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下课有没有正常回家。”接着又轻咳了声，声音又低了几分道：“或者有没有碰见她带谁一起回家。”
听到这里，言霜心里一目了然，这时两人也走到了校园转拐出，拐过去就是校门了，没等言霜出声，便听到一阵女人尖叫声夹杂着保安劝和的吼声。
两人对视一眼，言霜便出口道：“林主任，彭老师的私事我不好评论，还是去看看再说吧。”
林华根想了想也觉得是个道理，便和言霜往前走了几步，现场嘈杂声一片，以两个女人为中心，形成了一个圈，有看热闹的，还有爱管闲事的，在里面冲当和事老。
林华根焦急的皱着眉头，看着黑压压的人群，一时半会儿也挤不进去，里面的争吵声却清晰的传入耳朵。
“亏你还是个教书的，我看你挽为人师。”
“不要脸，不会下蛋的鸡还到处乱逛！”
另一道声音激烈反驳，“你胡说！”
“我有没有胡说，你自己心里清楚。”
说着说着，女人又哭了，扯着嗓子哭天喊地：“哎哟~可怜我张翠华瞎了眼，看错了男人，巴不得我早死......就是苦了我家小伟，他才刚刚八岁啊...”
看着一发不可收拾的场面，门卫满脸愁容，突然余光一瞥，看到人群外的林主任，眼里泪光浮动，像是看到了救星般，“让一让，让一让。”
在门卫的疏散下，人群逐渐散开，林华根此时也看清楚了里面的状况，眉头越皱越紧。
只见平时爱披着一头棕色大.波浪，妆容精致的女人蓬头垢面，衣衫凌乱，手足无措的站在人群中央，地面上还散着几张暧昧不清的照片。
听到动静，彭海霞微微抬头，看见来人，眼眸划过动容，想说点什么，身旁还在哭的女人却更快迎了上去，哭哭啼啼，“林主任，你来的正好，你来评评里，身为学校的老师，却做出这种事情来，简直是善德啊。”
看着周围看热闹的人，林华根事先安慰道：“这位家长，你先冷静一下，事情也许是存了什么误解，你看到我办公室慢慢说，我们慢慢解决怎么样。”
误解两个字此时就像是在污蔑她一样，瞬间变脸，手指指着地面上的照片，激动说着：“误解，有什么误解，证据都在这了，林主任，你可不能因为他是你侄女就不讲道理啊。”
林华根被问的哑口无言，顺着她的视线，看到了地面的照片，心又沉了沉，多年来的教学气场让他此时面色如常中还带着点威严:“你放心，事实怎样就是怎样，即使是我侄女也不会包庇，不过这里是学校大门，学生来来往往的，当着他们的面说这些不好吧。”
张翠华眼睫微微抬起，像是不经意扫了眼四周，围满了人到处都是窃窃私语声，带了些颤音应道：“好吧，是在抱歉，我也是遇到这种事不知道该怎么办。”
林华根点头表示理解，随后门卫便疏散人群，几人准备去办公室。
言霜不想蹭这趟浑水，便随着人群准备离开，刚走几步便听到林主任略微提高的声音：“小言老师，等一下。”
言霜被迫停下，看着走的差不多的人群。
林华根几步走到她面前，声音低了几分说：“小言老师，你看我不太懂女人之间的事，小彭又和你住一栋楼，你看待会儿帮忙调解一下，怎么样。”
林华根为人师表几十年，作风还是不错的，言霜甚至小时候还上过他的课，此时听到他带些祈求的语气，没法拒绝。
一直站在角落没什么动静的女人，听到言霜名字，猛地抬头，像是认准了什么一般，眼含怨恨的盯着言霜。
那眼神巴不得把她杀了，好像一切都是她造成的一样。
片刻后，几人聚集在办公室。
张翠华始终嚷嚷着要讨一个说法，要还她一个公道，一会儿又指责那样的女人不配为人师表，说来说去就是那几句话。
言霜没吭声，坐在角落打量着这个一个月前还满面红光，身型丰硕，大声嚷嚷着要她赔钱，此时却面黄肌瘦，身型还有些萎缩的妇人，垂眸思索，发生了什么，能让一个人短期变化这么大？
许是说累了，张翠华，突然捂住胸口，嘴巴大张着喘气，林华跟见状急忙安抚，又让言霜去倒水来。
喝了几口，缓和了下，像是累到极致一样不再说话。
林华跟这才将目光放在一直低头彭海霞身上，脸上透着严肃道：“海霞，不准备说点什么吗？”
听到自己名字，披头散发的女人眼珠动了动，接着抬头，脸上被抓的几道红痕若隐若现，
女人眼神空洞的看着前方，“说什么。”
看着彭海霞这幅模样，林华根心情复杂，又有些恨铁不成钢，头痛的很，微微偏头看向言霜，希望她能说点什么。
言霜回看他一眼，心底无奈，板着小脸道：“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纠结也没意思。”
停顿了一秒，又看着张翠华，“我想这个事决定权还是在于李师傅，你们觉得呢。”
言霜话音刚落，林主任表示赞同：“小言老师说的对，俗话说这一个巴掌也拍不响啊！”
张翠华听了，讽刺一笑，“那也要他人在啊。”
林主任皱眉，“他人在哪？”
“那就要问问你的好侄女了。”
众人又看向彭海霞，想到自己这么一副狼狈的模样被几人盯着看，向来高傲的她有些受不了，激动吼道：“看我做什么，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接着伸出一根手指指着张翠华，声音尖锐，
“你自己男人找不到，找我干嘛，都是要死的人了，还托着人家，你才是最恶毒的女人。”
“死”这个字眼刺激到了张翠华，徒然起身扑向她，扯她头发，挠她脸。
“啊～你这疯女人，怪不得你男人都不要你，泼妇，短命鬼！”
眼看着局面失控，林华根一边阻止突然发狂的张翠华，一边用眼神示意彭海霞闭嘴。
偏偏她还越骂越起劲，哪里痛往哪里挫。
场面持续了十多分钟，在其他问声而来的老师帮助下，结束了混乱。
最后，言霜和其他老师带着张翠华离开，林华根则留在办公室说教彭海霞。
下午，言霜还有一节课，想到刚才彭海霞骂张翠华不过瘾，恶狠狠的又把矛头指向她，
真是没救了！
抬眼看了看操场上嬉戏打闹的孩子们，暂时把刚刚的时抛之脑后。
下午放学，言霜整理好课本，只想快些回家，想到男人那张俊逸的脸，心里烦闷消散了不少。
刚到楼底下，就听见某个女人尖悦疯狂的声音，“开门开门开门。”
颇有几分雪姨的味道。
陈旧厚实的木门被她拍的“砰砰”作响，一边歇更撕里叫着，“里面的男人听好了，言霜是个女的，她是个女人，你被她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