身黑色皮风衣，里面是T恤工装裤配长皮靴，看起来痞里痞气的，不像是个好人。
“简单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大卫，大卫·拿破仑。”
路空看多了他一眼，这个姓氏有点弔啊……
“但是我和那个拿破仑没有关系。”大卫耸耸肩，靠在了墙壁上。
“你叫什么名字？”
路空没说话，虽然听得懂，但说得不怎么样，而且也不想说话。
汉语和英语是联合政府的官方语言，但英语使用场景有限，路空学倒是学了。会听会读，说得不好。
“OK，行吧。”大卫无奈地摊手，“名字知不知道都行，关键是，你从哪里来的？”
说到最后，他的目光已经有些危险了。
路空依然冷漠地看着他。
“听不懂吗？”大卫已经皱起眉头。
路空摇摇头。
“那就是听得懂了，那就最后一个问题——”大卫身体紧绷了。
“——你是恶魔吗？”
路空有些意外，不应该是“你要去哪里吗？”
表情依然是没有表情。
大卫眯起了眼睛，摇着头，叹着气:“明白了，是个哑巴！”
看着这个拿破仑已经把手探到腰间，路空忽然笑了起来。
“别紧张别紧张。”
口音怪怪的，勉强能让人听懂。
大卫松了口气，手还是没有收回。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英语不好。”路空耸耸肩。
大卫也露出痞气的笑容。
“我是说，你叫什么名字？”他放慢了语速，而且从一口伦敦郊区口音切换成美音。
路空想了想，这么回道:“Kong，你可以叫我kong。”
“OK，kong，你是一个——恶魔吗？”
路空哈哈大笑，用怪异的眼神看着大卫。
“我就是听不懂你这句话啊，你到底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的意思，我能感觉到你身体里有强大的力量，还有你的手——”
大卫指了指那凹陷出一个掌印的栏杆。
“——这不是人类应该有的力量。”
路空回头看了一眼栏杆，说:“我就是力气大了一点。”
大卫摇头，说:“不，你不是人类。”
“你也不是。”路空手指指了指大卫的眼睛。
这个大卫已经能让他感觉到有威胁感，这不是普通人类能办到的。
“你说得对，我是一个恶魔猎人。”
大卫承认了，这让路空皱眉，恶魔猎人，啥玩意？伊利丹？
大卫异色的眼睛看着路空，慢慢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奇怪，看不出你的根底，你应该不是恶魔，嘶——”他倒吸一口凉气。
“你是一个天使吗？”他指了指天上。
路空又轻笑起来。
“都不是，我是一个……异乡人。”
“看得出来。”
“所以呢，你现在准备怎么做？把我抓起来吗？”
“不不不。”大卫连忙摆摆手，“你没有危害人类，看起来也不是恶魔，我没有理由把你抓起来。”
那就是不用聊了，路空也不打算继续废话。
“那再见了。”他一手放在栏杆上，准备跳下去。
但是大卫脸上却浮现出一个危险的笑容。
“虽然没有理由，但我想和你打一架。”
？
路空一愣。
大卫的长腿已经踢了过来。
路空只能放开栏杆，侧身躲过大卫的踢腿。
而这踢腿本来就是虚招，大卫的左手不知何时已经从腰间拔出了一把银色的枪，从风衣下阴险地探出个头，对着路空。
路空眉毛一挑，手飞快地穿入大卫的风衣，一根食指塞到了扳机后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