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山别墅。
霍枭年回来的时候,唐幸正在帮他整理衣柜。
上层有点高,唐幸放叠好的衬衫时,踮起脚,白色的长裙也随着伸胳膊的动作上移,露出两条雪白纤直的小腿。
霍枭年看着她扯开领带,悄无声息地从身后压上去。
专注的唐幸被吓得尖叫。
霍枭年按住她乱抓的手,一边吻她白嫩的脖颈,一边发出轻嘘声。
即使听出霍枭年的声音,唐幸还是害怕到声音颤抖,“霍枭年…
…”
下一秒,天旋地转,霍枭年已经将她丢到床上,堵住了她的唇。
唐幸再也没能发出声音,任由霍枭年翻来覆去地摆弄。
等她颤抖着身体意识逐渐清醒的时候,霍枭年已经拿着干净的衣服去了浴室。
他今晚还是很凶,她的肚子有些痛。
其实一直以来她所有的感觉都是痛。
霍枭年好像在这种事情上不太会顾忌她的感受。
可能因为她是他的第一个女人,他不懂吧。
唐幸放空自己在床上躺了一会儿,看着地上散落一地的衣服,她还是忍着不适去捡。
霍枭年不喜欢凌乱。
捡衣服时,滴的一声,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
她发誓她不是故意的,只是下意识地往那个方向看了一眼,就看到了那条信息。
【枭年哥哥,谢谢你今晚送我回家,玫瑰也很漂亮,谢谢你。】
唐幸怔住,心脏处传来一阵撕扯的痛意。
今天是霍枭年发消息让她过来,她来了他却一直没回来。
原来是在送别的女人回家吗?
“你在看什么?”
身后突然传来清冷低沉的声音,唐幸转身,看到眉眼冷峻的霍枭年。
他没有看她,高大的身体越过她,拿起自己的手机。
看向屏幕那一刻,唐幸好像看到他扯了一下唇角,笑容温暖和煦。
而这样的笑容,她已经很久未在他的脸上看到过。
那股痛意更严重了,唐幸艰涩道:“她是谁?”
霍枭年面无表情地看向她,黝黑的眸一片冷漠,不近人情地问:“你以什么身份质问我?”
“我...
...”
唐幸瘦削的身体忽地颤了颤,眼眶也跟着红了。
她确实没有立场质问他,他们好像连男女朋友都不是。
“走的时候记得带伞,外边下雨了。”
霍枭年拿着手机出去时,这样说。唐幸脸色煞白地握紧了双手,他根本不是提醒她带伞,他是在赶她走!
唐幸也是有自尊心的,她手脚凌乱地套上衣服,没有拿伞,就忍着肚子上的痛跑了出去。
外边确实下雨了,雨势不大,在昏黄的路灯下,缥缥渺渺地往下落。
可又很冷,冷地如一根根银针,一个劲地往她身上扎。
她小跑着上了自己的车,驶离西山别墅。
腹部的痛也越来越强烈,已经到了坐立难安的地步。
只是西山别墅位于半山腰上,雨天路滑,最是难走,她只能忍痛紧握着方向盘,一丝一毫都不敢懈怠。
她看着好似没有尽头的山路,苦涩地扯了扯嘴角。
这样的夜晚,霍枭年毫不留情地赶她离开,她不敢想,在他心里她到底算什么?
他是不是到现在还在恨她?
她六岁那年,霍枭年与他同母异父的弟弟乔思慎打架,比霍枭年小了三岁的乔思慎不是霍枭年的对手,很快就被打的头破血流。
小小的她在一边哭求霍枭年不要打了,可他根本不听她的。
情急之下,她用尽全身力气去推霍枭年。
霍枭年没防备,直接被她推倒,头磕在身后尖锐的巨石上,瞬间血流不止,也因此留下了头痛的毛病。
三个月前,她在马路上正好遇到刚回国不久,突发头痛的霍枭年。
他捂着头趴在方向盘上,连车都开不了,是唐幸开着他的车把他送回家。
可是要离开时,霍枭年攥住她的手腕,将她压在地毯上。
唐幸活了二十年从来没有那么痛过,像是身体被生生撕扯成两半。
可她见过头痛欲裂的霍枭年,她就再也没有办法责怪他。
乃至于他后来每一次的变本加厉,她都默默忍受。
唐幸回到唐家的时候,已经痛出了一身的冷汗。
再加上淋了雨,全身都是湿漉漉地。
一进门,魏淑看到她就心疼地皱起眉,关心道:“怎么湿成这样,不知道买把伞?”
唐幸看到魏淑愣了一下,立刻把捂着肚子的手拿下来,努力让自己表现得毫无异样,“妈妈,你怎么还没睡?”
魏淑去拿了毛巾过来,往唐幸湿哒哒的头发上擦,“打你手机你也不接,我哪睡得着。”
手机?
唐幸这才想起,她把手机落到霍枭年那里了。
她顿时觉得愧疚,眼眶也热了。
魏淑常年卧病在床,心脏也不好,她身为女儿不能替她分担痛苦,还让她这么操心。
她从魏淑手中接过毛巾,“妈妈,你去睡吧,我去洗个热水澡就好了。”
魏淑就嘱咐她,“那你快去洗,我让刘妈给你煮姜糖水,你洗完了喝,别着凉了。”
“好。”唐幸很乖地答应,就往通向二楼的楼梯走去。
肚子很痛,每走一步就宛如有铁棍在翻搅。
但是为了不让魏淑担心,她尽力让自己的脚步自然。
不料刚要踏上台阶,她的身体就晃了晃,眼前也是一黑,接着就控制不住地往后倒。
失去意识前,她听到魏淑的惊呼声。
唐幸做了一个噩梦,梦到六岁那年,满脸是血的霍枭年靠在身后的巨石上盯着她,眼神阴冷如刀,一寸寸切割在她身上。
痛!
睡梦中她感受到犹如实质的痛,惊醒!
再醒来时,唐幸是在医院里,入目是一片雪白。
她正好听到医生与魏淑的对话。
魏淑急声问:“医生,我女儿到底是怎么了?”
“别担心,你女儿是怀孕了,已经一个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