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满脸是血

他的眸中写满了对唐幸的抗拒。

霍枭年看向霖霖,认真地告诉他,“我给她的报酬远不是你的这点钱可抵。”

霍枭年漆黑的眸漫不经心又带着讽意地扫了唐幸一眼,“你说是不是?”

唐幸的心像橘子皮一样紧揪着,又酸又涩。

她勉强抿唇笑了笑,在霖霖面前蹲下,“小少爷,以后我负责你的学习好吗?”

霖霖低头看着唐幸,看了两秒后,突然伸手一把将她推开,稚嫩的声音带着怒气,“才不要!”说完之后就往自己的房间冲去,很大声地关上门。

唐幸被他推得倒在地上,怔怔地看着那扇关上的门。

霍枭年走到唐幸面前蹲下,修长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锐利的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她,“感觉怎么样?嗯?”

唐幸感觉好像有一只大手紧紧捏着她的心脏,她痛得都快要窒息了。

但她抬眸看向霍枭年,眼睛红红的,“感觉?”

唐幸轻笑一声,“没什么感觉。”

捏着唐幸下巴的手倏然收紧。

唐幸感受到痛,也终于可以以这种痛为借口,不再强忍痛苦,眉头紧蹙。

霍枭年阴森森的声音响起,“那好,那我们慢慢来。”

唐幸不由打了个冷颤。

霍枭年已经猛地松开她。

唐幸揉了揉自己的下巴,在霍枭年的注视下,踉跄着从地上爬起来。

“今晚不行了。”唐幸转头看看外面的天色,“天要黑了,我要回家

。”

说这句话时,她看向窗外的眸格外柔和。

却刺得霍枭年胸口激荡,他扯了扯嘴角,没有温度的声音重复,“家?”

唐幸缓缓移开视线,“你知道我结婚了。”

霍枭年脸色凌厉冷峻地点了点头,身上散发着野兽般的危险,“那就请唐老师早点回家。”

唐幸转身就走,一秒也在这里多待不了。

“唐老师。”刚走两步,霍枭年凉薄的声音在唐幸身后响起,他不紧不慢,运筹帷幄,“好好守住你的婚姻你的家。”

这句话对唐幸来说无疑是暗戳戳的威胁。

唐幸倏然转头,看向霍枭年。

然而霍枭年已经转身,背对着敲响霖霖房间的门,低沉的声音叫他的名字。

身上的戾气也淡了几分。

他似乎在跟霖霖说她已经走了。

门就被从里面打开,传来霖霖奶声奶气叫爸爸的声音。

霍枭年淡淡地应了一声。

小男孩稚嫩的声音重重地落在她的心上。

明明只是这样简单的对话,唐幸的眼睛却莫名发酸。

“唐老师?”

佣人看到唐幸还没有走,疑惑地叫了一声。

唐幸慌乱地擦干眼泪,转过身应了一声,抬脚向外走去。

出了门,她浑浑噩噩地打了辆车,又从口袋里掏出一板药抠出一颗,绞痛的心脏才逐渐麻木。

司机多看了她好几眼,以为她有什么怪病,害怕担责任,忍不住问:“小姐,你没事吧。”

唐幸的手攥紧剩下的药,靠在椅背上,摇了摇头说:“没事。”

司机这才继续目视前方,将车开到目的地。

唐幸进了家门。

白叶玲正好抱着猫在摸,看到她,没好气地说:“也没什么正事,天天还在外面瞎晃。”

唐幸最近连售楼部都不去的事是传进她耳朵里了的,白叶玲最讨厌的就是这种没有毅力没有恒心的女人了。

唐幸没有辩解什么,只说:“我下次会早点回来。”

她今天很累,像是全身力气都被抽干,说完这句不想继续应付,就继续往楼上走。

白叶玲更加看不上她这副要死不活的模样,当唐幸经过她时,猛地推她一把,“才多久就没耐心了,开始给我甩脸子了!”

唐幸没防备,身体一歪,一下磕到旁边的茶几上。

尖锐的痛从额头

传来,她拧眉从地上爬起来。

“我儿子也是瞎了眼,才会…

…”

白叶玲说一半时,唐幸站了起来,半张脸都是血,顿时把剩下的话噎了下去,脸色慌乱地看着她。

唐幸没说什么,也没责怪她,继续往楼上走。

白叶玲看着她漠然的表情,要说送她去医院的话咽在喉咙里。

她心想,唐幸一丝表情都没有,肯定是伤的不重,那点小伤她自己处理就好了。

她脸色难看地抱着她的猫,吩咐刚才目睹这一切的佣人,“少爷回来,不该说的话不要说。”

佣人明白她这是要瞒着乔思慎,连忙答应。

于是乔思慎回来时,还真没有一个人跟他提起这回事。

“快来吃饭,儿子。”

白叶玲慈爱地叫他。

乔思慎脱下外套,笑着问:“小幸呢?”

白叶玲脸一板,“你天天就知道小幸小幸,她在楼上休息。”

乔思慎笑了笑,“您先吃,我上去叫她下来。”

“你!”白叶玲看着乔思慎抬脚就上楼,面色有些僵硬,但也没有阻拦。

就算唐幸说出来了,她也不是故意弄伤她的额头,她什么都不怕。

乔思慎上楼,推开门,看到侧躺在床上的唐幸,叫了一声,“小幸。”

却没有人理会他。

他以为她睡着了,就走过去想拉被子给她盖上。

一靠近他就闻到一股血腥味,他面色微变,“小幸!”

他低头凑过去看。

看到唐幸半边脸上都是血,蔓延到洁白的床单上。

而她就像不知道痛似的,躺在床上,乌黑的眼睛空荡,像是一个木偶。

乔思慎来不及多想,俯身抱起唐幸就往外走。

下楼遇上白叶玲,她看到唐幸没有处理自己的伤也是一愣,猛地从桌前站起来,“思慎!”

乔思慎还不知道就是白叶玲推得,还急声跟她说:“我带她去医院。”

他抱着唐幸匆匆赶到医院。

医生帮唐幸清理伤口时,她终于感觉到痛,手紧紧地揪着乔思慎的衣服。

乔思慎心疼地心都要碎了,不停地说让医生轻点。

医生心想他已经够轻了,但也没说什么。

等处理完,唐幸被擦干净的脸煞白煞白的,没有一丝血色。

乔思慎抱着唐幸问她说:“怎么回事?告诉我怎么伤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