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老爷子是不是知道你回来了?”
谢朗一股脑的把今天在傅家的事情说了出来,说得口干舌燥,又拿起旁边的水喝了一口,却看见对面的没有什么表情,顿时心中五味杂陈,他说得是关于他的事哎,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你好歹说点什么啊!”
男人双手交叠放在后脑,“你急什么。”
“老爷子?”
“他知道我回来了。”
谢朗瞪大了眼睛,“那他今天是啥意思,自导自演吗。”
傅南钧给了他个白眼。
一旁的唐枫林补刀,“意思就是,谢少你就是个传话的。”
谢朗又问;“他怎么知道你回来了,怎么不来找你,不催你回家?傅爷爷不是最离不得你了。”
傅南钧道:“还不是因为你。”
“我?”
唐枫林又补刀,“谢少,你这是被人跟踪了吧!”
傅南钧点头道:“枫林脑袋都比你灵光。”
“老大,我们要不要现在走?”
傅南钧摇摇头,既然是老头子,他想来早就来了,何必等到现在,恐怕谢朗来接他那天晚上就已经知道了。
谢朗还是一副深受打击的模样,他好歹以前也是干过私家侦探的耶,怎么能被跟踪了呢!
傅南钧心里还想着言霜,也不知道这一个月他怎么样了,会不会把他当成忘恩负义的人了,突然想到,现在电话又联系不上,剩下唯一联系方式就只有微信了。
*
南柯镇,言霜迟迟没有等到【流萤漫天】的回信,便把手机搁到一边,看着窗外发呆,对于这个时不时消失的网友她已经习惯了。
没错,她和这个【流萤漫天】是网友,除了性别清楚外,甚至连对方真实姓名都不知道的网友,更别说照片了。
不过,她们算是特别的网友,能在网上聊天长达十年也不容易,虽说时不时的就断联,但并不影响她们聊天。
倒像是是知己!
这也许就是距离产生美吧。
晃神间,旁边微信“叮咚”一声,言霜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在吗】
暗想到,这人啥时候变得委婉了,暗自翻了个白眼,顺便回了句,
【吃错药了?】
回完了消息便把手机扔到一边,准备去做饭。
*
水岸公寓,男人坐在沙发,问:“他怎么说?”
唐枫林嘴角止不住的笑意,“言小哥问你吃错药了吗!”
话落忍不住笑了起来,看着傅南钧那一闪而过的错愕,笑得更大声了,
“哈哈哈,老大,我说大家都是男人,你直接打个语音电话就好了,非的要问【在吗】”
“搞得跟那啥谈恋爱似的!”
傅南钧揉了揉太阳穴,“行了,把手机放那里,你可以出去了。”
唐枫林收了些笑,爽快的出去了,“好吧,老大,有需要在叫我啊!”
他觉得言小哥太好玩了,敢这么和老大说话,太TM逗了。
卧房里,男人凭着感觉着走向窗边,拉开窗帘,眼前依旧是一片黑暗,傅南钧揉了揉几个穴位,有一瞬间好像能感觉到光。
虽然只有一刹那,白天睡多了,现在也没什么睡意,听着窗外传来的车水马龙声音,不知怎么的就有些怀念南柯镇上静谧的夜晚了。
手机传来播报“九点整”
他想这个时候言霜应该睡了吧,想到他那个不愿与人接触毛病,他也就下意识的不想让唐枫林帮发微信。
早知道就打个语音电话了,今天晚了,就明天吧!
计划好了的傅南钧这才走回到床上,黑夜里,一双黑眸熠熠生辉,老头子今天没来,倒有些出乎意料了。
下午谢朗在说完那些话之后,他就知道了,自从上次在南柯镇让唐枫林告诉他没事后,老头子估计就有底了。
他爸妈在他八岁时离婚,八岁之后跟着母亲,十八岁后回了傅家,十年时间足以让很多事发生。
回去后,傅家除了老头子也就是他爷爷真心欢迎外,其他人都是不咸不淡的态度,包括自己父亲和亲哥。
爷爷一心想让他进集团,把自己名下百分之30的股份都转给了他。
大伯和他爸才只有百分之二十,他们不待见他也是情有可原的。
只是最近老爷子不知道怎么回事,开始关心起他终身大事来,整天张罗着给他介绍名媛。
想起来脑壳皮都疼!
骨节分明的手指按摩着脑袋穴位,心里也逐渐平静下来。
刚要进入睡眠时,就被一阵刺耳铃声惊醒,是来电铃声,傅南钧寻着声音拿起手机划了下,接起,“喂?”
他以为是林彦他们有啥急事,结果却听到久违的嗓音,带着点试探,
“傅哥?”
傅南钧倏地撑着手臂坐了起来,黑眸透着光亮,“是我。”
接着他就听到言霜缓缓说,“傅哥,下午我发错消息了,没注意是你,你…没事吧。”
言霜这么一说,傅南钧便想的通了,他就说以他们的关系言霜应该不会这么说,他还以为他是怪他没联系他才那样说的。
“我没事,你呢。”
“我能有啥事。”
话音一落,两人便沉默下来,半晌,才听到傅南钧问:“大黑还好吧。”
“大黑很听话。”
“这段时间麻烦你了。”
“……不麻烦。”
两人有的没的闲聊了几句,傅南钧就说不打扰他休息挂电话了。
挂完电话后他却怎么也睡不着,他总觉得对言霜有种莫名其妙的怪异感,他明明有很多话要跟他说,好不容易电话通了,又不知道说什么了。
一闭上眼,就会想到那脆生生的声音叫他“傅哥。”
他亲弟弟他都没这么想,一番思索后,傅南钧把这种想念归咎于他的眼睛,因为从来没有看清过言霜,所以才会有那么大的吸引力。
他觉得看不到也永远在骚动!
*
京城,阮家,阮流萤翻墙被抓了个现行,面对来自自家老爹的死亡视线,有些无地自容。
“出息了,有门不走,学会翻墙了,忘了自家警报了,我到没想到贼没有抓到,抓到你了。”
阮流萤低着头,默默的站在一旁,悄咪把求救的目光递给了一旁妈妈。
哪曾想到遭到无情拒绝了,完犊子了,她妈也没爱了。
“给我站好,站没站相。”
阮流萤瞥了瞥嘴,无奈的正了正行,小时候这样也就罢了,现在她都长大了,还这样教训她,待会不会又要拿戒尺来打手心吧。
他们阮家祖先据说出了位武官,从此以后便立下了犯了错动戒尺的家规,可怜她一朵娇艳的花骨朵从小被摧残。
眼看着,她温柔的母亲大人亲自拿来了戒尺,阮流萤终于开口,可怜兮兮道:“爸,我再也不敢了!”
阮爸眉头一竖,“这话待会再说,手伸出来。”
阮流萤使劲挤出几滴眼泪来,“爸~我都这么大了……”
“长大了,翅膀硬了?你哥比你大,犯了错照样受罚。”
终是逃不开被打的命运,最后阮流萤红着眼眶,惨兮兮的回到自己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