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流萤被他这举动整懵了,缓过神来,眼底怒意横生,一把拍开他的手,心里也顾不了那么多,大不了就是鱼死网破:
“你干什么,老娘不是这么随便的人。”
楚言珏像是被她吓到了,眼底流露出不解来,随即又歉意的笑笑
“刚刚抱歉,是我一时看见阮小姐脸上有脏东西,想看看清楚,并不是冒犯你。”
“脏东西?你才是脏东西,我知道你不用装了,不就是……”
楚言珏像是故意不让她把话说完似的,“阮小姐不必激动,我也没有装,我只是想跟阮小姐谈谈订婚的事。”
提到婚事,阮流萤又像是冷静了些,回头看男人的脸也是一脸平静,心底又拿不准他到底认出她来没有。
那天晚上光线又暗,她不仅化了一副浓妆,还有一头火红的头发,跟现在这副清纯的装扮可是判若两人。
阮流萤又仔细看了看他的脸,发现没什么异常,更不见怒意,眼底也是一片坦然,或许他真没有认出来。
“反正我是不想结婚的。”
男人居然配合点点头,“我也是,也非常理解你得心情,所以我有个办法。”
半个小时后,两人来到不远处的咖啡厅。
经过短暂的交谈,阮流萤的心也放下去了一半,更何况他也无意联姻,还提出了这么一个办法,倒也可以。
他们坐在靠窗位置,冷风吹进来,男人咳嗽了几声,俊逸的容颜也浮现出一丝红晕,“咳咳咳咳,抱歉,老.毛病了。”
阮流萤喝了口咖啡,看了看他有些苍白的唇,心底又浮现些关心来,好歹两人小时候还一起玩过,“你要不要…回去休息。”
男人不在意的说:“没事,习惯就好了。”
知道他没有认出她来,又没有逼她结婚,还相处了一个应付家长的办法,这会儿看他不太好的样子,阮流萤还有些感慨。
想到了关于他的一些传言,有人说他得了绝症,活不了几年了,有人说他后半生要依靠轮椅,甚至还有传言说他不在人世了。
想想刚刚他自嘲似的跟她说,“就我的身体状况来说,也不会跟别个结婚,恐怕也没人愿意跟我结婚,大家谁不知道我……”
一想起这些,阮流萤看他的眼神瞬间充满怜悯,同时几丝愧疚涌上心头。
说起来,那天晚上她还真有点乘人之危之意,那时候只顾着想找个正经人,刚好看他那时候也虚弱的无力反驳。
于是她就霸王硬上弓了!!
阮流萤越想越觉得自己过分了,甚至有了一种要对他负责的想法,虽然说这种事情多半是男人负责,可碍于她是主动那方。
阮流萤沉浸在自己的思想里,丝毫没注意到男人眼底的玩味兴浓,待她抬起头时,还是那张病态美的脸。
“阮小姐刚刚在想什么?”
阮流萤摇摇头,“没什么,就觉得你这办法挺好的。”
“嗯,可我刚刚看阮小姐似乎很同情我,其实没必要的,我至少家境优渥,虽然身体不好但也没有吃苦。”
阮流萤收了眼底的怜悯,露出一个鼓励的笑,“没有,其实我觉得你也还可以,你不用那么悲观。”
楚言珏:?他刚刚很悲观吗?
“现在我们也算是合作伙伴了,你可不可以帮我劝劝我爸他们去,把我身份证还我。”
楚言珏面露为难,思索片刻后说道:“我会尽力的,不过也希望阮小姐要配合我,假恋爱也是恋爱,要是我找不到人就不好了。”
“怎么会,我是那样的人吗。”
楚言珏轻笑了声,没说话,只是眼神看向了别处,可不是那样的人吗,吃了就跑!
“对了,那啥他们说的订婚仪式能不能取消了。”
男人点点头,“我会想办法,不过你也要配合一点。”
阮流萤:?
“比如不要让他们看出来我们在做戏,简单来说就是装的像一点。”
“欧克欧克!!”
随即阮流萤伸出白皙的手,“那祝我们合作愉快。”
楚言珏回握了下,哂然一笑,“合作愉快。”
——
阮家,二楼卧房。
阮流萤心里头等大事解决了,闲来无事就想找人分享,看着微信上霜满天的名字,微微发愣,她还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
十年了终于等到这闷葫芦想开的一天,什么时候把她叫到京都来和他一起玩也好。
想着阮流萤便一个语音电话拨了过去了,通话好半天才接通,想起一个略微沙哑的女声,“喂……”
“是我,霜宝。”
大床上言霜半眯着眼,一只手搭在额头,
“我知道是你,怎么了?”
昨晚上他失了一夜的眠,天亮好不容易才睡着,又被何叶她们叫起来吃饭,挨到中午,他终于找到时间来午睡,这刚睡没一会儿就被电话吵醒。
阮流萤听出了她睡意朦胧的声音,“霜宝,你在午睡啊!”
言霜迷迷糊糊答应了一声,手机放在一旁,接着睡去了。
阮流萤听见那边传来的绵绵的呼吸声,头顶一片乌鸦飞过……自觉挂断了电话。
田埂上,傅南钧看着远处的景色,心里五味杂陈,针剂他只带了两只上来,现在已经用完了。
今早起床的时候,脑袋有些低烧,同时也伴随着事物模糊,那针剂用药管的时间也越来越短,这里他要快些离开了。
趁着现在还能看清路,傅南钧去找金老辞行,听到说他要走,今晚还有些惊讶,
“怎么就呆不住了?这才几天”
“家里有些事情。”
金老哼了一声,“也对,终究你是那老东西家的。”
金老背对着他,好像嫌弃的摆摆手,“走吧走吧!”
傅南钧也知道他什么性格,也没在意,“明天再走,今天不走。”
金老胡子动了动,“我管你什么时候走,反正你注定不是这样的人。”
两人静默了一会儿,金老见他还不走,面露疑惑,“怎么,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男人点点头,
“冒昧问一下,夏奶奶临终前说了什么话没有?。”
金老转过身,看了她好几眼,“这话不是你想问吧,说有人想知道。”
傅南钧也点点头,确实是有人让他问的。
提到夏茉,金老惆怅的叹了一口气,“不是我不告诉你,是他走的时候没人在她身边。”
“那有没有遗书?”
“遗书是有,不过跟你们没啥关系。”
傅南钧闻言,顿了几秒,也只好作罢,“那我先回去了。”
金正摆摆手,“走吧走吧!”那表情好像多嫌弃似的。
实际上对于那人的孙子他还真看不顺眼,只是这小子长的稍微讨喜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