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医生给白烟汐做了全套检查确定没问题后,两个人就一起回家了。
到家之后,江淮不动声色地观察了她很久。
发现白烟汐并没有像往常那样作妖。
晚上,江淮的助理赵朝阳打电话让他去公司。
江淮准备离开的时候,白烟汐一路小跑的跟过来。
“老公,你要去哪?”
江淮回过头,看到白烟汐穿着单薄的衣服跑了过来,不禁皱起了眉头。
“怎么也不穿厚点?”江淮把人往怀里带了带,语气是自己都没注意到的温柔。
“你怎么这么晚了还要去工作,我一个人在家会想你的。”白烟汐嘟起小嘴,有些不舍地望着他。
江淮眸子幽深,“工作上的事情,我很快就会回来。”
“我知道是工作,”白烟汐把手里的便当盒往他手上一塞,嘱咐道:“工作也要按时吃饭,你今天忙了一天了,肯定饿坏了。”
便当盒幼稚得很,蓝白相间的玉桂狗,上面还贴着蝴蝶结,整个画风和西装革履的江淮格格不入。
江淮眸子紧了紧,喉咙里应了一声。
白烟汐像是想起什么,趁四下无人,飞快地在江淮嘴唇上亲了一下。
“我在家等你。”
江淮满心的防线被这一吻击溃,他感受着嘴唇上残留的余温和柔软,心也终于化成了一团。
他伸出大手,往白烟汐发顶揉了揉,“乖乖等我,不要乱跑。”
白烟汐点点头,温顺乖巧的模样极大的取悦了江淮。
江淮离开后没多久,蒋晴天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白烟汐面带嘲讽,不动声色地接了起来。
“阿烟,你现在在哪?快来看看立阳吧,他从被江先生赶出来之后,整个人就萎靡不振的,现在已经喝到胃出血送医院了!”
电话那头蒋晴天的声音透露着焦急。
白烟汐有些想笑,“啊?那可怎么办?那要不……你等我吃了饭再过去吧。”
“你居然还有心情吃饭?!”话音刚落,蒋晴天的声音又传了过来,音量比之前拔高了许多,还带着痛心疾首的意味。
“立阳他为了你都做到这种地步,你还能吃得下去吗?”
蒋晴天的语气,仿佛是白烟汐做了多十恶不赦的事情一样。
“可是……我好饿啊……”白烟汐理直气壮,语气糯糯的。
蒋晴天被气得差点没一口血吐出来,顿了顿缓口气,“江先生在你旁边吗?”
还是说,这傻子突然醒悟了?
白烟汐眸底闪过嘲讽,嘴上却唯唯诺诺道:“他……刚刚出去了,你知道的,我今天不这样做的话,实在是不能蒙混过关!他生气的样子太可怕了……”
说着,白烟汐甚至带了几分哭腔。
蒋晴天松了口气,温柔道:“阿烟你别哭,立阳他会保护你的。”
白烟汐也如她所愿的说出了那句话,“立阳在哪,我现在就去看他!”
蒋晴天报出了一个地址,特地嘱咐了几遍让她不要失约。
挂了电话,白烟汐缓缓舒了口气。
回想起上辈子,她和江淮商业联姻。
从一开始,她就根本不能接受江淮,就连圆圆的出生都是个意外。
后来,圆圆被查出来有自闭症。
可是她依旧只顾着追寻真爱。
在代立阳和蒋晴天两个人的哄骗下,把白氏和江氏都当作了他俩的梯子。
如今想来,是又悔又恨。
“咔哒——”柜子门发生轻微的声响。
白烟汐打开柜门,发现蜷缩在里面的儿子。
“圆圆,出来吧,躲在里面不暗吗?”
自闭症的孩子生性孤独,上辈子,被圆圆听到了她和蒋晴天的电话。
圆圆被刺激到离家出走,从此再也没有了下落。
圆圆小小的脑袋从柜子里探了出来,小脸上写满了防备。
白烟汐心里酸楚。
四岁的孩子本该是无忧无虑,可就是因为她做母亲的失责,才会给孩子造成巨大的伤害。
白烟汐把孩子抱出来,声音轻柔,“圆圆,来妈妈怀里。”
圆圆满身的抗拒,蹬着腿就要往外跑,“不,我……我去找爸爸。”
合着是要去告状的!
白烟汐一把将人从地上捞了起来按在怀里,“你个小王八蛋,妈妈是要去抓坏人呢,不懂别瞎告状!”
圆圆眨了眨眼睛,有些怀疑白烟汐说的话。
可白烟汐脸上慈爱的关怀做不了假。
别人都说他有病,可圆圆觉得自己好得很。
他能看出来妈妈一直不喜欢他,也不喜欢爸爸。
甚至……还不想要他。
这样想着,圆圆眸子里盈满了热泪。
“坏妈妈!坏妈妈!”
白烟汐抱着孩子,心里一阵抽疼。
她到底都做了什么?让四岁的亲儿子这么恨自己?
一边轻拍着圆圆,一边嘴里哼着儿歌。
没多会儿,圆圆的哭声就变小了,十几分钟后,小手抓着白烟汐的衣服睡了过去。
白烟汐叹了口气,把圆圆小心放在床上盖好被子。
额头上落下亲密一吻,就转身走了出去。
这辈子,她一定要想办法治好圆圆的病。
心里想起了一个人,只要能请得动他出山,圆圆的病肯定可以药到病除。
……
没多久,白烟汐到了蒋晴天口中的老地方。
是一家餐厅。
当年三人还是学生的时候,就经常来这里聚会。
白烟汐看着眼前熟悉的装潢,心里不免感慨。
刚一到包间,代立阳就一脸焦急地关切道:“阿烟!”
他迎了上来,想给白烟汐一个拥抱,但被对方不动声色地躲过去了。
“阿烟,他有没有对你怎么样?都是我不好,没有能力带你远走高飞,如果我家的产业比江氏强……”
代立阳一脸关切的样子,和目的达成后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深情的模样和狰狞的面孔交织在一起,白烟汐看得恶心。
她摇了摇头,低头敛去了眸子里的鄙夷和恨意,“我没事。”
一旁的蒋晴天很知趣地捧场,“我就知道阿烟你还是喜欢立阳的,毕竟我们三人十多年的感情在,怎么会离心呢?”
说着,她还挽住了白烟汐的胳膊,一副姐妹情深的样子。
白烟汐暗自捏紧了拳头,指甲嵌在了肉里也浑然不知。
是啊,十多年的感情,竟然也没看出眼前的是人是鬼。
都怪她眼瞎,没有早点发现这两人的私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