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空从蛛后处了解到许多深渊的信息。
主要是关于魔树尼格霍德的内容。
既然已经投敌,蛛后就干脆卖了个干脆,现在在灵界,倒是无所谓泄密与否。
“尼格霍德,原本是深渊底层的一棵魔树……”蛛后缓缓倒出了魔树的身世。
很久很久以前,深渊的格局还没有形成现在尼格霍德统治的局面,深渊自上而下,只有七层,周围环绕着无尽的原罪之海。
而每一层都有一位统治的魔神,它们分层而治,各自统领麾下恶魔,侵占各个人界,或者与圣堂相争。
这个时候的尼格霍德,则是在最底层的地面,往原罪之海更深处倒着长的一棵魔树。
它的根从往上向深渊表层蔓延,而树干和树枝,则是不断地深入原罪之海,但尼格霍德的生长速度很慢,慢到第七层的魔神与魔王们,都没有发觉尼格霍德的存在。
很多年前,蛛后已经不记得多久了。它当时刚刚成为上位恶魔,在第一层深渊成为了领主。
贪婪魔神玛蒙盯上了一处人界,如同以往一样,上位恶魔带着炮灰们打头,先在这个人界打开深渊之门,然后无穷无尽的恶魔就可以淹没这个世界。
但没想到的是,这个在它看来非常弱小的人界,居然有着异常坚固的位面壁障,深渊之门几乎无法打开。
在亲自出手,挤开一条缝以后,它丢了一个非常弱小的化身进入其中,但是在深渊之缝关闭以后,它对化身的掌握马上消失了。
玛蒙对这个人界产生了好奇心,它不断尝试着打开更多的深渊之缝,终于,它联系上了自己的化身。
剥夺了化身的意识以后,它终于了解了这个人界的特殊之处……这里的人类,居然有着原初之灵!
原初之灵,是一种独特的灵魂,即没有经过转生的灵魂,和其他人界经过多次轮回的灵魂不同之处,在于这种灵魂很“新”。
大概就是新钱和旧钱的差别。
对于恶魔来说,灵魂的新旧无所谓,但原初之灵代表着另外一样即使魔神都要疯狂的事物——盖亚意志。
原初之灵的大量出现,说明这个人界的灵魂是不会轮回的,而是“重置”,而能够重置灵魂的人界,说明这个人界诞生了属于自己的意志。
玛蒙马上盯上了这个人界,与此同时,圣堂也找到了这一处人界。
圣堂不在乎盖亚意志,圣堂要的是原初之灵的信仰——那代表着最纯粹的信仰之力——这处人界,可以成为新的天使降生池。
战争一触即发。
玛蒙在圣堂的压迫下,不得不救援与其他魔神,在这处人界之外,深渊和圣堂进行了旷日持久的战争。
无数的恶魔被净化,无数的天使被污染……
在无尽的原罪之海里,尼格霍德悄悄地把自己的树枝,探入了这一处人界。
它拼尽全力打开了一条深渊之缝,在这条倏然而逝的缝隙中,尼格霍德丢下了一颗种子。
这颗种子很弱小,非常弱小,它甚至无法扎根。
在人界就像一粒尘埃,随风飘荡,随波逐流。
人界的壁障不时被打破,有些恶魔会进来,也有些天使会进来。
天使的信仰开始传播,恶魔的契约也开始出现。圣堂和深渊一边打仗,一边想办法绕过这处坚固的位面壁障。
尼格霍德的种子,就慢慢感受着人界慢慢增加的深渊之力,它终于从哪些恶魔的契约里窃取了足够的力量。
它潜伏在一份恶魔的契约里,寄生到了人类的身上,蛰伏到了那个人类的灵魂里。在这个人类临时之前,尼格霍德的种子竭尽全力,保下了这个人类的灵魂,伴随着盖亚意志对这个灵魂的回收,尼格霍德的种子,终于寄生到了盖亚意志里。
很久很久以后,人界出现了一个恶魔猎人,他的名字叫做卢奇菲罗,他也是尼格霍德的种子。
长久的寄生,让只有理性的盖亚意志已经习惯了种子的存在。
深渊的魔神终于利用恶魔的契约找到了方法,它们打开了深渊之门。
天使们也同时打开了圣堂之门。
在人界即将化为炼狱般的战场之前,尼格霍德联系上了自己的种子。
卢奇菲罗跳入了深渊,把盖亚意志与尼格霍德连在了一起。
等待了太久太久的尼格霍德几乎在一瞬间,就把根系刺入了盖亚意志之中,它吸收了这个盖亚意志。
利用强大的盖亚意志,尼格霍德把自己的根拓展到了深渊的每一层,它在原罪之海中,硬生生地长出了深渊的第八层——永黯之地。
这让尼格霍德获得了几乎不可能拥有的力量。
措手不及的深渊魔神们在一瞬间就被尼格霍德吸收了。
失去了盖亚意志的这个人界也失去了利用价值,尼格霍德在控制了深渊以后,关上了深渊之门。
天使们在抢夺了一部分原初之灵以后,也从这个人界离开了。
……
路空听完蛛后的讲述,大概理清了这里面的关系。
总之就是一个老硬币蛰伏了无数年,终于给它找到一个机会,趁着别人打生打死的时候,偷偷布局,闷声发大财。
它也的确一把肥了。
“那为什么,它现在还要回来?”路空却还有疑问。
蛛后摇摇头,说道:“回来的不是尼格霍德。”
“哦?”路空恍然大悟,“卢奇菲罗回来了?”
“是的,魔神大人回来了。”
路空发现了,蛛后对尼格霍德是直呼其名,但对卢奇菲罗,却是称呼魔神大人。
“你们有多少恶魔听从他的命令?”路空好奇了。
“不多,魔王只有七位……现在剩下六……不对,五位了。”
路空看着蛛后笑了,又问道:“来了几个魔王?”
“除了阿撒兹勒,只有我。”蛛后很老实地回答。
“其他的呢?”
“在深渊集结军队。”
路空皱起眉头,难道要进攻人类?不至于吧?没有这个必要啊?
“打算干什么?”
蛛后迟疑了一下,才回道:“进攻尼格霍德。”
“哦~”路空明白了。
看来是本体和分身内讧了。
“那他准备怎么做?”
蛛后摇摇头,这个它的确不清楚。
“明白了。”路空点点头,蛛后对深渊的历史有了解,但可能不完全明白尼格霍德与卢奇菲罗的目的。
他最后看着蛛后,路空犹豫了。
到底要不要吃掉它?
……
大卫气喘吁吁,这些下位恶魔都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简直没完没了!!
他连续释放了好几次大范围的圣光,才终于让它们稍微稀疏了一些,他自己也终于获得了一些喘息的空间。
“刚才Kong就是这么打上来的吗?”大卫觉得有些可怕,他的确低估了路空的实力。
也是,能解决阿撒兹勒这种魔王级恶魔的人,这么可能简单。
忽然,空间一阵波动。
灵界破碎了。
路空笑眯眯地从里面踏步而出。
他的手上抓着一只矛足,上面还沾染这绿色的血液。
路空把矛足狠狠地惯到地面,刺破血瘤,血腥味让这些下位恶魔开始变得更加疯狂。
他抓起手杖。
刹那间,无数的剑气再次风割空间,下一秒,血瘤平台安静了。
大卫在路空走出来的时候就已经十分激动,他看着那只矛足。
“干掉它了?”他期待地看着路空。
路空点点头。
“啊!!”大卫凶狠地朝着地面锤了一拳。
又一拳,再一拳。
他感觉自己就是个废物,但不管如何,大仇已报。
好一会,他才平复了情绪。
“接下来要怎么做?”大卫已经唯路空马首是瞻。
路空向上看着,他的目光似乎穿透了那密密麻麻的血管,一只看到了最顶上。
“等。”他说道。
“等?”大卫露出了迷茫的神情。
……
深渊最深处。
“你还……没有放弃吗?”无处不在的深渊意志波动,喋喋不休地重复着。
那王座上的魔神,忽然再次抬头看向了上方。
它几乎无视了周围的波动,只是专注地看着。
“阿撒兹勒……阿尼克拉……”
它喃喃地念着这两个名字。
“你还……没有放弃吗?”
“关键是什么?”它有些迷茫地念道。
但下一秒,它忽然站了起来。
“原来……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