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理取闹的傅家人终于离开。
宋幼薇终于可以喘口气,见傅潇声正注视着自己,下意识的避开他的目光,垂下头去。
“爷爷这次突发急症,如果不是我在身边,很有可能会出意外。”
“到底怎么回事?”
傅潇声走上前来,隐约只能透过病房门上的玻璃,能隐约看见躺在床上的爷爷,还有他身上的各类医疗器具。
看到这里,傅潇声的拳头,无声的砸在了墙壁上。
他应该多回去关照一下爷爷的。
宋幼薇将他的愤怒看在眼里,眸光一凛。
“我刚才给爷爷做了手术,刚才出来又让护士去验血,以及分析胃里残留物,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那你们刚才提到什么药……”
“只是我的推算,爷爷似乎没有按照我的吩咐吃药,所以我问了一句,那些照顾爷爷的家庭医生,是否开了其他的药物。”
宋幼薇的语速很快。
只是在傅潇声扭头看来的时候,她总是不着痕迹的避开目光。
现在,她也是转过身去。
“请您在这里稍等一下,大概半小时,护士们那边带着东西去检查,就会有结果了。”
傅潇声眼睁睁看着她转身就要离开,心中升起一股不爽来。
即使到了爷爷跟前,她还要躲着自己……
“等等,幼薇,我想和你谈谈。”
“我们,没什么好谈的。”
宋幼薇脚步不停,急匆匆的离开。
傅潇声站在原地,脸色阴沉如水。
半个小时后,一直等到傅心吟从公司里赶来,宋幼薇才拿着报告回来。
她的目光只停留在傅心吟的身上。
“检查报告出来了,爷爷体内的确有一些奇怪的药物,成分分析需要很长时间,暂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药。”
傅心吟一听,眉头一竖:“你的意思是说,有人给爷爷吃了其他的药?”
“金城,把管家叫过来。”
傅潇声沉声吩咐。
管家急匆匆的被叫了过来,得知药物的事情,连连摆手。
“不可能的,老爷所有的药物,都是按照少夫人您吩咐的剂量,从未有过更改。”
“那就是,药可能被调换了,能带我回去,看看爷爷的药吗?”
宋幼薇捏着报告单的手微微收紧,眼底泛起冷光,“这些药只是和我开的中药相克,剂量些微,应该混在药里,如果真的有人换药,一天之内不可能及时清理干净,肯定会留下痕迹。”
“请跟我来。”
管家赶紧让出一条路来,亲自开车带着宋幼薇回老宅。
傅心吟和傅潇声自然而然的跟了上去。
只是这一次,宋幼薇直接坐在了副驾驶座上。
管家急着开车回去,无暇顾及这小小的细节。
只有傅心吟眼神一寒,直接关上了车门:“你们先回去,我和潇声坐另一辆车走,还有点事情要交代完。”
“是,大小姐。”
管家点头,一脚油门踩下。
副驾驶座上的宋幼薇如释重负的呼出一口气,好歹可以不用应付傅潇声了。
路边。
傅潇声紧盯着傅心吟:“你什么意思?”
“你背叛了幼薇在先,难道现在还要在她面前晃来晃去的,找不痛快吗?”
傅心吟同样寒着脸叫小助理,将自己的车开出来,边指着傅潇声的鼻子开口,“如果你不是我弟弟,我现在可能直接把你揍进监狱了。”
傅潇声一时哑然,头疼的扶住了额角。
这该死的疑心鬼!
他现在连跟宋幼薇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只要邹明一天没有调查处结果,他就一天不能断定,宋青栀肚子里的孩子是自己的。
在此之前,他不能就这么轻易放开宋幼薇!
只可惜傅心吟丝毫不给他任何机会。
管家带着宋幼薇先回到老宅,迅速的将老爷子平时吃的药物都翻了出来。
宋幼薇检查了一遍,皱眉。
“西药没问题,中药熬煮之后的药渣有吗?”
管家蹙眉,深思了一下:“去把王密找过来,之前的药渣都是他一手负责的。”
“谁?”
宋幼薇不解,她似乎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
管家解释:“王密之前是跟着老爷做生意的,而后不愿意在继续尔虞我诈的争斗,于是退居后位,在这老宅里住着。
一边帮老爷时不时打点公司事务,一边在老宅里当二把手的管家。”
公司事务的话,宋幼薇都是有意避开,她没见过这个人,似乎也是合情合理。
不过一会儿,一个西装革履的人就走了出来,得知要药渣,连连摇头。
“今天是老夫人的忌日,凌晨时分,所有东西都要清扫一遍,药渣只怕已经跟着垃圾车走了。”
“那从药房取药的单子呢?”
宋幼薇又问。
王密反倒是深深看了宋幼薇一眼。
“单子都是完整按照宋医生写的东西开的,医院无权多给我们开单子以外的药物。”
管家的目光又转向了家里的佣人:“李妈,去查家里所有人的房间,看看有什么多出来的药物。”
毕竟如果刚才说的几件事情没有事情,那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有人从中作梗。
而在座的几个人都是爷爷信任的人。
只有家里的佣人最为可疑。
王密听完管家的话,反而是深深皱眉:“你在想什么,家里的帮佣都是做了十几年的,你怀疑他们?”
“那还能怀疑谁?”管家同样不解。
此时,门扉被轻轻的推开。
而王密的话已经脱口而出。
“最有嫌疑的,难道不该是傅家的少夫人,我们眼前这位宋医生吗?”
推门而入的傅潇声,当即脚步一顿。
宋幼薇的眉头也深深皱了起来。
“我有什么嫌疑吗?”
她一开始就是接手老爷子怪病的医生,到现在为止,她一直小心用药。
而且多次参加了这种怪病的研讨会,希望能找到解决之法。
她怎么突然就成了嫌疑人?
傅潇声也沉着脸:“王密,注意你的言辞。”
“少爷!”
王密急吼吼的走到他的面前年来,“难道你从不怀疑少夫人吗?
老爷的怪病世所罕见,各个国家的名医都无从解决,但宋医生这个初出茅庐的年轻医生,却有治疗这个病的办法。
您不觉得太蹊跷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