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初二,京都良辰美景,这是一家典型的中式餐厅,阮流萤随家人一起走进来,小声嘀咕道:“妈,不是说就吃顿饭吗,来这干嘛。”
这良辰美景一天名字都知道用意何在了,这家餐厅在圈里是出了名的,主要是有什么喜事,大家都爱来这,尤其是结婚订婚。
“来这吃饭啊!”阮妈妈白了她一眼。
“这是楚家订好的。”
阮爸还有阮爷爷走在前面,催促道:“快点啊,你俩在后面干嘛呢?”
“看看这都几点了。”
阮流萤:“十一点都没到。”
阮妈妈拉着她走快些,“十一点也就还有几分钟,反正来都来了,待会别摆着一张臭脸啊。”
阮流萤皮笑肉不笑,“知道了,妈~”
包厢内,是一张能坐20人的大圆桌,零零散散已经坐了一些人。
“怎么还没来?”坐在阮毅身边的妇人小声说。
阮毅看了眼时间,皱了皱眉,“应该快了。”
坐在他们右边的楚霸像是听见了,笑笑说:“不急,这还没到饭点呢。”
楚州也说道:“阿毅,不用着急,我家言珏也不还没到吗。”
随即两家人相视一笑。
坐在角落里的楚怀城眼底充满了玩味,有趣,这阮晔的女儿订婚,大伯一家倒是积极。
想到他家那个病怏怏的侄子,楚怀城眼底诲明不谙。
包厢门口,阮流萤听见熟悉的笑声,一阵一阵的,那是他大伯的,现在阮流萤听着格外不爽,这门婚事,多半就是他促成的。
包厢里几人听着门口传来动静,楚州走过去打招呼,“阮伯父,好久不见,你是越发精神了。”
阮兆祥和蔼笑笑,“唉,终究还是老了老了。”
几人寒暄一番,依次坐下了,阮流萤从始至终都保持着得体的笑,她妈说只要她听话,她就不逼她。
见大家面露疑惑,楚州解释道:“言阿他早上有些不舒服,年华让他多休息了一会儿,现在在路上了。”
阮妈一听,急忙关心问:“怎么了又,不要紧吧。”
“没事,可能就是早上没好好吃饭,有点低血糖。”
“哦哦,是啊,早饭很重要啊!”
阮妈妈是真的喜欢那孩子,前段时间她还见到过,长相那是无可挑剔,为人也是温文尔雅,谈吐有度,唯一不好的就是他身体。
为此她还私底下问过言珏私人医生,到底是怎么回事,医生说大问题没有,好好养着活个七八十岁还是没问题。
而且年华也跟她交过心,基于言珏的身体状况他们也不会强求联姻,如果他们不愿意,她会亲自去说。
阮流萤坐了两分钟就说要去洗手间,阮妈想说包厢里有都来不及。
只能寻着空隙给她发信息,【别想着跑啊!!】
流萤漫天:【知道了,我是真的要上洗手间。】
洗手间里,阮流萤对着镜子发呆,说不想跑是假的,只是她身份证那些全都被没收了,能跑去哪……
镜子里的女人有一头黑色及腰长发,标准的柳叶眉,一双丹凤眼稍微点缀了些,鼻若玲珑,唇似樱桃。
陡然一看,还有些陌生,她阮流萤还从来没有这么淑女过,想她前一个月还拥有一头红发,回来全染黑了。
阮流萤对着镜子扯出一抹笑,双手捧着脸,突然觉得这样也很漂亮。
果然,她就是天生丽质啊。
正当阮流萤沉迷于自己容颜时,镜子里突然出现个男人,阮流萤瞪大了眼睛
发出一声尖叫,
“啊!!!流,氓啊。”
男人皱了皱眉,整个人看起来气定神闲,一点也没有被尖叫声影响,声音也透着一股儒雅之意,“小姐,这里是男厕所。”
阮流萤愣了半秒回过神,陡然看清了男人的脸,眼球倏地放大,也顾不得什么男厕所,用一只手挡着脸,边走边说:
“啊,那啥,不好意思~先生~”
在经过男人时特地绕开了一米远,一溜烟的跑出去了。
留下男人一脸懵逼的站在原地,他不懂为什么前一秒还跟老虎一样的女人,下一秒变得跟猫一样,隐隐感觉了女人有些熟悉,不过很快就抛之脑后了。
其实今天来主要是想拒绝这门亲事,今天正好两家在一起,也好把话说清楚,未来的路还不知道怎么走,他不想把无辜的人牵进来。
阮流萤一口气跑到了包厢门口,还往后面看了看,竟然没追上来,才稍微松了口气,拍拍胸口安慰自己,他应该没认出来吧。
整理好了表情才推门进去,让妈妈见她回来才松了口气,“萤萤,快过来,这是你年华阿姨。”
阮流萤走过去,腼腆一笑,“年华阿姨好。”
同时也暗自打量这位年华阿姨,一条短发显得干净利落,笑容也淡如水,很快就没有了,不过却让人不觉得反感。
言年华看着阮流萤,微微一笑,“流萤都长成大姑娘了,快来做,言珏去洗手间了,待会儿就回来。”
提到洗手间,阮流萤就想起刚刚碰见的男人,心里一顿唏嘘。
还好她跑得快!
愣神间,门口传来动静,众人齐齐望去,男人一身剪裁合体的西装,面容风神俊男,嘴角带着点笑意走进来,不急不慢的跟大家打招呼。
眨眼时间就走到了他们的面前,声音清朗,“伯母,伯母好!”
阮妈妈看着这个面容儒雅,举止又得体色男人,真是满意的不得了,就是脸色稍微苍白了些。
众人注意力都集中在楚言珏身上,因此大家没注意到阮流萤。
此刻她真是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脑子里一个声音,他是楚言珏,他竟然是楚言珏!!我滴个乖乖啊!!
阮流萤此时心里只能默默祈祷,看不见她看不见她,脑袋是越埋越低。
直到阮妈妈拍了拍她的背,“萤萤,这就是言珏,你们小时候一起玩过呢。”
阮流萤轻轻点点头,脑袋还是低着。
阮妈妈见此,笑道:“这孩子,可能是害羞了,哈哈。”
表面上是这么说,但阮妈心里清楚,自家女儿什么性子,害羞跟她是不沾边,所以更显得蹊跷!
楚言珏视线落在那个鸵鸟式的女人身上,心里一顿好笑,这不就是刚刚走错了厕所的那位吗,她以为她埋着头他就认不出来了?
阮流萤磨蹭了半天,盯着大家的目光下终于抬起了头,扯出了一个艰难的笑容,对着男人说:“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