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靖王府

秦落月的忽然出现让昌平和容瑰都愣了一下。

尤其是被她抱过亲过的昌平,更是红了脸——非是因为羞,而是因为恼。

“你管这么多做甚?总归你没事不就行了!”昌平狠狠瞪了她一眼。

“怎么跟你的救命恩人说话呢?”容瑰护犊子似的跳出来,“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不会水还往水边跑吗?”

“昌平郡主不会水的事,还有谁知道?”秦落月微一抬头问道。

许是她目光太过凌厉,昌平不敢反驳,只讷讷道:“华阳公主府的下人都知道,至于溧阳长公主府……她们府上的事情我哪里知道?”

“呸,白眼狼!”容瑰没好气地骂道,“咱们府上知道你不会水的下人,掰着手指头也不超过五个,我为你守这秘密,你却反过来害我,你有没有良心?”

听这语气,她们似乎还有一段友好的过往。

秦落月眉头一挑,并不着急询问当下的事情好整以暇地坐在椅子上看着她们,“既然你们曾经关系不错,何至于闹到现如今的地步?好像要老死不相往来似的。”

“像她这种没有主见,被人三言两语挑拨就能背叛朋友的人,谁稀罕跟她来往?”容瑰翻了个白眼,转过身去不再看昌平。

听到这话,昌平忍不住反驳:“若只是三言两语,我又为何要信她?牧家表姐当初拿出证据证明是你偷了她的东西,是你拿不出证据,我怎么信你?”

小姑娘之间的辩驳秦落月无心参与,便和罗绮退到一旁让她们俩吵个够。

那边吵着大会,这边开着小会。

罗绮凑到秦落月身旁,低声问道:“那牧家表姐又是何人?”

“牧……据我所知,当今皇后姓牧,应当是靖王的表妹吧。”秦落月算不清这表妹堂妹的关系,却忽然唔了一声,“我记得沈叙白给我留了几个天机卫,若是一直没有证据,让他们出面证明也好。”

不过这是下下之策,毕竟落水的是两位郡主,事关她们的名声,最好不要让男子出面。

等昌平和容瑰因为牧家表姐的事吵得泣不成声后,秦落月才慢悠悠开口:“从前也曾好过,如今哪就能势同水火?把话说开便好。我想问问昌平郡主,今日在池边,你可曾察觉有人推你。”

“是有人推我!”昌平一边擦着眼泪一边抽噎,“旁人都不信,我能怎么说?”

“如今你也知道被人怀疑的滋味了?”容瑰忽然停住眼泪,笑盈盈地看着她。

昌平的哭声先是一顿,接着更是化为嚎啕大哭,大有要哭破天的架势。

秦落月无奈地摇了摇头,提醒道:“你们二位在这哭不要紧,外头已经吵起来了,若是此事闹大,怕是二位连同两位长公主都要受罚,还不速去前院将原委说清楚?”

昌平虽然心高气傲,但毕竟年纪小,听到这话便拉上容瑰往前面跑,生怕连累自家父母。

待她们走后,秦落月走出院子四处打量,随意捡了个石块朝院墙上砸过去,便有一黑衣人跳出来,吓罗绮一跳。

“这召唤方式当真是闻所未闻。”她摇头笑道。

“有用就行。”秦落月拍拍手,转身问那黑衣人,“王爷一共留了几个人保护我?”

“六个。”

“今日落水之事可有人看清楚?”秦落月又问。

“是有人引昌平郡主前往池塘,下手推人的是一吏部主簿之女,将人拦在月门的婆子被靖王府管事收买。”

短短时间里,天机卫已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查个清楚。

只不过秦落月没想到,这事情竟然和靖王府有关。

“他为何要这么做?”

秦落月虽然没指名道姓,但天机卫知道她问的是靖王府管事,低头请罪,“属下无能,未能查清。”

“能查出这么多已然不易,怎会无能?先下去吧。”

话音落下,天机卫的人影已经消失不见。

“不管是华阳长公主还是溧阳长公主,她们或多或少都与兵权有关,会不会是因为这一点?”罗绮这段时间对北越的局势也有了解,低声问道。

“我也这般怀疑,不过,”秦落月牵着她回房里,“牧家本身就手握兵权,并不需要再拉拢长公主。”

二人一顿,皆在思索此举何意。

忽然秦落月眼神一亮,“如果不是为了拉拢,而是为了分散呢?牧家有兵权,我秦家也有,若两位长公主倾向沈叙白,对靖王而言并非好事,倒不如挑拨、分散。”

“……这不就是损人不利己吗?”罗绮憋了半天,终于憋出这句话来。

秦落月耸肩,“利不利己不要紧,不利他就行了。”

“你这么说倒也是,况且事情是由你引起的,最终他们都会将怒火发泄在你的身上,这几日/你可要小心一些。”罗绮不放心的叮嘱道。

秦落月摆手,“有天机卫在,不用担心我。”

她们说话的功夫,前院也已经分出了是非对错,只可惜那堵着月门不让进的婆子撞柱自尽,不过也证明幕后之人并非溧阳长公主。

幸而此事闹得并不大,两位长公主私下解决,并未传出去,寿辰照常举办,昌平和容瑰虽然仍旧看不对眼,但也都隐忍不发,算得上和谐相处。

落座时,秦落月自动寻了容瑰,向她打听那位牧家表姐的事。

“那是靖王兄的表妹,颇有心机!”

虽然事情过去已久,但如今说起来容瑰仍旧怒火冲天。

事情不大,那位牧姑娘挑拨离间,让容瑰与昌平这两个好姐妹反目成仇,又栽赃嫁祸容瑰偷窃,让她背负骂名,若非碍于溧阳长公主的颜面,容瑰早就在京城待不下去了。

“既然这般严重,姨母为何不替你出头?”为了拉近乎,秦落月改了口。

“母亲也不是没想过,不过被父亲劝下来了。”容瑰嘟着嘴,气鼓鼓道,“说什么糊涂也好,不必计较,我看他就是不喜欢我!”

秦落月倒不这么想。

溧阳长公主驸马出自古陈郡谢氏,清朗疏狂,虽然不羁放荡,却也不至于对女儿的恶名视而不见。

除非,当初那件事另有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