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么？
那劳烦老爷爷了！”
林婉之心里一喜，语气也不禁激动起来。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不能飞过去，但听老人言总是没害的。
不过也不敢肯定老人家没有坏心思……
“我可不是免费载人的。”
老爷爷摸摸花白的胡子，盯着靠在河岸边随着波浪轻轻摇摆的扁舟。
涛涛声忽然比之前大了许多，也不知道是不是河神发怒。
林婉之听到老爷爷的话后，心里顿时放下心来。
既然不是免费的，那自然不会对她们下手。
虽然难免会被坐地起价，但至少有人载过去。
“那您需要多少钱？”
林婉之伸手摸向自己的钱袋，发现已经只有一两银子了。
好像……不够了！
老爷爷似乎察觉到了林婉之的窘迫，呵呵一笑。
“愿意给多少就给多少吧！”
虽然听着像敲诈勒索的话，但其实并不是，因为老爷爷知道林婉之已经没有多少钱了！
“才一两……”
林婉之将钱袋里的一两银子拿了出来，羞愧道。
“其实一两已经很多了。”
老者接过银子，小心翼翼地用粗布包裹起来，然后宝贝似的放入怀里。
“我们一直这样，客人愿意拿多少，就要多少，不会主动多要！”
望着老爷爷朴实无华的笑容，林婉之心里更是愧疚难当。
“你朋友怎么还没醒？”
老爷爷奇怪地瞄了林七寒一眼，然后走到扁舟前，解开固定的绳索。
“他受伤有点严重。”
林婉之看了他一眼，星光灿烂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心疼。
“为了救我，他才……”
“你们打算去古泉？”
老爷爷此时已经走到了扁舟里面，努力维持着小舟的平衡。
“对，如果不去的话，他此番恐怕逃不出鬼门关了。”
“那是得快点了！”
老爷爷忽然脸色凝重起来，枯黄憔悴的手里握着一杆粗壮的竹竿，在狂暴的河流里维系着船的平衡。
“来吧，挤一挤应该可以的！”
林婉之看了一眼小舟，便跳了上去。
“你们上来吧！”
林婉之将手放在嘴边作喇叭状，朝宋初雪大喊道。
宋初雪抱着林七寒，转身跳到舟里。
小舟本来就不大，一下子站了三个人，显得尤为拥挤。
“姑娘，你与他是道侣？”
老爷爷一边撑着竹竿，一边漫不经心地问道，仿佛只是为了打发无聊的时光。
林婉之刚想开口说个“是”的时候，宋初雪抢先开口道：
“不是，他不喜欢我。”
老爷爷忽然笑了起来，道：
“这年头，很少见过有男儿对修炼妖媚之术女子有抵抗力的。”
宋初雪垂眸，眼里跳跃的火苗渐渐熄灭。
“可我怎么暗示，他就是不肯……
我甚至都怀疑自己了……
为什么他对别的女人笑得那么开心，对我却一直有所保留！”
林婉之沉默不语，感情一事，她没有经历过，自然是无权评论的。
但令她没有想到的是，林七寒与宋初雪居然不是道侣的关系，之前她一直以为两人……
“姑娘，感情一事向来强求不得。
既然他不喜欢你，那你为什么不放手呢？”
老爷爷悠悠开口道，声语气虽然平静，却如同重击，狠狠砸在宋初雪心上。
“我放不下……”
宋初雪犹豫许久，还是声音哽咽着开口。
“既然放不下，那就大胆去追求！”
老爷爷忽然语锋一转，声音也激昂起来。
“可是……”
“没什么好可是的，喜欢就大胆去追求，不然你以后肯定会后悔。
至于答不答应
那是他的事，重要的是自己从来没有后悔过！”
林婉之大惊，老爷爷能说出这话，绝对是经过过！
或许老爷爷年轻的时候，也有过爱过的人，但最终因为不喜欢，放弃了。
然后，就后悔了……
说不定，人家只是在试探他，而他觉得没有希望，便放弃了，然后就错过了。
宋初雪脸上重新浮现笑容。
“老爷爷，谢谢你，我开心许多了，也想开了。”
老爷爷这才满意地点头，道：
“你们年轻人就是有干劲阳光，不像我，已经一把年纪了，腐朽不堪。”
宋初雪美目里柔光轻闪，道：
“您说的哪里话？
恐怕您只是不想做，而不是没有干劲了。”
老爷爷眉目舒张，心情不自觉好了很多。
常年枯燥乏味的渡河人生活让他已经有些厌倦了，这倒不禁让他想起了早已作古多年的妻子。
已经好久没去看她了，恐怕坟头草都已一米多高了，是时候回去打理一下了。
“咚砰！”
巨大的气泡浮了上来，炸开之后融于狂暴汹涌的河面。
忽然小舟船头止不住地摇摆，而船身也极度不稳，左晃右荡。
“怎么回事？”
林婉之试着稳定重心，同时试探性地问道。
“遇到漩涡了，不过不必惊慌，我还能应付。”
老爷爷笑了笑，满是沧桑的脸颊上露出自信的笑容。
他的背影虽然佝偻，却给人以自信、安全。
这是其他人所不能够有的，气质！
“吼吼！”
就在老爷爷将小木船稳定下来后，忽然一阵类似于野兽的低吼不知从哪个地方传了出来。
几人顿时警惕起来，而老爷爷的脸色也变得惨白。
这么多年了，终于还是遇到它了么？
老爷爷不禁加快了手里的动作，但是低吼声一直伴随，不曾离开。
“老爷爷，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婉之见老爷爷脸色实属不对，心里也跟着慌乱起来。
不会又是什么奇奇怪怪的妖兽吧！
老爷爷擦去额头的汗水，没有回答，但手里搅动的动作却是越发快了，呼吸也急促起来。
似乎，有一种得罪不起的东西跟了上来。
但老爷爷不肯说，林婉之也就无从得知，只能着急地干瞪眼，在狭小的木舟上来回踱步。
“你到底怎么了？”
宋初雪见她焦急地来回踱步，好奇地问了一嘴。
“就是……算了，跟你也说不清！”
宋初雪听后心里涌起一股不爽，什么叫跟我也说不清楚？
可以理解为你在瞧不起我么？
忽然，她看到了船底有一片巨大的黑影，仿佛地狱入口一般，将整个小船笼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