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徐芳猜不透徐嬷嬷在想什么,她只觉得,这个平时懦弱的沈持盈,今天的气势还挺.大.的.。
她虽然.戴.着不如自己的首饰,但也掩饰不住她的美貌,徐芳心里嫉妒,想也没想就说:“大小姐身体不错,可以走动,我想明天可以开始绣绣手帕了,想来过完年就可以绣完了。”
沈持盈被送到偏院的时候,徐嬷嬷只说这里的一切都没有府内其她.地方那般舒坦,很多事情都需要亲.力.亲.为。
平日里,砍柴之类的活不需要沈持盈,但小橘却被折磨的不行,本是挺好看的小大小姐,手上因为做了这些活计,掌心布满了茧,沈持盈为了贴补,也就绣绣手帕,每个月至少绣个十五条才足够。
沈持盈淡淡一笑:“自然。”
徐芳走上前去,拉着沈持盈的手,不轻不重的下着手,倒也没用力,只不过是想提醒对方罢了,“大小姐可要小心着手些,万一弄伤了,不能绣手帕,可是要挨饿的。”
沈持盈挑眉:“徐嬷嬷,今天来这里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绣手帕了?”
徐嬷嬷愣了一下,然后笑道:“你看老.奴这记性,老.奴是要问大小姐,老夫人这回怕是不能回来了,命人给老夫人送礼时,大小姐可要带封书信过去?”
信?
沈持盈指尖微.微一动。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即便是写了书信,也不能到老夫人的手里,还会让柳姨娘借题发挥,她这么隐忍,为的就是让柳姨娘得意忘形,她可不像原主那样直接去找柳姨娘的麻烦。
“爹爹忙于公务,我也不想给爹爹.徒增烦恼,今年还是不写了吧。”
沈持盈看着她的指尖:“徐嬷嬷,我没有信要带。”
徐嬷嬷愣住了,沈持盈每年都会写一封信带过去,府里上下都知晓那信是作何用的,但沈持盈并没有放弃,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写着,可没有一封能到老夫人的手里。
徐嬷嬷狐疑地看着沈持盈,却看不出有什么不对劲,勉强压下心中的不安,反正沈持盈越是气馁,跟老夫人那边越是疏远,对她来说也是好事。
“这样的话,老奴退下了。”
徐嬷嬷和徐芳走后,小锦才疑惑道:“大小姐怎么不送信?难不成是生老夫人的气了?”
“都是些小事而已,她很快就要回来了,我哪有那闲工夫去生她的气?”
沈持盈在桌边坐下,看着锈迹斑斑的铜镜里苍白少女的脸:“有什么还不如当面说。”
“回来了?”
小橘眼睛一亮:“大小姐是用了什么法子让老夫人回来的?”
沈持盈伸手,慢.慢.抚.摸.着铜镜边缘的缝隙,淡淡一笑。
自然是有办法的,一旦老夫人回来,她势必要给柳姨娘母女一个好看,就当做借用这身体的报酬。
清晨的府里空气很好,灰翅的鸟儿高高地站在树枝上啄食虫儿,昨晚下雪了,阳光似乎越来越清晰,植被覆盖着厚厚的积雪,新年的气氛很浓。
沈持盈起了个大早,简单的吃过早饭,就和小橘去桃园散了步,桃园还未开花,枝头茂盛,枝繁叶茂,小橘有些遗憾:“时节未到,天气转暖,桃花全开,那就是美丽的。”
沈持盈淡淡一笑,花草草草,无非是争个好,色,之前她也曾见过开满树的桃花,顿时就像春风吹散了所有的花。
小橘发现沈持盈的眼神有些深沉,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的神色却是悲伤冷冷,又是一惊又是关心:“大小姐?”
沈持盈神情淡漠的摇了摇头,“没什么,回去吧。”
两人停下脚步,走着,没有注意到其中一人在身后茂.密的丛.林中已经站了许久。
男子身着湖绿色缎金镶边长外套,披着八宝五彩璎珞背心。
此人正是徐嬷嬷家的小儿子徐箜任。
平日里徐箜任喜欢睡桃园下,今天却和往常一样,他突然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对他来说,这就像一只猫看到了一条鱼,第一眼就惊呆了。
沈持盈今天的打扮和昨天一样,只是小锦没有梳髻,而是把前面的一小撮头发扎在后面的一个芙蓉发髻里,其余的随意披在肩上。
桃园里的桃花还没有开花,枝头上却覆盖着厚厚的一层雪,像盛开的桃花,只是她的皮肤比雪还白,她的脸比桃花还亮,神情冰冷。
目光在一丛丛的枝桠漫不经心的扫过,犹如清泉一般,轻柔的荡漾着人心,让人心痒难耐,她的声音相距太远,听不清楚,但清脆动人的语气,他能想象得到,见她微微抬起头,看着挂在树枝上的冰晶,露出的脖颈宛如天鹅般优雅。
徐箜任咽了咽口水,目光落在了远处沈持盈消瘦的身上,棉袄太宽了,遮住了她纤细的腰身,她虽然已有十七八岁,但身体瘦弱的很。
那些传闻早在京城传开,想来她也大受打击,自己的夫君跟妹.妹搞在了一起,论谁都会闹心一番,却不曾想再见她时,她居然别有一番滋味。
如此的尤.物,若能归于自己,每晚为之疯狂,真是世间美好的事,徐箜任神色不确定,不知道在想什么,站在原地思考。
不远处的小橘也发现了徐箜任的身影,脸色一沉:“大小姐,我们早点回去吧,这花园里有旁人在,小心别惹上麻烦。”
沈持盈顺着她的视线笑了笑,“好。”
徐箜任正呆呆的看着沈持盈,忽然看到小美人冲她笑了笑,这笑容中蕴含着一种莫名的意味,不像一个少女该有的申请,淡淡的微笑中却有迷人的诱.惑,如昙花一现,带着的寒香昙花一现,却又蕴含着夜的魅力。
徐箜任忍不住发了疯,直到沈持盈两人离开桃园,才从那笑容的惊愕中回过神来。
这件事很快被沈持盈和小橘放了下来,日子平静地过去了三天,这三天,沈持盈在府里周围随意走动,偶尔会遇到徐箜任。
唯一一点,徐箜任比以前更自律了,没有像以前苍.蝇一样粘.人,小橘也松了口气,不过,还有一件不省心的事,就是眼看绣手帕的日子快到了,沈持盈的绣手帕还没有绣好。