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依依的酒量,大概是比宋廷烨的酒量还要好一点的。
宋幼薇从卫生间走了一遭回来。
马上就被满身酒味的人抱了个满怀,剧烈的心跳声在她耳边咚咚响个不停。
“她只是去了一趟卫生间。”
楚依依的声音紧跟着从旁响起,顺便把已经喝醉的宋廷烨给撕下来。
宋幼薇踉跄了一步,重新回到属于自己的角落。
“差不多了。”
“我还能喝!”
宋廷烨猛地又灌下半瓶酒,眼神里的阴翳也越来越浓,歪七扭八的往宋幼薇的身边走过去,跌到她的腿上,双目爬上血丝,“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宋幼薇一愣,旋即揉了揉他的头发:“我不会离开你的。”
老师曾说过,让我们互相照顾。
像亲兄妹一样。
下一刻,宋廷烨捉住了她的手,另一只手被压着的手,不经意扫过手机屏幕。
“我不要当你的保证!”
“我想和你在一起,和你领证结婚,名正言顺……”
宋幼薇如同触电一样的抽回了手。
他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
宋廷烨暴跳如雷,弹起身子,恨不得把宋幼薇揉进自己的怀里。
“我那么了解你!”
“等我复出,等我赚到了钱,你给老师的研究正名,我会好好对你的,幼薇,我爱……唔唔!”
宋幼薇先一步堵住了他的嘴,旋即将这醉鬼掀翻在沙发上。
一旁,楚依依捏着酒瓶子,呆愣着说不出话来。
“幼薇……”
宋廷烨捉住了宋幼薇的手。
“依依,快过来帮我!他喝醉了,胡闹呢。”
“啊,哦,我马上过来。”
楚依依后知后觉的上前,两个人一前一后才把大力的宋廷烨给摁在沙发上。
宋廷烨开始还能挣扎,最后在酒精的助力下,他沉沉的睡去,沉甸甸的身子压在两位女士的肩头。
三人互相搀扶着离开KTV。
夜风吹醒了楚依依所剩无几的醉意。
她的目光看向宋廷烨,即使是在睡梦之中,宋廷烨也总是习惯性的靠向宋幼薇。
眼底闪过一丝失落。
刚买了瓶矿泉水的宋幼薇回过神:“怎么?没喝尽兴?”
“喝累了。”
楚依依无奈一笑,敛去眼底的情绪,把宋幼薇的包还给她,“倒是你,刚才我还看你的手机里有什么消息,要不要看看?”
宋幼薇摇头。
她现在没在人民医院当一线医生,基本上没什么要紧事找她,不用看也没事。
“不过我说,宋廷烨今天花式表白,你都拒绝了,是不是真的和之前的帅哥有一腿?”
楚依依猛地出声,黯淡的眼底亮起了点点的光。
小小的私心在心里发芽。
宋幼薇应该不会接受宋廷烨的吧?
这次轮到宋幼薇愣神,她攥紧了包带。
“我不知道。”
“我还是那句老话,正视自己的感情。你这一辈子,不只是为宋家的人而活的,你有权追求自己的幸福。”楚依依笑说。
宋幼薇的步子陡然停滞了下来。
她可以追求自己的幸福吗?
她还记得前几天,医生说傅潇声两次着急的将她抱进医院。
住院的那几天,两个人似乎都在言语攻击对方,可傅潇声给她削了十一个苹果,在她要去卫生间的时候,板着脸给她扶好架子。
心跳如擂鼓。
她蓦地抬手捂住心脏,怔愣着看向楚依依。
见她的目光同样注视着宋廷烨,就连抓着一个醉鬼的手臂,都是轻轻柔柔的,不想害他被拉扯的疼痛。
“你只会说我,怎么不考虑一下自己的幸福?”
说着,她意味深长的将宋廷烨松开了一些,将更多的重量压到她的肩上。
看起来,像是宋廷烨要将她拥入怀中。
楚依依被看出了心思,一时有些羞赧,一时又为刚才自己的试探而感到尴尬,半天才小心翼翼的挤出一句。
“你,真的不会接受宋廷烨的告白吗?”
楚依依苦笑,手心里冒出汗水来,紧紧盯着宋幼薇。
不可能接受的。
宋幼薇心里已经有了答案,摇头。
“他只是我的哥哥,永远的哥哥。”
听到这个答案,楚依依缓缓松开了指尖,像是如释重负的呼出一口气来:“其实你不用去迁就我,和别人比起来,你才是我更加值得守护的好闺蜜。”
宋幼薇看她小心翼翼的模样,无奈一笑。
“我可没迁就你,只是我突然想起有点事情,你帮我把他送回去吧。”
她索性将宋廷烨都交到楚依依的手上。
“喂喂,他很重的呀!”
楚依依怪叫,却已经被宋幼薇直接塞进了出租车里。
楚依依揉了揉发酸的肩膀,有些不好意思,却又有点担心。
“这么晚了,你要去干什么?”
“秘密。”
宋幼薇做了个神秘兮兮的表情,为她关上车门。
夜风刺骨,她不由得缩了缩脖子,实际上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
但楚依依陪了宋廷烨这么多年……
她不介意给他们创造一点单独的空间。
陡然,一辆熟悉的劳斯莱斯停在了眼前。
车门打开。
傅潇声迅捷的如同一只猎豹,面色阴寒的擒住了她的手腕,力道之大,都快要在宋幼薇的手腕上留下红痕。
宋幼薇吃痛。
“嘶,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不过来,等着你在外面跟哪个野男人回家吗!”
傅潇声怒火中烧的盯着宋幼薇。
他傍晚时分离开研究所,之后几个小时里都联系不上宋幼薇。
刚才好不容易接通了电话。
听见的却是男人对她深情款款的告白!
那一瞬间,傅潇声怒从中来,不顾一切的调用人手,查到了宋幼薇的方位。
她是自己名义上的妻子才对!
怎么能和其他的男人纠缠不清!
“难道是我对你还不够好,需要你去外面傍大款吗?”
傅潇声的声音并不大。
可宋幼薇还是觉得自己如置冰窖。
又来了,傅潇声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认为她是个为了钱什么都做得出来的女人。
她很想从开头开始解释。
傅潇声的话却又一次滑入耳朵里。
“你要是想要什么,不如来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