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器厂墙外抓小偷抓的热闹,墙里边一阵鸡飞狗跳之后,也把小偷抓住了;张国庆隔着墙咬牙切齿大喊道,“哥,内鬼是狗日的丁奎,他偷配了小刘的钥匙。”
小刘,全名刘小丽,秀莲之后的二代厂花,厂里的库管,丁奎是小刘的男朋友。
把鼻青脸肿的小偷和赃物都压到了灯火通明的车间里;小偷们抱着头捂着脸就怕被人认出来,缩在那不敢吭声。
厂里的工人们都还在,一个个表情各异的盯着这些被打的爹妈都不愿认的小偷和那几袋赃物。
许多大声说道,“夜深了,大家都挺累的,快点回家吧;我们这就是抓了几个想偷窃公司物资的小偷,已经往死里打了一顿了,待会清点一下被盗的物资就把他们送到派出所,怎么也给他们留下一个案底。”
在那几个瑟瑟发抖的小偷的映衬下;在车间通明大灯照耀下,此刻的许多就像铁面包公,在现场工人们的心里留下了极深的印象。
这一个场景让一些原本还有其他想法的工人们,顿时就老实了。
工人们都走了,不过把库管刘小丽留了下来。
刘小丽哭的泪花带雨的,刚才张国庆那一嗓子,厂里很多人都听到了,其中就包括她,她想过去挠丁奎一脸桃花开,但是被张国庆给拉住了。
“先别哭了。”许多对刘小丽喊了一声,然后走到那几个编织袋前,当着高师傅、丁奎几个小偷的面把紫铜倒了出来,冷笑着说道,“紫铜什么价,大家都很清楚,就这些,判个五六年是足够了,等坐牢出来,这辈子也就完了;如果我想的不差的话,你们就是打算拿小刘顶缸吧。”
刘小丽一听这话,哭着喊着要扑上来跟高师傅和丁奎拼命,张国庆眼疾手快给抱了回去。
高师傅、丁奎和许大茂的两个外甥连忙跪下磕头,向许多求饶,“许老板,许老板,亲爹,爷爷,您抬抬手,就像放个屁把我们给放了吧……”
许多说,“反正你们也不是主谋,放了你们也是可以的……”
高师傅他们露出了狂喜的表情,但许多接着说道,“可我怎么知道放了你们之后,你们会不会反过来再咬我一口……这样吧,你们给我写个东西,就写你们什么时候,在我们铁器厂偷了多少东西,谁是主谋,一五一十的都给我写清楚,写完之后都给我摁上手印,我留着,我怕以后你们反过来咬我一口。”
高师傅等人面面相觑。
许多耸了耸肩,“不想写是吧啊,兄弟们,把这些个货给我送到派出所去。”
高师傅等人立刻又跪下了,“写,我们写。”
等着高师傅几个人供出许大茂,写了两份认罪书摁好手印之后,许多让兄弟们把他们赶了出去;见刘小丽还在那哭,便让张国庆送她回家;遭受了背叛的美女,很需要一个正直男士的安慰,张国庆正合适。
第2天,许多当着全厂工人的面宣布高师傅和丁奎因为个人原因自动离职;当然工人们都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然后,就有人看到许大茂被悄悄的送到了县医院。
虽然打了许大茂,但是许多并不打算就这么轻易的放过他;第三天一大早,他协助张国信安排好生产之后,就带着这门口值班的两个兄弟带着点儿东西,就赶到了县医院。
这时候的县医院是一片苏式的纯水泥结构的筒子楼,就像这个时代,粗犷厚重,而略显单调和压抑;不过相比于环境,许多的心情却是轻松和愉悦的;毕竟前生加上今世,让许大茂算计了这么多次,终于到了收取利息的时候了。
许多走到病房门口的时候,许大茂正躺在病床上,看着他老婆削苹果;许大茂伤的不轻,头上,脸上,身上缠了不少绷带,嘴也肿了,像在脸上挂了两根肠;这应该是在他逃跑的时候,许多迎门一脚踹的。
许多敲了敲门,笑着喊道,“大叔,忙着呢。”
许大茂抬头一看,竟然是许多,一瞬间‘嗷’的一声爬起来就要跑,可是他忘了身上还缠着绷带呢,尤其是腿上,前天晚上差点被打断,这会儿被绷带缠的结结实实的;刚爬起来一半,砰的一声又重重的摔倒在了床上。
又摔这一下,不少伤口又重新裂开了,许大茂疼的鼻涕眼泪都出来了,人也清醒了,大喊了起来,“滚,谁让你来的,快给我滚。”
许大茂的老婆也面色不善,拿着水果刀站了起来,指着许多恶狠狠的说,“你个缺爹玩意,你过来让我攮你一刀。”
许多把高师傅等人写的认罪书拿了出来,指了指上面的红手印,“呀,那既然你们这么说的话,我就把这东西送到派出所了,看这数额的话,应该够咱许大叔在里边呆几年的吧。”
许大茂的脸刷的就变白了,他老婆的脸也是白一阵青一阵;要说关键时刻还是女人变脸变得快,许大茂的老婆瞬间挤出一副笑脸。
“大侄子,你看这事弄的,误会,都是误会,那啥,咱都是本家,你把这纸给我吧。”许大茂的老婆说着就要过来抢许多手中的认罪书。
许多冷冷一笑,“既然你们连谈的诚意都没有,那我就走了,拜拜了您了。”许多说完转身就要走了。
许大茂急了,连忙喊住了他老婆,“你个败家娘们,你给我一边呆着去。”他又抬起头看着许多咬牙切齿的说道,“行,这次我认栽,你画个道下来吧,我都接着。”
许多又拿出了一张纸,上面列出了前天晚上,许大茂和高师傅等人窃取厂内紫铜配件,往墙外硬性摔砸时,配件断裂、损坏造成的损失,以及因高师傅离职,对生产造成的损失。
许多说道,“卖废品呢,碎不碎的都没关系,但是我是做配件的,油田上可不要废品,所以这个损失只能你来出了。”
许大茂的老婆看到了那张纸上的金额,顿时就像一只即将被宰杀的公鸡,声音异常尖锐的喊道。“你这是讹人……!”
许多笑着说道,“大婶子,要不然咱到外边找人评评理?”
这时候别的病房已经听到这边有动静,已经有很多人开始探头探脑的往这边看。
许大茂吓得冷汗都下来了,“关门关门,咱关上门说。”
虽然现在许多看上去笑呵呵的,其实并没有给许大茂留下任何挣扎的余地,甚至连扯皮的机会都没给他们两口子,十分钟后,许多就拿着一份同意赔偿协议书和许大茂按了手印的五千块钱的欠条离开了病房。
认罪书让许大茂拿欠条换走了。
不过就在离开病房之前,许多又淡淡的说了一句,“关于认罪书,高师傅前天晚上写了两份。”
许大茂的脸上顿时不是个颜色了,他明白许多的意思——这事没完。
许多想,“经过这一次,很多人应该都会消停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