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家门，牛二母子两正在假寐，张小珺把斗牛士拨到一边，拿了个碗，抓起牛二的乳-头，便是一挤，牛二乳汁多，不一会的功夫就挤满了一碗，她咧开嘴笑笑，正要跨门出去时，被斗牛士拦住了去路。
“乖，听话，我今天没时间跟你玩。”
斗牛士一双眼睛盯着那碗乳汁，大有张小珺不放下就不让她走的意思。
“你再不让开我打你了。”
斗牛士扬起脑袋，毫不畏惧。
没办法，这小家伙脾气死倔，张小珺只能连哄带骗：“乖，姐姐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办，要是成了，以后你想吃多少个玉米饼子我都随你。”
斗牛士纹丝不动。
张小珺盯着它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道：“我保证，回来的时候一定给你带好吃的，行吗？”
斗牛士这才让开。
捧着手里尚算温热的乳汁，张小珺连走带跑赶到集市，万幸那女子还未走，她把碗递过去，怕娃呛到，还贴心地带了个汤勺：“夫人，且先试试吧。”
孩子瞅见牛乳，登时急了，伸出小手就要去够，那女子怀抱不及，差点连碗带人摔倒在地，幸好张小珺及时扶了一把。
“夫人，去那坐吧，孩子我帮你抱着，你来喂。”
“多谢。”
两人通力合作，那孩子也是饿得狠了，一碗牛乳很快见了底，他手指着碗，嘴里“啊啊”地叫着，显然是还想要。
那女子把碗还给张小珺，接过孩子安抚道：“泉儿乖，先吃这么多，一会奶娘来了我们再吃好不好？”
一岁多的幼儿已经听得懂人话，闻言瞬间大哭起来。
张小珺从怀里摸出一串铃铛，在孩子面前晃了晃：“小公子，这个给你玩好不好，不哭了哈。”
小孩子忘性都比较大，那铃铛声音清脆，他登时被吸引了过去，伸着小手就要去够，张小珺顺势就递给了他。
女子顿时松了口气，望向张小珺的表情充满感激：“太感谢你了，姑娘，请问贵姓，家住哪里，若我寻到家人，便把乳汁和铃铛的银钱给你。”
听到这话，张小珺的第一反应是拒绝，她摇头道：“夫人哪里的话，乡下东西，能够解夫人的燃眉之急就好，铃铛是我自己随便做着玩的，不值两个钱，至于牛乳，家里正巧有头母牛产子，也是天意，我们就撞上了。”
语毕，她便起身行礼，预备告辞。
那女子神色颇不好意思：“这，姑娘不妨再等等，我夫家一会就到了。”
张小珺摆摆手，转向要走时，又想到邢氏跟她说的话，便回头叮嘱道：“夫人请万事小心，这里晚上不太平，若是家人还未寻来，不如暂且到府衙停留。”
她昨日到时，就已经打听过这里的父母官，是个叫孙膑的，听说上任不过三个月，就将近乎死灰的山水镇治理得渐渐复原，就是不知道，这个孙膑是不是她以为的那个孙膑。
女子低头还礼，张小珺毫不留恋地转身就走，鱼已上勾，剩下的，就看后面怎么钓了。
回了家，一直守在门口的斗牛士见她双手空空的回来，牛脸瞬间失望透顶，细细地“哞”了一声，牛尾巴一甩，再也不搭理张小珺了。
张小珺哄了好一会，斗牛士依然赌气，她无法，只好先晾着它，又挤了一大桶奶拿到厨房去了。
烧火，将牛乳倒入锅中煮开，静默冷却后便会分层，上面凝固的是脂肪不要，下面的就是现代的脱脂牛奶，然后再准备一个小罐子，融化食盐，按照食盐和牛奶1：4的比例调配，浸泡二十分钟后，就是简易版的洗面奶了。
这个洗面奶哪怕一周只使用一次，不仅能够改善粗糙的皮肤，还能去除皮屑。
做好洗面奶后，张小珺找了几个小白瓶装上大半，瓶身处粘上一张小红纸，纸上“张氏洗面奶”几个字格外明显，如果没有意外的话，这些东西，就是她的第一桶金了。
有了货物，还要找好买家，张小珺估算成本，决定一瓶十五文，这个价格在大越别处只能说一般般，但是在山水镇这个地方，恐怕有点难。
毕竟人们连饭都吃不饱，又哪里还有闲情逸致打扮自己？不过凡事总要试试，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惊喜呢？
说干就干，等到第二天天一亮，张小珺就带着几瓶洗面奶出了门，她先是在人群最密集的地方叫卖了一会，除了两三个人弄不懂什么叫洗面奶打听一下之外，一笔成交的单子都没有。
很快，一上午就过去了，家里还有两张嗷嗷待哺的嘴，她只得收了摊回去投喂。
玉米面早就吃完了，冬天地里还有些野菜，张小珺挖了半天，也只得了一小篮子，这些肯定远远不够，没办法，去官府置办的菜场高价买了一筐白菜。
斗牛士还小，吃奶便足够，她留了两颗白菜给自己，其余的全部剁碎喂给牛二。
一边喂一边念叨：“好牛二，多吃饭，多产奶，姐姐我能不能发家致富，就全靠你了！”
那白菜又嫩又甜，牛二吃得头都不抬，张小珺摸完它的牛脑袋，想再摸斗牛士时，小家伙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屁股一扭，拐到另一边去了。
张小珺叹口气：“行吧，谁让是我先没遵守约定呢，对不起，牛大哥。”
斗牛士扬着脑袋喝奶，丝毫没有回应她的意思。
时间不多，张小珺摆摆手，关上门又出去了。
这次她没去集上，走到山水镇最好的位置，东西一摆，便开始叫卖：“各位姐姐夫人们，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啊，我这里有上好的洗面奶，保管你用上几天，皮肤不仅细腻光滑，还能去除皮屑。”
她叫的声音挺大，卖的东西又与别人不一样，一时间，有不少人都看了过来，其中就包括几个聚在一起闲话家常的妇人。
看穿着打扮，不是官眷就是地主家的，张小珺叫卖得更起劲了，那几个妇人便都走了过来：“你这东西真有这么好，不仅皮肤细腻，还能去除皮屑？”
“当然，童叟无欺，姑娘们要是不信，可以先试上一试。”
那几个妇人梳的都是已出嫁的发式，张小珺当然认识，不过没有哪个女人喜欢别人把自己叫老，这一点，现代古代通用。
果然，她一说话，妇人们就都跟着笑了：“什么姑娘，我们可都是出了阁的，算不上姑娘。”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张小珺装得满脸不信，过后一个劲地道歉：“是吗，几位姐姐真看不出来，瞧着如花似玉的，都怪我眼拙。”
“也不怪你，”其中一个着粉衣的女子轻掩鼻子，“是我们没明说，你这东西要是真有你说得这么好，就先给我拿上一瓶。”
“好好好，行，没问题。”
粉衣女子开了口，其他的也就跟着一人拿了一瓶，张小珺喜得咧开嘴，不停地恭维她们，直哄得一帮妇人不停地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