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相思虽犹,闲愁又有几许?
又是一个周末,言霜闲来无事,读起了宋词,身旁一条黑狗静静趴着,偶尔晃动一下尾巴。
大黑在傅大帅走一天前就回来了,一开始还会满屋蹦跶,状是寻找某人,一天,两天......没找到人便安稳了下来,天天跟在言霜屁股后头转,各种卖萌撒娇~
把言霜逗乐了,心底愁闷冲散了不少,拍拍狗头:“放心,我不会把你卖了,边儿去,别整天粘着。”
大黑也乖,像是通人性,每次她说完它就不闹了,乖乖的呆在她身边。
言霜放下手书,眼神呆滞的盯着窗外,转眼,一个月过去了,他还没有回来,微信页面还停留在一个月前。
想到电话,言霜拿起手机,翻起了通讯记录,最早的一次通话是26天前,那是她刚好在上课,开的静音没有听到,等到下课在回过去时,始终都是关机提示。
慢慢的她便用完了回电话的勇气,她向来不是一个主动的人,脚下的暖风机吹的人暖融融的。
脑袋也有些浑沌,思绪飘远……
厨房门口,
男人身形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扶着门框,指尖泛白,可见光是站起来就用了很大力气,
脸部轮廓清隽明朗,有些苍白,透着一丝病态美,桃花眼略微上钩。
可怜巴巴对她撒娇道,“我要洗澡!”
她无奈只好跟他商量说,先把她炖的鱼汤喝了,就给他烧水洗澡。
浴室门口,
看着少年忙前忙后,男人及时出声,
“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言外之意,你出去吧。
大床上,男人伤口沾了水发炎了,人也烧到39℃。
狂风打的老旧的玻璃窗匡匡几声响,
暖黄的灯光下,男人半眯着眼打量她,
少年侧身捣鼓着一些草药,“以前我也会捡一些受伤的小动物。”
傅南钧缓缓点头,总觉得哪里怪怪的,这是把他当动物了?
看着少年手里的草药,男人一顿唏嘘,那该不会是用来给动物疗伤的吧?
“这个是止血的,刚刚你流了很多血。”
一股小蓟的味道钻入鼻腔,傅南钧才发现是他多虑了,那确实是止血的草药。
顿时心生惭愧,察觉到天已经黑了,便问:“现在几点了?”
“9点了!”
傅南钧懂医,当然知道要剔除腐肉,奈何现在自身有限,只得交给言霜了,
“伤口大约十厘米,其实她是帮他挑过的,只是她刀工不咋样,没弄干净,现在看起来有些泛白了。
伤口略显狰狞,言霜拿起烤过的钳子心无旁鸳挑了起来。
怕他受不了,还体贴的给了男人一张毛巾,让他咬着。
约莫二十分钟后,言霜才收了钳子,不经意间瞥了眼男人不可描述的部位,摸了摸鼻子。
这亏的把她当成男的才让她碰了。
缓缓抬起头,只见男人除了额头有些薄汗外,并没有多余的反应,一时间心放下不少,看来她下手还是很稳得。
绷带上缠好后,言霜吐了口气,“好了。”
男人动了动腿道:“嗯。”
语气有些冷淡,让她也没有回话的想法,转身走了。
倏地,窗缝溜进一丝寒风来,言霜打了个激灵,醒了。
撑起脑袋,窗外又挂起了大风,看天色又要下雨了,瞥了眼闹钟,3点半了。
她睡了个多小时,想起刚刚的似梦非梦皱了皱眉。
她怎么现在连做梦都会梦到他,这种被左右情绪的感觉点都不好。
脚边的大黑拱了拱,脑海中又浮现出男人那天的模样。
现在仔细回想起,那天给他处理好了伤口,他却对她有些冷漠,平时他们相处还算和气,她自认为对他不差。
傅南钧除了嘴挑点,也挺好养,陡然,脑海中有什么一闪而过,那天他伤口发炎,没有穿裤子,所以……
手机振动的声音措不及防响起,
看了眼来电显示,言霜接了起来,“喂,林主任。”
“小言老师,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林主任,你也知道现在小学那边课程都排满了,实在是没有多余的时间。”
“而且,你知道的,我带完今年就……”
那边人及时打断她的话,“你看把你教的美体两门课去掉,怎么样?”
“工资的事,我会跟上面提。”
言霜默了默道:“其实我觉得林香就不错。”
“可是……”
那头沉默了片刻,说了一句,“我在想想。”
“……”
言霜有一下没一下的帮大黑顺毛,看着黑屏的手机,眼捷低垂,
有时候人性就是如此,虽说林主任是个好教师,可也难免有钻牛角尖的时候。
自从彭海霞的丑事曝光后,她的教师生涯自然到此为止。
中学那边因此缺音乐老师,学校会音乐的老师除了她也就是年龄稍大些的,于是就有了让她去代课一事……
林香是他女儿,明明读的是师范专业,还是学的艺美,眼看着临近毕业,这么一个好机会,他却犹豫了。
整天忙着到城里一中找关系,想让林香去一中教学。
想到学校那些孩子,她也想一直教下去,可是梨花村有些事情,她不得不回去面对。
就现在这个职位其实是当初张阿姨签的年限,还剩两年,经过学校同意,她才帮她续下去的。
今年刚好到期。
胡思乱想期间,微信提示的声音倏地拉她回神,
流萤曼天:
【宝,想我没有!】
【宝,现在在哪里?】
【宝,我想你了。】
一连几条信息轰炸而来,看见久违的头像,嘴角牵出一丝笑意,指尖微动,
霜满天:
【难得你又想起我。】
流萤满天:
【哎呀呀!我咋听出了埋怨的味道?】
霜满天:
【你幻听了,我明明是打的字】
流萤漫天:
【……】
京城咖啡厅内,精致的帽沿遮住了女人精致的小脸,看着回过来的微信,脸上泛起笑容,
还是那个冷幽默的霜满天,正想说些什么时,门口停了一辆劳斯莱斯,车窗缓缓下馅,露出美人脸来。
阮流萤睁大了眼睛,那男人好眼熟……眼看着男人即将走进来,她赶忙朝洗手间走去。
*
京城水岸公寓,男人睡的迷迷糊糊,恍惚间,他又回到了那个小镇上。
他躺在小阳台上晒太阳,
阳光下,矮木桌上,紫色的葡萄被照的发光,少年还细心的把皮给他剥了,
“多吃几颗,这葡萄很甜的。”
他皱褶眉头吞下去,酸酸的滋味瞬间沁满味蕾,不爽道:“哪里甜了,你骗我。”
少年棱了他一眼,轻声道:“你都吃到葡萄了,怎么还嫌弃它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