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切身利益让质检员摆正了位置,许多放心不少;不过出厂抽查制度,许多会让它一直执行下去;毕竟在涉及到人的方面,只要缺少监督,就必然会出岔子,许多前世没少在这方面吃亏,这辈子他可不准备犯同样的错误。
至于车床,许多打算自己先带着干一天,订下标准,再把徒弟带出来;话说他重生一次不客易,再被困在车间里就不好玩了。
一天八时,许多轻松车了五百件接箍;前世的结验加上这一世强健的体魄,让许多干起活来很是游刃有余。另一台车床上跟许多唱对手戏的高师傅可就惨了;他有心想破坏一下生产吧,许多和他的六个兄弟都在,敢惹事铁定会挨揍;他有心想偷奸耍滑磨洋工吧,许多作为厂长自己就在对面亲自干着活;无奈之下,高师傅只好玩命追赶许多的进度,可结果怎么赶也赶不上,到下班,拼死拼活就只车出了三百多件接箍。
高师缚累成了狗,许多气定神闭;高师傅原本做为镇属铁器厂坐头把交椅的技术能手时积累的那点威望,这下切底的被许多粉碎了。
而许多在工人中,也算是初步树立起了自己的威信。
下班时,当着全厂工人的面,许多宣布,高师傅本日的产量减去二十件后,即为本月的单日指标,只要每日都能完成指标,全厂工人都能领到300元工资,车床操作工多发100元奖金;每日指标往上每多50件,车床工加10元奖金,其余员工处理完后续流程后加5元受金,上不封顶;当然,要是完不成指标,就要扣钱了;另外新车床操作工有一周的保护期,保护期发基本工资。”
工人们是亲眼看了一天的,许多一天车了五百件接箍跟玩似的,就高师傅也加工完成了三百多件,就这,还要在高师傅的完成量上减去二十件,工人们一致认为,这要是再完不成指标,这个人铁定是有点毛病了。
全厂工人的工作热情顿时就被点燃了,一个年轻的工人小声嘀咕:“一天10
块一个月300,再加上300元资,我的天呐,一个月能拿600块!”在这个月工资普遍四五十的年代,这位年轻工人的眼睛里像是燃起了火。
高师傅的脸色就精彩了,白里透绿,绿里又透着黑,跟染坏了的破布似的,他心里跟明镜似的,以后他摆老资格、明目张胆偷奸耍滑的日子再也不会有了,不然不用许多发话,耽误了大家伙赚钱,其他工人就饶不了他。
开工第二天,许多教了三个年轻的工人操作车床加工接箍.又手把手教会了张国庆怎样协调生产,抽检成品;人员简单、产品简单,技术简单,许多教的轻松,张国庆和那三个学徒工人学的也快。
到了开工第三天,许多在车间转了几趟之后就可以坐在办公室里悠哉悠哉的喝茶水了。
就在这天晚上,趁着月色,不甘心失败的许大茂也出门了,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溜进了铁器厂几个关键员工的家里。
再过了一天,就有人看到许大茂穿着他那件喝茶用的羊毛呢子大衣,大头皮鞋,头梳的锃光油亮,开着拖拉机拉着不少的土特产,说是去油田走什么亲戚去了。
接到油田订单半个月后的这天上午,一万件接箍全部加工完成。
产品出厂前,许多按照早就约定好的,开始抽检。
每五十件接箍抽检一次;许多检查的非常仔细,许多抽检的时候,质检员老李的头上、脸上、鼻尖上就见了汗——话说虽然许多发过话,但他碍于情面确实检的不那么细。
尤其是在那个晚上,许大茂趁黑塞给他一百块钱和一条猪腿,又对他说了些什么油田的领导,也就是许大茂的那个很紧的亲戚发话了,只要铁器厂不在许大茂手里,产品一个不要,什么许多绝对干不长,以后铁器厂还是我许大茂的,厂里技术上还得指着高师傅之类的所谓内幕消息,并嘱咐老李该糊弄就糊弄后,老李对成品的检测就更加应付了。
并且老李还存了侥幸,想着许多所谓的抽检不过是说说,记得之前的厂长也是天天开会说来着,可一次也没见他动过手,老李估摸着许多也差不多就是那个样。
可现在许多真的开始抽检了,检的很细,很专业。
也就是刚过了半个多小时,许多就在全厂工人的注视下,抽出了第一批不合格品。
质检员老李的腿就有点软了,张国庆和齐元农一左一右的架着他,许多的其他几个兄弟就散在在厂门口堵着,防止有人出去报信。
许多瞥了一眼老李,“来,这批不合格的你再过来检检,看看能挑出几个合格的。”
老李哆嗦着在工作服的上衣口袋里掏出卡尺,趴在周转箱上,一个件一个件的,用比相媳妇还认真的态度认真量着许多挑出来的这批不合格产品,话说他这辈子都没这么认真过;他刚才算了一下,一批不合格就要扣五十大元,他不想倒找。
一个半小时后,一万件接箍许多抽检出了十批不合格的。许多让几个工人把这十批接箍都抬了出来,摆在了全厂工人的面前,让老李当着全厂工人的面把这十批接箍挨个再检一遍。
老李围着周转箱跪着爬着,把十批五百件接箍挨个检了一遍
只挑出了二十几个合格品。
许多冷着脸吩咐老李把剩下的抽检合格的产品再挨个的检一遍,因为许多的抽检毕竟只是抽检,难免会有落网之鱼。
时间很快到了中午,大太阳底下,全厂人全都见了汗,只是许多冷着脸不发话,厂里谁也不敢动,包括高师傅这个所谓的老资格这个时候也是一动都不敢动。
到了中午十二点,质检员老李终于查完了所有的件,一万件接箍查出了一千五百个不合格品,产品不合格率达到了百分之十五。
许多看了看浑身上下已经被汗水湿透了的老李,摸了摸下巴说道,“老李啊,你不会是把我说过的话都当放屁了吧?一批不合格就罚款五十,你自己数数,这是多少钱?”
质检员老李顿时瘫在了地上,这笔钱他赔不起。
许多指着老李对张国庆说,“让他这两天住在传达室,什么时候他能想明白该怎么样把钱还上,再放他走。”
第一回管生产就给他来了个这,张国庆这回恨不得把这几个猪勥的牙打掉,听到许多吩咐,二话不说,招呼齐元农就把老李拖进了传达室。
许多转过身,看着眼神躲闪的全厂工人,冷冷说道,“从今天起,谁干的件就写上谁的名字,再敢瞎胡干,看我不把屎给你怼出来。”
许多又冷冷的加了一句,“个别人自己不想挣钱,不要紧,别连累别人,大家伙可都有一大家子人需要养活。”
全厂工人都齐齐的瞪向了高师傅,高师傅想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就是满脸的冷汗怎么擦也擦不干净。
许多瞥了高师傅一眼,高声吩咐道,“先吃饭,吃饱喝足了,咱们下午加班把这一千五百件不合格接箍重新返一遍工;这可是关系到我们工资的大事。”
全厂工人,尤其是那几个刚学成的年轻车工,此时也是憋了一肚子气,纷纷大声答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