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幸看着乔思慎关心的脸,寻求安慰似的抱住他,脸埋进他怀里。
乔思慎还没有得到答案,抬起她的脸想要再问她一遍,就听到唐幸的声音。
“我做到了,思慎。”
她做到了和霍小年和那个孩子冷静相处。
乔思慎没有明白,“嗯?”
唐幸又一次答非所问,“是我不小心摔的。”
她指着自己额头上的伤说。
乔思慎是不太信的,看着缠着纱布的那块,“是吗?”
“嗯。”唐幸坚持这么说。
乔思慎虽然心底有疑惑,但是再问唐幸就委委屈屈地说头痛,他也只好暂时搁下。
他抱起仍旧靠在他怀里的唐幸,“那带你回家。”
唐幸就抬手抱住他脖子。
两人一起回到家,已经很晚了,但是白叶玲还没睡,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看到他们回来,立即站了起来。
“我…
…”
她脸色明显不自然地想要说点什么。
唐幸就开口打断她,“对不起,我不小心摔倒让您担心了。”
白叶玲一愣,看着唐幸平静的表情,还有没有如她所想暴躁质问她的儿子,很快就明白了是唐幸没有供出她。
她看着唐幸苍白的面色还有缠着纱布的额头,脸色更僵硬了。
勉强冲她笑了一下,“那你早点回房休息吧。”
“好。”
唐幸跟着乔思慎一起上楼。
在家里,她是不会让乔思慎抱她的,乔思慎的手只是在她后背虚扶着她。
行至楼梯拐弯处,乔思慎往楼下看了一眼,正好看到白叶玲目光复杂地望着他们的方向。
准确的说是望着唐幸。
唐幸回头,再看向唐幸时,心像是被一根针扎了一下,很疼。
两人一进房门,乔思慎就拉住唐幸的手腕,将人拉到怀里低眸看着她。
“她推的?”
唐幸眉心跳了一下,“嗯?”
乔思慎拧眉看着唐幸,抬手指腹在唐幸额头受伤的边缘划过,心疼地说:“小笨蛋。”
唐幸看他这样,就知道乔思慎知道了,她看着他,揪住他的衣服,“她是你妈妈。”
乔思慎如何不懂唐幸的心思,她不想他夹在她和白叶玲之间为难。
“你不要再管这件事。”唐幸看着他说:“那样我做的一切都白费了。”
乔思慎圈着她的手紧了紧。
他又问:“为什么不去医院?”
只是躺在床上任由自己流着血。
唐幸沉默,那会儿她实在是太累了。
说不清是怎么了,只觉得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疲惫。
若不是理智残存,随便一块地,她都能躺下去。
她不想跟乔思慎提起这些,只是嘟起嘴巴,用已经用惯的一招,看着他说:“对不起。”
乔思慎无奈地扯了扯嘴角,将她抱得更紧,“你啊。”
乔思慎第二天确实没有再提唐幸受伤的事,装作好似根本不知道是白叶玲推得。
他们三人的关系摆在这里,唐幸是绝对不可能避免与白叶玲打交道的。
若是他现在去找白叶玲说点什么,不仅让唐幸的苦心白费,还会惹得白叶玲更讨厌唐幸。
唐幸下楼时,乔思慎已经离开了。
遇上再浇花的白叶玲,她看着她。
唐幸就像往常跟她打招呼,“白阿姨。”
白叶玲面色有点不自然,把水中的喷洒壶,往桌上一放
,就说:“你别指望我会感激你。”
唐幸浅浅笑笑,“我没有。”
她友好地倒把白叶玲整不会了。
唐幸也没有多言,只说:“我今天有事,先出去了。”
白叶玲本想习惯性地骂她一句,又出去丢人现眼,但是话到嘴边又吞回去,换成一句,“你去哪关我什么事?”
唐幸没说什么,除了雅澜苑开车到了揽月湖别墅。
跟霍枭年的交易她没有跟任何人说,连乔思慎也瞒着。
乔思慎还以为她是在上班。
按向门铃后,很快就有佣人来开门,多看了一眼她额头上的伤,但是没多问。
而是说:“你来了。”
唐幸走进去,“小少爷呢?”
佣人带着唐幸往里边走。
“小少爷在房间里。”
唐幸看着那扇紧闭着的门,“好,谢谢。”
她走过去轻轻地敲门,语气不由自主地放柔,“小少爷,按照约定,我今天来给你上钢琴课。”
那晚,在提到去给霖霖做家教时,唐幸还在纠结她能教霖霖什么。
霍枭年就直接提出教钢琴。
唐幸问他为什么。
他说正好要给霖霖请个钢琴教师。
还问她,“教不了?”
大学时,唐幸拿过青年钢琴大赛冠军。
但她从未给霍枭年提过这件事。
她敲了几声门,里边丝毫动静都没有。
但是佣人说了霖霖在里面,很明显就是他不想见她。
绵密的痛蔓延在唐幸的心口。
她放在门上的手微微蜷缩起来。
“什么感觉?”
这时一道冰冷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她猛然转身,本能害怕地贴在门上,看着手插在口袋,站在她面前的霍枭年。
她一转过身,霍枭年就看到了她额头上的伤。
黑眸眯了眯,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漆黑的目光盯着她。
而唐幸也从突然的惊吓中缓过来,像上一次一样故作无所谓地说:“没什么感觉,只是发现他很抗拒我。”
说完发现他一直盯着她的伤口看,皱了皱眉,低下头。
不想让他看到,不想让他觉得她过得不好。
可霍枭年却走过来,抬手朝她伸过来。
唐幸反应很大地要躲开,却被霍枭年轻松按住,单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来。
唐幸面色一慌,张口就喝道:“你放…
…”
“想让他知道我们的关系吗?”霍枭年只是压低声音,不咸不淡地打断她。
唐幸顿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可能是因为她的身子撞在门上,发出的声音很吵。、
里面的霖霖不高兴地说了一句。
“你走吧,我是不会给你开门的
。”他还加了一句,“我不想再见到你。”
唐幸听着这些话,眼眶微微泛红,但是因为和霍枭年面对面,她没有过多情绪。
而霍枭年只是扯了扯嘴角,就看向她额头的伤。
“怎么弄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